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知道?”
谢沅濯话说的极快:“陛下问首辅吧,臣也是听首辅说的。”
裴淮叙的眸光沉了沉。
他竟如此胡说八道?
自己何时跟他说过景煜礼的事情?
正想着这些,他感受到景昭珩那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囫囵答道:“陛下,臣只是见过一次姒锦与六殿下说话。”
“就一次?”景昭珩自然不信他的话。
一次的话,那景煜礼怎么不把自己给掳走?
掳走姒锦做什么?
裴淮叙点头:“回陛下,臣就只见过一次。”
谢沅濯插嘴道:“陛下,首辅,现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咱们应当赶快想想他们会藏身在哪里,还有萧将军一事。”
他这话说到了点上。
景昭珩沉默下来。
而裴淮叙却垂下了眼眸,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朕竟不知这位皇兄倒有如此大的野心。”景昭珩着手中的信件纸张。
萧将军临时改道,这其中抱了什么心思,不必明说也能猜出来。
真如猜想一样的话,那景昭珩便不能再留在浔州了。
若是景煜礼带着大军先将皇宫攻打下来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
谢沅濯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说道:“陛下,今日我便护送您回宫,浔州留下首辅守着如何?姒锦若是真被六殿下带走了的话,那下一步的目的地,应当是京城。”
裴淮叙敛着的眸子不知在盘算些什么,听完谢沅濯的话后,他也认同道:“陛下,我觉得谢小将军的话在理。”
景昭珩捏着眉心,总觉得有些隐隐头疼。
“你们先退下,容朕想一想。”
谢沅濯和裴淮叙一同退了出去。
他本想再和裴淮叙商议一下姒锦的事情,他却没等谢沅濯开口便先走了。
谢沅濯只好也先回了自己的房中。
刚一进门,他的侍卫便也送来了一封密信:“小侯爷,侯爷的密信。”
他眸光紧了紧,隐隐猜到了是什么。
-
树林中。
景煜礼从马上跳了下来,他一本正经道:“男女有别。”
姒锦蹙眉:“我还没说要做什么,殿下急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
“比试射箭啊。”姒锦毫不心虚,“这难道不是刺激的事情吗?”
景煜礼:“……”
“你学会了吗?”
姒锦诚实摇摇头,“没有,所以辛苦殿下再上马教教我吧。”
景煜礼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之色。
他只好又上了马。
可才刚刚坐下,姒锦便忽然扣住了他的后脑。
随即便是一个旖旎的吻。
他心如鼓擂,没想到姒锦一个姑娘家竟会用这种方式来骗他。
还不是骗钱财。
偏偏是骗了一个吻……
好一会儿,姒锦才放开了他。
她脸上带着得逞的狡黠,拽了拽景煜礼的衣袖,“殿下会怪我吗?”
景煜礼不说话,又想跳下马。
姒锦由扯着他的衣袖,变为了抱住他的胳膊,“不要将我一人留在马上,我被马冲撞下过山崖,害怕。”
“冲撞下山崖?什么时候的事情?”
景煜礼抓住了她这话中的关键点。
“先前跟着陛下去狩猎之时,有匹马突然发了狂,将我冲下了山崖。”
他又追问:“谁救的你?”
姒锦咬咬唇:“山崖下正巧有一汪潭水,我正巧落入了潭水,这才无碍。”
她不敢说是裴淮叙救了自己。
现下景煜礼是什么打算她还不知。
万一真是想造反的话,她可不想给谁拉仇恨。
不过,景煜礼全然不信她的话,“那你一人又是如何回来的?当真没有人救你?”
姒锦眼神闪躲了下,又立刻自信起来:“没有啊,殿下莫不是看不起我?”
景煜礼没有继续追问。
去狩猎之时,谢沅濯和裴淮叙都去了。
说不准是他们二人之中有人救了她。
姒锦借机又央求道:“殿下别下马了,我真的害怕。”
景煜礼坐在马上没动。
只是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不要再做些奇怪的举动了。”
“殿下觉得那是奇怪的举动吗?”姒锦回头看着他,目光凌厉了起来。
“……不是。”
“那你为何要这么说?是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
“喜欢。”景煜礼打断了她的话。
其实还有一方面,是他不想再听她将这些话挂在嘴边了。
明明第一次见姒锦的时候,她说话还小心翼翼的,如今怎么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是谁的原因?
他不相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产生变化。
一定是受了身边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