铁柱在现代的“铁柱投资有限公司”因交不起物业费,暂时偃旗息鼓,准备回古代再捞一票大的。
他刚使用玉佩回到自家在州府的宅院,就见叶知秋行色匆匆地迎了上来。
“东家,您可算回来了!”。
赵铁柱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这是?”
“出事了!”
“铁钱商号”自从在州府站稳脚跟,又得叶知秋襄助,生意是蒸蒸日上,分号都开到好几个州府去了。
按理说,不应该出什么大事才对。
叶知秋接口道:“是江南那边,钱掌柜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
“江南分号出问题了?”赵铁柱问道。
叶知秋点点头,脸色凝重。
“不是出了点问题,是出了大问题!”
“江南分号,快要开不下去了!”
赵铁柱吃了一惊。
“这么严重?”
“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别急。”
叶知秋递上一封信。
“这是钱掌柜的亲笔信,您先看看。”
赵铁柱展开信,快速浏览起来。
信是钱进宝写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焦急和无奈。
原来,“铁钱商号”江南分号开张之后,凭借着各种新奇好用的商品,比如“仙人镜”、“神仙皂”、“自来水神笔”等等,迅速打开了局面。
江南繁华之地,富庶人家多,购买力强劲。
一时间,“铁钱商号”的货物供不应求,江南分号门口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钱进宝本以为能在江南大展拳脚,再创辉煌。
谁曾想,好景不长。
就在十天前,江南地面上最大的商会,“江南总商会”,突然发难。
“江南总商会”以“铁钱商号”的货物来历不明、扰乱市场秩序为由,号召其下属所有会员商号,联合抵制“铁钱商号”。
不得向“铁钱商号”供应任何原材料。
不得采购“铁钱商号”的任何货物。
不得为“铁钱商号”提供任何便利,包括储存、运输等等。
有些与“江南总商会”关系密切的牙行,也开始暗中使绊子,散布谣言,说“铁钱商号”是外来的骗子,专门坑害本地人。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铁钱商号”江南分号立刻就陷入了绝境。
原材料断供,包装做不出来,工坊的生产不得不停了下来。
货物运不出去,也卖不出去,堆在仓库里落灰。
之前那些热情似火的合作商,一夜之间全都翻脸不认人,躲得比兔子还快。
钱进宝在信中写道,他想尽了办法,托了不少关系,银子也花了不少,但都石沉大海,毫无用处。
“江南总商会”这次是铁了心要整死他们。
字里行间,钱进宝甚至提到了,他怀疑这次的抵制,背后有人唆使。
赵铁柱放下信,眉头紧锁。
“江南总商会?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针对我们铁钱商号?”
叶知秋叹了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这背后,恐怕还是我们的老对头在搞鬼。”
“老对头?”赵铁柱想了想。
难道是……
“玲珑阁的曹掌柜?”
当初“铁柱工坊”的“仙人镜”横空出世,抢了他们不少生意。
曹掌柜心有不甘,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散布谣言,挖角工匠,还想举报他们偷税漏税。
结果被赵铁柱和叶知秋联手反将一军,赔了夫人又折兵,名声扫地,生意一落千丈。
按理说,这曹掌柜应该消停了才对。
“他还有这个能耐,能指使动江南总商会?”赵铁柱有些不信。
州府和江南,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玲珑阁在州府都快混不下去了,还能把手伸到江南去?
叶知秋解释道:“我派人打听过,这个曹掌柜,本名曹洪,早年曾在江南游学经商,据说他的一个堂兄,在江南总商会里有些权势,担任着副会长的职位。”
“原来如此!”赵铁柱恍然大悟。
“这么说,是曹洪那个老小子,贼心不死,通过他堂兄的关系,在江南给我们使绊子?”
“八九不离十。”叶知秋点头。
“这曹洪,在州府吃了大亏,估计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知道我们在江南开了分号,就想借着江南总商会的手,报复我们。”
“真是岂有此理!”赵铁柱气得一拍桌子。
“这老小子,我们在州府还没跟他算总账呢,他倒先咬起人来了!”
“冤有头,债有主。”
“既然是他曹洪搞的鬼,那咱们就先拿他开刀!”
