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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要怎么跟我没完？”
楚天行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戏谑，更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柳梦瑶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错了！”
“楚天行，我真的错了！”
她涕泗横流，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击着冰冷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脸精心修饰的妆容，让她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堪，滑稽又可怜。
那只刚刚破胸而出的小异形，似乎对她产生了兴趣，晃晃悠悠地朝她爬了过来，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柳梦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想要远离那个小怪物。
“别过来！别过来！”
楚天行乐呵呵地看着她这副丑态，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哦？知道错了？”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是！我知道错了！”
柳梦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来找你，我不该跟你提分手费，都是我的错！”
楚天行嗤笑一声。
“你不是知道错了。”
他慢悠悠地踱到柳梦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只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柳梦瑶浑身一僵，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楚天行说得没错。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恐怖的一幕，如果不是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她怎么可能低头认错？
恐惧，再次将她淹没。
她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楚天行的小腿。
“不！楚天行！求求你！我不想死！”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楚天行的裤腿，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不要钱了！我一分钱都不要了！”
“分手费我不要了，青春损失费我也不要了！”
“今天的事情，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发毒誓！如果我说出去，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为了活命，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楚天行，只要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她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楚天行，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楚天行挑了挑眉，看着她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
他当然不相信柳梦瑶的鬼话。
这种女人，一旦脱离了危险，转头就能把他卖个底朝天。
不过……
楚天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正所谓物尽其用。
这个女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眼下，似乎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榨干她最后的价值，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楚天行松了口。
柳梦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
“真的吗？你真的肯放过我？”
“当然。”
楚天行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十个百个我都答应！”
柳梦瑶迫不及待地说道，生怕楚天行反悔。
“很好。”
楚天行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回家，把你的学生证，还有身份证，都带上。”
“然后，跟我走一趟。”
柳梦瑶愣了一下。
学生证？身份证？
他要这些做什么？
但她不敢多问，也不敢犹豫。
“好！我马上去拿！你等我！千万要等我！”
柳梦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甚至顾不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跌跌撞撞地冲向房门。
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楚天行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又将其叫住。
“等等，我看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这样，我给你派一个保镖。”
说着，楚天行又从御兽空间中放出一只抱脸虫，道：“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柳梦瑶知道，楚天行这是怕她耍小聪明，故意在她身边安插了一颗定时炸弹。
一旦她敢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下场恐怕就和烈焰鸟一样。
柳梦瑶不敢反抗，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行，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离开房门，没了踪影。
楚天行重新看向那只破胸者小异形，此时己经爬到了烈焰鸟的尸体旁，开始小口小口地撕咬着血肉。
门口的异形女王，依旧如同忠诚的卫士，一动不动。
大约十几分钟后，柳梦瑶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希冀。
“楚天行，我……我拿来了。”
她将学生证和身份证递给楚天行，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楚天行接过，随意地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揣进了口袋。
“走吧。”
他淡淡地说道，率先向门外走去。
异形女王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那只破胸者，也被楚天行连同着烈焰鸟的尸体一起收回了御兽空间。
柳梦瑶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天行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不知道楚天行要带她去哪里，要做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的小命，现在完全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老旧的公寓楼。
楚天行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城西，金碧辉煌会所后面的巷子。”
楚天行对司机说道。
柳梦瑶听到这个地名，心里咯噔一下。
金碧辉煌会所，她听说过，是本市有名的销金窟，鱼龙混杂。
后面的巷子，更是混乱不堪，据说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在那里进行。
楚天行带她去那里做什么？
她越想越害怕，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出租车在城市中穿行。
车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柳梦瑶几次想开口询问，但看到楚天行那张平静无波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终于，出租车在一条昏暗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到了。”
楚天行付了车费，率先下车。
柳梦瑶磨磨蹭蹭地跟了下来，看着眼前这条散发着潮湿霉味的巷子，腿肚子有些发软。
巷子深处，隐约传来麻将牌的碰撞声，还有男人粗俗的笑骂声。
正是豹哥的那个麻将馆。
楚天行径首朝麻将馆走去。
柳梦瑶硬着头皮跟上。
推开麻将馆那扇油腻腻的木门，一股混杂着烟味、汗臭味、劣质香水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麻将馆内依旧烟雾缭绕，人声嘈杂。
“哟，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豹哥正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牌，看到楚天行进来，咧嘴一笑。
他以为楚天行是筹到钱，提前来还款了。
毕竟，那驴打滚的利息，拖得越久，数目越吓人。
黄毛和其他几个小弟，也都带着戏谑的目光看向楚天行。
楚天行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脸上露出一贯的平静笑容。
“豹哥，生意不错啊。”
“还行，混口饭吃。”
豹哥吐了个烟圈，随口应道。
“今天来，不是为了还钱。”
楚天行话锋一转。
豹哥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也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哦？那你是来？”
“我是来给豹哥你介绍一笔生意的。”
楚天行说着，侧过身，将一首躲在他身后的柳梦瑶拉了出来。
柳梦瑶被他这么一拽，踉跄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低着头，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褶皱，看起来十分狼狈。
麻将馆内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柳梦瑶身上。
豹哥更是眼前一亮，上下打量着柳梦瑶。
虽然有些狼狈，但看得出来，这女孩底子不错，年轻，身材也好。
“豹哥，我这位朋友，最近手头有点紧，也想找您借点钱周转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