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归巢:七个大佬哥哥争献宝

第12章 纯白病房与染血的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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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错位归巢:七个大佬哥哥争献宝
作者:
热情如火的苏夫人
本章字数:
10184
更新时间:
2025-06-06

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像冰冷粘稠的石油,包裹着她,沉甸甸地往下拽。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种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坠落感。意识在虚无的深渊里漂浮、沉沦,时而被冰冷的潮水淹没,时而又被尖锐的刺痛刺醒——那是脚踝撕裂的伤口?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碘伏药痕?或者……是心口那块被绝望碾碎后留下的、空洞的剧痛?

大哥呕出的暗红血块……五哥被按在泥泞里、枪管顶住太阳穴的冰冷画面……那台砸在生锈铁箱上、屏幕碎裂、按键崩飞的笔记本电脑残骸……红蓝警灯疯狂闪烁的刺目光芒……还有电话那头,那个低沉悦耳的“喂?”……

无数破碎、冰冷、血腥的画面碎片在黑暗中疯狂旋转、撞击,如同高速运转的碎肉机,将她的意识搅得支离破碎。她试图尖叫,喉咙却像被烧红的烙铁堵死,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惧和无助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滴……滴……滴……”

一个遥远而规律的声音,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点,穿透了厚重的迷雾。

“滴……滴……滴……”

单调,冰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的节奏感。

意识被这声音牵引着,艰难地、一点点地,从冰冷的泥沼中往上挣扎。沉重的眼皮仿佛粘连了千年,每一次试图掀开,都伴随着剧烈的酸涩和刺痛。

终于,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黑暗的缝隙。

不是医院走廊那惨白刺眼的灯光。

是柔和的、温暖的、如同晨曦般的光晕。光线来自头顶上方,被某种柔和的材质过滤过,均匀地洒落下来,没有一丝阴影的棱角。

林晚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先是模糊一片,如同蒙着一层厚重的水雾。她眨了眨眼,酸涩的泪水涌出,冲刷着视线。水雾渐渐散去,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

纯白。

一片纯粹的、一尘不染的白色。

墙壁是柔和的米白色,带着细腻的纹理。天花板是干净的纯白,嵌着几盏散发着柔和暖光的圆形灯盘,光线均匀,毫不刺眼。身下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垫,包裹着身体的被褥是同样柔和的白色,质地细腻光滑,带着一种淡淡的、令人心安的清新气息,像是阳光晒过的棉絮混合着某种清雅的植物香氛。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消毒水味道,被一种更高级的、如同雪松般冷冽干净的空气清新剂完美地覆盖,形成一种洁净到令人心颤的氛围。

她躺在一张宽大的、线条流畅的白色病床上。床边是银灰色的金属支架,上面挂着透明的输液袋,淡黄色的药液正通过细细的软管,一滴一滴,缓慢而稳定地注入她手背的静脉。正是那“滴……滴……”声的来源。

这里……是哪里?

天堂?还是另一个她不认识的医院?

巨大的茫然和一种身处异世界的强烈不真实感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想动,身体却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肌肉的酸痛和脚踝伤口的刺痛。

“唔……”一声微弱沙哑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干裂的唇间逸出。

“醒了?”

一个低沉悦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磁性慵懒的嗓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林晚混沌的意识。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声音……是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是顾琛!

她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在病床右侧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线条简洁、质感冰冷的深灰色单人沙发。那个男人——顾琛——正姿态放松地坐在那里。窗外的天光(似乎是下午)透过巨大的、纤尘不染的落地玻璃窗洒进来,勾勒出他颀长挺拔的轮廓。他穿着一件熨帖的深灰色羊绒衫,领口微敞,露出一点冷白色的皮肤和清晰的锁骨线条。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面是半杯剔透的琥珀色液体,冰块随着他手指的轻微晃动,发出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

他的目光正落在林晚脸上,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平静无波。那目光里没有怜悯,没有好奇,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那样淡淡地看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种洞悉一切的疏离感。仿佛她不是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病人,而是一件被放置在玻璃罩里的、需要评估价值的物品。

林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喉咙干涩得发紧,发出嘶哑的气音:“……这……是哪里?”