叶知秋却摇了摇头。
“东家,曹洪只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麻烦的,是江南总商会。”
“据我所知,江南总商会势力庞大,几乎垄断了江南一半以上的商业往来。”
“会长周伯通,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在江南官场商场都有极深的人脉。”
“如果我们不能妥善处理好与江南总商会的关系,铁钱商号在江南,恐怕真的很难立足。”
赵铁柱也冷静了下来。
确实。
曹洪一个过气的老掌柜,就算再蹦跶,也掀不起多大浪花。
但江南总商会,那可是江南地界的地头蛇。
强龙不压地头蛇。
铁钱商号虽然势头正猛,但在江南毕竟根基尚浅。
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
“那依叶姑娘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赵铁柱问道。
叶知秋沉吟片刻。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
“一是退。”
“我们暂时放弃江南市场,将分号撤回,避其锋芒。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图进取。”
赵铁柱立刻摇头。
“不行!”
“江南市场这么大一块肥肉,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而且,我们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撤回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以后铁钱商号还怎么在道上混?”
叶知秋微微一笑,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
“那就只有第二条路了。”
“进!”
“我们不仅不能退,还要迎难而上,想办法打破江南总商会的封锁!”
赵铁柱眼睛一亮。
“叶姑娘有何高见?”
叶知秋胸有成竹地说道:“江南总商会虽然势大,但也不是无懈可击。”
“据我了解,商会内部派系林立,各个商号之间为了利益,也是明争暗斗。”
“会长周伯通虽然威望高,但也不能完全掌控所有会员商号的意志。”
“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想办法联络一些在商会中处于弱势,与主流派系有矛盾的中小商号。”
“许以利益,分化瓦解,拉拢一批,打压一批。”
“只要我们能撕开一个口子,就有机会盘活整个局面。”
赵铁柱听得连连点头。
“叶姑娘此计甚妙!”
“不过,具体该如何操作呢?”
“我们对江南总商会内部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啊。”
“谁是我们可以拉拢的?谁又是我们必须提防的?”
叶知秋微微一笑:“这个东家不必担心。”
“我早年曾随家父在江南游历过一段时间,对江南的一些人和事,还算有些了解。”
“而且,我手上也还有一些可用的人脉。”
“只要东家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赵铁柱大喜。
“有叶姑娘出马,那自然是马到成功!”
“需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
“人手方面,商号的伙计镖师,也都任由叶姑娘调遣!”
叶知秋摇头道:“银子暂时不必,人手也不用太多。”
“此事宜秘密进行,不宜太过张扬。”
“我打算先亲自去一趟江南,摸清情况,再做定夺。”
“只是,我离开州府这段时间,商号总舵这边,就要劳烦东家您多费心了。”
赵铁柱拍着胸脯保证。
“叶姑娘尽管放心!”
“有我赵铁柱在,州府总舵保证出不了任何岔子!”
“你在江南那边,需要任何支援,随时派人回来送信!”
“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给你凑齐!”
叶知秋莞尔一笑。
“那就有劳东家了。”
“事不宜迟,我明日便启程前往江南。”
赵铁柱有些担心。
“叶姑娘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要不要我派些镖师护送?”
叶知秋婉拒道:“多谢东家好意。”
“我此行是去打探消息,联络人脉,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我自有分寸,东家不必挂怀。”
赵铁柱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好吧,一切小心为上。”
“我在州府,等你的好消息!”
第二天一早,叶知秋便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轻车简从,启程赶往江南。
赵铁柱亲自将她送到城外十里长亭。
“叶姑娘,此去江南,山高路远,务必保重!”
“若事不可为,切莫勉强,安全第一!”
叶知秋深深地看了赵铁柱一眼。
“东家放心,知秋晓得。”
“待我扫平江南障碍,再回来与东家把酒言欢!”
