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都城的街道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
一名身着灰衣的驿卒策马疾驰,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他怀中揣着一封密信,首奔皇宫而去。
与此同时,各大家族的暗桩也纷纷行动起来,将这条足以震动整个都城的消息传回各自的主子耳中。
骠骑大将军——李镇岳…要回来了。
皇宫,东宫
太子姬承乾正在书房批阅奏折,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王谨快步走入,躬身行礼,双手奉上一封密信,“青州密报。”
太子眉头微皱,接过密信拆开。
他的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过,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将信纸捏出一道褶皱。
“李镇岳要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书房的气氛骤然凝固。
王谨低着头,不敢接话。
太子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晨光透过窗棂,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有意思。”他忽然轻笑一声,“这位铁血将军在北境待了五年,说回来就回来?”
“据青州太守的说法,李将军是败逃离火城,才狼狈回京的。”王谨小心翼翼道。
众所周知,李镇岳这个骠骑大将军是没有驻地的。
“败逃?孤倒不这么认为。”
太子转过身,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此人被称为铁血将军,我宁愿相信他战死沙场,也不会信这种无稽之谈。
“传令内府,备一份厚礼,南海明珠十斛,西域贡酒两坛,再添一柄我珍藏的玄铁宝剑。”
说到这,太子笑了笑,道:”等他回京,我得亲自去拜访一番。毕竟,这可是我大周最忠诚的将军,可不能怠慢了。”
“殿下要亲自登门?”王谨惊讶道。
“去吧。”
“是。”
武家,武擎天正在练武场指点子弟剑法,忽见管家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他眉头一皱,挥手示意弟子们退下。
练武场很快清空,只剩下武擎天和匆匆赶来的武擎苍。
“大哥,出事了!李镇岳要回来了!”武擎苍脸色阴沉。
武擎天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好啊!这位‘铁血将军’一走就是五年,如今终于舍得回来了?”
“大哥!李子凡那小子己经够难缠了,现在再加上李镇岳……”武擎苍急道。
“慌什么?”武擎天抬手打断,“李镇岳回来是好事。这些年李家群龙无首,如今正主归来,反倒能让我们看清局势。”
他转身对管家吩咐道:“去库房取那套南海珍珠甲,再备上十斤玄铁精矿。”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要拜访,自然要带够诚意。”
……
苏家。
苏正阳正在书房品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家主!不好了!”
管家推门而入,脸色煞白。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苏正阳不悦道。
管家扑通跪下,双手奉上一封密信:“青州急报……李镇岳要回来了!”
“什么!”
茶盏从苏正阳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过密信。
信上的字迹仿佛化作利刃,刺得他双眼生疼。
“这下麻烦了……”他坐回椅子上。
苏婉被禁足,苏长歌被废,如今李镇岳再回来……苏家这些年安插在李家的棋子,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家主,我们该怎么办?”管家问道。
苏正阳想了想,道:“传令下去,所有在城内的暗桩,即刻蛰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动!”
陇西李氏
李玄策正在庭院修剪一株墨兰,族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族长,京城消息。”
“说。”
“李镇岳要回来了。”
剪刀轻轻合拢,一片枯叶飘落。
李玄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族长,我们是否要……”
“不必。”李玄策放下剪刀,掸了掸衣袖,“李家的事,与我们无关。”
他抬头望向北方,眼中闪过一丝深邃:“不过……那个李子凡,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李家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李子凡端坐主位,面前摊开着厚厚一摞账册。他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众人心头。
“张管事。”被点到名的中年男子浑身一颤,扑通跪下:“大,大公子……”
“去年三月,你经手的药材生意,账面亏损三千两。”
李子凡声音平静,“但实际上,那批药材被你以市价七成转卖给了苏家的药铺。”
张管事面如死灰:“大公子明鉴!小人是被逼的!苏家他们……”
“李管事。”李子凡首接打断,目光转向另一人,“你去年的盐引生意,账面盈利五千两,实际呢?”
李管事双腿一软,首接瘫坐在地。
一个时辰后,八名管事被拖出议事厅。
他们的求饶声在走廊上回荡,最终消失在院门外。
厅内剩下的众人噤若寒蝉,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李子凡合上最后一本账册,抬眼扫过众人:“还有谁有问题?”
没人说话,一片死寂。
“很好。”他站起身,“从今日起,李家所有产业账目,每日一查。再有中饱私囊者……”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废去武功,送官查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