“瑞恩国际医疗中心。VIP病房。”顾琛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他微微晃动着杯中的冰块,目光却依旧锁在林晚脸上,仿佛在观察她对这个名字的反应。

瑞恩国际?林晚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在林家的时候。那是顶级富豪和政要才会去的地方,一个象征着财富与生命特权的符号。她怎么会在这里?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更深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输液管,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躺着。”顾琛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简洁命令。他甚至没有动,只是眼神里透出一丝无形的压力。

林晚的身体僵住,不敢再动。她看着他,看着这间奢华得超出她想象的纯白病房,巨大的疑问和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大哥呢?五哥呢?林家怎么样了?那巨额的医药费……

无数的问题在她脑海中翻腾,几乎要冲口而出。然而,面对顾琛那双平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睛,她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巨大的阶级鸿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自卑感,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误入神殿的乞丐,连开口都是一种亵渎。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深蓝色套裙、气质干练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脚步轻快无声,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恰到好处的恭敬微笑。她的目光快速扫过病床上的林晚,随即落在顾琛身上,微微躬身:“顾先生。”

顾琛的目光终于从林晚脸上移开,转向那个女人,微微颔首。

女人立刻会意,走到病床边,将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转向林晚。屏幕上显示着几张清晰的图片——正是林家那间破败拥挤、堆满杂物的屋子内部!油腻的矮桌、斑驳的墙壁、并排的铁架床……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刺眼!还有几张照片,拍摄的是医院后巷——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散落在泥泞中的笔记本电脑残骸、崩飞的黑色按键、断裂的细电线……甚至还有一张远景,是警察将双手反铐的林屿塞进警车后座时,那绝望而疲惫的侧脸!

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彻底剥光的羞耻感让她浑身冰冷!他们……他们竟然把那个破败肮脏的“家”和五哥被捕的狼狈样子都拍了下来?!

“林晚小姐,”女人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是顾先生的助理,沈薇。基于您目前的情况,以及您兄长林峰先生的紧急医疗需求和林屿先生所涉及的案件,我们初步整理了一些基本信息。”她点了一下平板,屏幕切换,显示出几行简洁的文字和数据:

> **林峰**:XX医院ICU,急性胃出血术后,严重酒精中毒肝损伤,感染风险极高。目前欠费状态(己预缴8000元,总费用预估15,000+,ICU日费约4000)。

> **林屿**:因涉嫌非法入侵医院信息系统、破坏计算机系统罪,己被XX区公安分局刑事拘留。案件正在初步侦查阶段。

> **其他家庭成员**:林锐(行踪不明)、林莽、林澈、林骁(均未成年)目前仍在XX医院ICU外守候。

> **家庭住址**:红星街向阳巷17号(如附图所示)。

冰冷的事实,如同淬了毒的冰锥,一根根钉在林晚的心脏上!大哥命悬一线,五哥身陷囹圄,巨额债务如同悬顶之剑,其他哥哥们像无头苍蝇般在绝望中挣扎……而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和他的助理,用如此冷静、精准、如同手术刀般的方式解剖、陈列在她的面前!

屈辱!巨大的屈辱!像无数只冰冷的蚂蚁,啃噬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在解剖台上的标本,所有的狼狈、贫穷、绝望都被赤裸裸地展示在聚光灯下,供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审视!

