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歌浑身一震。她轻轻放下婉娘,借着远处追兵火把的微光,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的蝶形烙印。二十年来,她一首以为这只是个古怪的胎记。
婉娘颤抖的手指抚上那鲜红的印记:"传国玉玺......底钮是飞凤踏云......先帝把它......熔了......"
虞容歌的指尖触到蝶印中央微微凸起的花纹。随着她用力一按,石壁突然发出"咔哒"轻响,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快走......"婉娘的手无力地垂下,"拿着这个......"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钥匙,"去找......沈太医......他知道......双生蛊......"
"双生蛊?"虞容歌接过钥匙,触手冰凉。
远处传来念容尖利的声音:"她们在那边!放箭!"
破空声呼啸而来。虞容歌本能地扑在婉娘身上,一支箭深深扎入她左肩。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死死抱住婉娘向石缝滚去。
"容歌......"婉娘突然死死抓住她的手,眼中回光返照般亮起骇人的光芒,"记住,你和念容......都是......"
第二波箭雨袭来。虞容歌只觉得后背一凉,婉娘的身体在她怀中猛地一颤,三支羽箭穿透了老妇人的胸膛。
"娘娘!"虞容歌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婉娘嘴角溢出鲜血,最后的遗言混着血沫:"......都是真的......"
石缝在身后轰然闭合。虞容歌瘫坐在黑暗中,怀中婉娘的躯体渐渐冰冷。她机械地摸索着,从婉娘贴身的暗袋里找出一块残缺的绢布,上面用血写着几行小字:
"双生现,玉玺变;
凤印合,王座换;
丞相谋,天机乱;
蛊成时,山河断。"
远处隐约传来念容歇斯底里的喊声:"把暗道全部炸塌!绝不能让她活着出去!"
震动从西面八方传来,碎石簌簌落下。虞容歌强忍肩伤背起婉娘的尸身,跌跌撞撞地向前摸索。不知走了多久,一丝凉风拂过面颊——前方出现了微光!
出口被杂草掩盖,虞容歌拨开藤蔓,刺目的阳光让她泪流满面。她正站在皇城最北边的悬崖上,脚下是百丈深渊,身后是正在坍塌的暗道。
"姑娘!这边!"
一个身穿太医服制的老人躲在岩石后焦急招手。虞容歌警惕地按住腰间短刀:"你是谁?"
"老朽沈墨,受赵公公所托在此等候多时。"老人看了眼她背上的尸身,神色骤变,"婉妃娘娘她......"
虞容歌肩头的箭伤突然剧痛,眼前一黑向前栽去。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老人慌忙接住婉娘尸身时,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面赫然也有半个蝶形印记!
......
药香钻入鼻腔。虞容歌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草庐里。左肩的箭伤己经被妥善包扎,心口的蝶印却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