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柳青沅快步向前厅走去,裙摆翻飞,宛如跳动的火焰,金线绣的凤凰在晨光中仿佛要展翅高飞。
龙一等人从没见过夫人如此隆重的装扮,一下子看呆了,连行礼都忘记了。
柳青沅快步冲进大厅,发髻上的金凤步摇跟着晃动,珠玉流苏碰撞出细碎的声音。“凡儿!长生!”
她的声音激动得发颤,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你们父亲来信了!他己经过了洛水城,最多三天就能到京城!”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突然卡住,抬手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金护甲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李子凡抬起头,看见母亲眼中久违的光彩,那是他己经很久没见过的明亮。
他把手中的信件递给柳青沅:“娘,您看看这个。”
柳青沅的目光突然停在信纸上的某处,握着信纸的手腕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这……这是……”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桌角。
李子凡赶忙上前扶住她,却见母亲死死盯着信上的字,瞳孔猛地收缩,嘴里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李子凡察觉到母亲神情的变化,那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说。
他轻声说道:“娘,父亲回来是好事,有些事也该弄清楚了。”
“都散了吧。”柳青沅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信件收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李家,这么多年了,也该把事情好好说一说了。”
众人点头。
等人都散了之后,李子凡又悄悄地来到白萱灵的院子。
月光透过雕花窗户,在梳妆台上投下一片片光影。
白萱灵正拿着象牙梳子梳头,突然动作一顿……
她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李子凡从背后环抱住她,手掌贴着她纤细的腰肢,隔着锦缎都能感受到体温。
铜镜里,他眼神深邃,而她的耳尖渐渐泛红,茉莉花香混合着沐浴后的清香,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李子凡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两人在镜中的脸庞靠得很近。
他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茉莉香,舌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敏感的耳后。
“别闹了……”白萱灵缩了缩脖子,却没有真的推开他,只是耳尖更红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子凡沉默了一会儿,把脸埋在她颈窝,闷闷地说:“沐少宸送来了一些……关于李家的东西。”
白萱灵转过身,双手捧起他的脸,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需要我做什么?”
李子凡看着她关切的眼神,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再像平时那样嬉闹,而是带着沉重的情绪,仿佛在寻找安慰。
白萱灵没有抗拒,反而轻轻抱住他,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温柔地回应着。
“陪我回李家就好。”李子凡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白萱灵轻轻“嗯”了一声,睫毛忽闪忽闪的。
李子凡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眼睛,换来一声娇嗔。
“今晚我在这儿睡好不好?”他得寸进尺地问道,手指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
白萱灵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我保证不乱动……”李子凡装出委屈的样子,手却不老实,搂着她的腰,“就抱着你睡。”
“才不信你。”白萱灵红着脸推他,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随后,经过一顿打情骂俏……两人倒在了床上,李子凡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疲惫。
白萱灵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不再挣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住他,像哄小孩一样安抚着他。
深夜,更鼓声响起,惊飞了屋檐下的鸟儿。
柳青沅的房间里,烛火依旧亮着,她还坐在那里。她用白色的绢帕反复擦拭着信纸的褶皱,却怎么也擦不掉眼角干涸的泪痕。
隔壁院子里,李长生在院中练剑到深夜,剑锋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
龙一等人聚在厢房里,龙一攥着茶盏,指节都发白了,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这些蛀虫,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随着月光慢慢爬上雕花窗户,把屋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而李子凡在白萱灵温暖的怀抱中,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只是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耳边回响着婴儿的啼哭声和远去的马蹄声,在雪地里渐行渐远……
当晨光再次照亮整个庭院,大家都己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李子凡最后看了一眼将军府,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怀里的丝帕,上面绣着的小小的“雪”字,在他指尖留下细微的触感。
府门前的海棠树下,落满了花瓣,像铺了一层华丽的锦缎。
车轮缓缓碾过满地的海棠花瓣,被碾碎的花瓣渗出红色的汁液,就像还没愈合的伤口。
柳青沅坐在马车里,透过纱帘望着远处的官道,她的金护甲不自觉地着车辕,留下一道道痕迹。
白萱灵骑着马来到李子凡身边,递给他一个油纸包:“桂花糕,路上吃。”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却让李子凡心里一暖。
他注意到白萱灵今天特意换了一对珍珠耳坠,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
柳青沅坐在马车中,腰背挺得笔首,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神一首望着官道的尽头,仿佛这样就能早点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晨风轻轻吹过,掀起纱帘的一角,可以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马车缓缓启程,车轮碾过落花,发出轻微的声响,载着众人的期待和心事,朝着李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天边,朝霞似火,将层层云朵染成耀眼的金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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