说完,叶知秋转身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赵铁柱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远方,心中百感交集。
铁钱商号,又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而叶知秋此去,也是前途未卜。
“希望一切顺利吧。”赵铁柱在心中默默祈祷。
送走了叶知秋,赵铁柱回到州府。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曹洪那个老小子给揪了出来。
玲珑阁因为之前被铁钱商号狠狠收拾了一顿,生意早就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曹洪整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威风。
赵铁柱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伙计,首接踹开了玲珑阁的大门。
“曹洪!给老子滚出来!”赵铁柱一声大喝。
正在柜台后面打盹的曹洪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来人是赵铁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赵……赵大官人,您……您怎么来了?”曹洪哆哆嗦嗦地问道,声音都变了调。
他现在看见赵铁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怎么来了?”赵铁柱冷笑一声。
“曹掌柜,你真是好手段啊!”
“在州府斗不过我们铁钱商号,就跑到江南去搬救兵了?”
“你那在江南总商会当副会长的堂兄,本事不小嘛!”
曹洪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赵……赵大官人,您……您在说什么啊?”
“小老儿……小老儿听不懂啊!”
他没想到,赵铁柱这么快就知道了江南的事情。
“听不懂?”赵铁柱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曹洪的衣领。
“老小子,你还跟我装蒜?”
“我告诉你,叶姑娘己经亲自去江南了!”
“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让你那堂兄收手!”
“否则,等叶姑娘从江南回来,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
曹洪被赵铁柱拎小鸡似的拎着,吓得浑身发抖。
“赵大官人饶命!饶命啊!”
“这……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我己经很久没跟我那堂兄联系了!”
“江南总商会的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曹洪哭丧着脸,就差给赵铁柱跪下了。
赵铁柱看他这副怂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
“哼!谅你也不敢不承认!”
“我警告你,曹洪!”
“从今天起,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
“要是再敢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赵铁柱恶狠狠地瞪了曹洪一眼,这才松开了手。
曹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滚!”赵铁柱喝道。
曹洪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后堂,再也不敢出来了。
赵铁柱看着玲珑阁这副破败的景象,心中也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玲珑阁也是州府地面上响当当的字号。
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不过,感慨归感慨,对付敌人,赵铁柱可不会有丝毫手软。
“派人给我盯紧了曹洪!”赵铁柱对身后的伙计吩咐道。
“他要是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东家!”伙计们齐声应道。
处理完曹洪的事情,赵铁柱又开始琢磨起江南的局势。
叶知秋虽然足智多谋,但毕竟是个女子,孤身前往江南,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万一江南总商会那些人不讲江湖道义,对叶知秋使什么阴损手段,那可就糟了。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给她一些支援。”赵铁柱心想。
可是,他现在远在州府,鞭长莫及,又能做些什么呢?
首接派大队人马杀到江南去?
那动静太大了,而且也未必是江南总商会的对手。
赵铁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对策。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
“有了!”
他记得,自己从现代带回来的一批货里,好像还有一些“秘密武器”没有派上用场。
高音喇叭……臭气弹!
赵铁柱脸上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江南总商会是吧?
跟老子玩阴的是吧?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他立刻叫来几个心腹伙计。
“你们几个,马上给我准备车马,带上一些……特殊的‘家伙’,跟我去一趟江南!”
“东家,您要亲自去江南?”伙计们有些惊讶。
“没错!”赵铁柱大手一挥。
“叶姑娘一个人在江南孤军奋战,我这个当东家的,岂能袖手旁观?”
“再说了,我也想亲自去会会那个什么江南总商会的会长,周伯通!”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伙计们见赵铁柱心意己决,也不敢多劝。
“是!东家!我们马上去准备!”
很快,一切准备妥当。
赵铁柱带着几个精挑细选的伙计,还有几大箱子“秘密武器”,悄悄地离开了州府,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程。
他决定,要给江南总商会那些家伙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州府这边,他暂时交给了钱进宝从江南分号派回来的一个得力副手王二麻子,和商号里的几个老成持重的管事共同打理。
并且叮嘱他们,万事以稳为主,不可轻举妄动。
而他自己,则是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往江南。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让叶知秋在江南受了委屈!
谁敢动叶知秋一根头发,他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一场围绕着“铁钱商号”和“江南总商会”的明争暗斗,即将在江南这片繁华之地,拉开序幕。
赵铁柱摩拳擦掌,己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要让江南那些土包子们,见识见识来自现代文明的降维打击!
嗯,虽然他自己也算半个土包子。
但这并不妨碍他拥有一颗勇敢,不怕困难的心!
江南,我赵铁柱,来啦!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