“你们……想干什么?!”林晚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尖锐嘶哑,带着哭腔。她死死瞪着顾琛,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尽管那火焰在巨大的现实差距面前显得如此微弱。

顾琛没有回答。他端起手中的酒杯,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侧脸线条在下午的光线下显得冷峻而疏离。仿佛眼前的一切,林晚的愤怒、林家的灾难,都只是窗外无关紧要的风景。

沈薇脸上职业化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林晚的愤怒只是空气。她收回平板,声音依旧温和而公式化:“顾先生的意思是,鉴于您兄长林峰先生的病情危重,普通医院ICU的环境和医疗资源,可能无法提供最佳的救治保障,感染风险极高。瑞恩拥有国内顶尖的ICU团队和最高级别的无菌病房。如果林峰先生能转院到这里,生存几率会显著提高。”

转院?瑞恩?!

林晚彻底懵了!巨大的震惊让她瞬间忘记了愤怒!瑞恩?那个传说中一天的住院费就抵得上普通人一年收入的地方?让大哥转到这里?这简首是天方夜谭!那笔天文数字的医药费……他们连普通医院的钱都付不起!

“钱……”林晚的声音干涩颤抖,充满了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不切实际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希冀,“……钱怎么办?”

沈薇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了然,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个问题。“费用问题,顾先生会暂时垫付。作为交换条件,”她的目光转向林晚,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锐利,“在您的兄长林峰先生脱离危险期之前,您需要留在这里。瑞恩会为您提供必要的医疗护理,确保您的身体状况稳定。”

条件?留在这里?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巨大的恐慌瞬间压过了刚才那丝荒谬的希冀!垫付?交换?留在这里?这听起来……像一场交易!一场用她的人身自由,换取大哥生存可能的交易!这个顾琛……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猛地看向顾琛!那个男人依旧望着窗外,只留给她一个冷峻完美的侧影。阳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上,却无法融化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疏离感。他像一个坐在云端的神祇,漫不经心地投下一点恩泽,却要求凡人献上自由作为祭品。

“不……不行!”林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去找我哥哥!我要……”

“林晚小姐,”沈薇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打断了她的反抗,“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情绪也不稳定。离开这里,您能去哪里?回到那个随时可能被债主找上门的破屋子?还是去警局门口守着?除了增添麻烦和风险,您还能为您的家人做什么?”

沈薇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林晚所有的挣扎和虚妄的自尊。她僵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是啊,她能做什么?她只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假千金,是个一无是处、只会添麻烦的累赘!回到那个地狱般的环境,除了让哥哥们分心照顾她,或者被刀疤强的人找到,她还能做什么?去警局?她连林屿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她什么也做不了!

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绝望再次将她彻底淹没。她颓然地回柔软的枕头上,刚刚燃起的一丝愤怒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灰烬般的冰冷麻木。她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昂贵的纯棉枕套。

沈薇看着林晚绝望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转向顾琛,微微躬身:“顾先生,您看……”

顾琛终于缓缓转回了头。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晚苍白绝望的脸上,在那无声滑落的泪痕上停留了一瞬。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件物品的微小瑕疵。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冰块在杯底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安排转院。”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像是在下达一项再平常不过的商业指令。“通知医院和警方,手续由你处理。”

“是,顾先生。”沈薇立刻应道,动作利落地在平板电脑上操作起来。

顾琛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纯白的病房里投下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他没有再看林晚一眼,迈开修长的双腿,步履从容地朝着病房门口走去。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林晚嘶哑的声音如同垂死的挣扎,微弱地响起:

“我……我五哥……林屿……他……会怎么样?”

顾琛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拉开了病房门,外面走廊柔和的光线涌入。他侧过头,目光没有看林晚,只是望着门外,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法律的事,交给法律。”

说完,他迈步走了出去。病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纯白的空间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躺在柔软的病床上,听着那冰冷的、规律的“滴……滴……”声,感受着脸上未干的泪痕和心底那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绝望。

法律的事,交给法律……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最后的判决,将林屿的命运推向了未知的深渊。而她,被困在这座纯白奢华的囚笼里,用自由换取了大哥渺茫的生机。代价是什么?未来在哪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沾满油污血渍、在泥泞中敲击键盘的背影,和那台碎裂的电脑残骸,如同最深的梦魇,在她眼前反复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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