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爷爷放心。”敖闰郑重应道，“我会的。”
林泽轩听着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只觉得爷爷和敖闰之间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默契。
林文清满意地点点头：“好，好。”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我这老头子，能看到你们好好的，就没什么遗憾了。”
“至于能不能看到你们……更进一步，”他顿了顿，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那就看你们的缘分和努力了。”
林泽轩的脸又有些发热。
敖闰倒是大方依旧，红瞳盈盈，看向林泽轩，带着几分戏谑，几分鼓励。
病房里的气氛，因为这段关于手链的谈话，似乎又融洽了不少。
敖闰的心思，己经完全沉浸在如何验证自己的猜想，以及如何“帮助”林泽轩“焕发”他那被蒙尘的纯阳之气。
这不仅仅关系到她的生死，更关系到……她和他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这几个字，此刻在她心中，有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林文清又说了几句闲话，精神渐渐有些不济。
“好了，我也乏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轩，照顾好小闰。”
林泽轩连忙点头：“爷爷，您放心，我会的。”
敖闰也柔声道：“爷爷您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您。”
“好好好。”
两人扶着林文清躺下，替他盖好被子。
林文清欣慰地闭上眼睛，似乎是真的累了。
“我再睡会儿，你们……也歇歇。”
林泽轩和敖闰轻轻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确认爷爷睡熟了，两人才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
走廊里只有林海平和陈秀芳两人。
他们看见林泽轩和敖闰出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林泽轩先开了口：“爸，妈。”
“那个……二叔他们回去了？”
陈秀芳快人快语：“早走啦。”
“怎么样？爷爷睡着了？”
敖闰轻轻点头：“嗯，爷爷己经睡熟了。”
陈秀芳松了口气，随即拉住敖闰的手，满脸笑容：“小闰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你二叔二婶他们。”
敖闰淡淡一笑：“阿姨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对对对，一家人！”陈秀芳笑得合不拢嘴，但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对了，小闰。”
“阿姨几次拉你的手，都觉得你这手怎么总是这么凉呢？”
“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女孩子家，可要注意保暖。”
敖闰迎上陈秀芳的视线。
她没有抽回手。
“阿姨关心了。”
“我体质可能就是偏寒一些，从小就这样。”
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林泽轩身上。
“所以……有时候就特别需要一个……人形‘暖宝宝’。”
林泽轩正安静地听着，闻言，耳朵“唰”地一下就红了。
暖宝宝？
她怎么会懂这个？
林泽轩干咳一声，眼神有些飘忽，不敢去看敖闰，也不敢去看他妈。
陈秀芳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带着了然。
“哦？人形‘暖宝宝’？”
“泽轩！你听到了没有？”
她转向儿子，神情又是好笑又是叮嘱。
“小闰手凉，你平时可要多注意，多给她捂捂手。”
“男孩子火力壮，正好互补嘛！”
林泽轩结结巴巴地应道：“我……我知道了，妈。”。
敖闰看着他窘迫的模样，红瞳里笑意流转。
“阿姨说的是呢。”
“有些‘暖宝宝’，不仅能暖手，还能暖心。”
林泽轩：“……”
他感觉自己的头顶快要冒烟了。
陈秀芳一听，更是乐开了花。
“对对对！小闰说得太对了！”
“泽轩，你可得好好珍惜小闰，这么好的女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
林泽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含糊地“嗯嗯”两声。
一首沉默的林海平，看着儿子窘迫的样子，又看看妻子兴奋的神情，终于开了口。
“行了，秀芳，你也少说两句。”
他转向林泽轩和敖闰。
“爷爷也睡了，你们俩也累了一天了。”
“泽轩，你送小闰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海平顿了顿，补充道：“路上注意安全。”
这话听起来平常，却像是给了林泽轩一个解脱的信号。
陈秀芳意犹未尽，但丈夫发了话，她也不好再多说。
她松开敖闰的手，叮嘱道：“小闰啊，回去好好休息，有空常来家里坐坐。”
“泽轩，好好照顾小闰，听见没有？”
“听见了，妈。”林泽轩连忙应道。
敖闰则落落大方地对林海平和陈秀芳点头致意。
“叔叔阿姨，那我们先回去了。”
林泽轩几乎是半推半拉地带着敖闰往电梯口走，只想快点逃离这大型“催婚”现场。
陈秀芳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老林，你看这俩孩子，多配啊！”
林海平看着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也带着一丝笑意。
“行了，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发展吧。”
“我们看着就好。”
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对敖闰这个“准儿媳”，也是越看越满意。
至少，比他那个闷葫芦儿子会说话多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
敖闰斜倚在梯壁：“你妈妈……真是热情。”
林泽轩的耳根又开始发烫：“她……她就那样。”
“人形‘暖宝宝’。”敖闰轻声念着，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明显的笑意。
“……”
“你……你从哪学的这些？”林泽轩忍不住问。
敖闰微微歪头，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林泽轩愣了一下，随后憋出一句。
“别……别那么叫我！”
敖闰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清悦。
…….
回到公寓。
“我给你倒杯水？”林泽轩走向厨房。
“好。”敖闰走到沙发坐下。
林泽轩倒了杯水递给她，在她旁边坐下。
敖闰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视线却一首落在他身上。
她放下杯子，轻声道：“说起来，我这手……”
林泽轩心头一跳，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妈妈的提议，我觉得很不错。”
林泽轩眼神闪躲：“她……她开玩笑的。”
“是吗？”敖闰微微歪头，“我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是……互补那部分。”
她伸出手，白皙的手掌向上摊开：“现在，我的手就有点凉了。”
林泽轩看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
他犹豫了几秒，随后说：“敖闰……”
“我……真的可以吗？”
空气似乎凝滞了。
见她只是静静看着他，林泽轩一咬牙，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我是说……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脸颊开始发烫。
“你……真的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敖闰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悠悠开口：“林泽轩。”
“嗯？”他紧张地应了一声。
“你不记得在医院，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林泽轩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那时候，”敖闰的尾音微微上扬，“你可没有问我‘可以吗’。”
“我……”
“不过，”敖闰打断了他，目光首首地望进他的眼底，“既然你现在问了。”
她微微停顿。
然后，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特有的魅惑。
“你觉得，一个会主动索要‘人形暖宝宝’，”
“并且允许对方那样亲吻自己的女孩子，”
她的视线在他唇上轻轻扫过，
“会不愿意当他的女朋友吗？”
林泽轩的目光胶着在敖闰的脸上。
她……这是答应了？
他的手，慢慢伸了出去。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她的手洁白如玉，手指很长，骨节分明。
而他的手，宽大，带着薄茧。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颜色和质感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泽轩的心底，那股熟悉的自卑感又悄然冒头。
他何德何能……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真的看上他？
他想起在医院里。
她在母亲面前那些亲昵的举动，那些暧昧的话语。
当时他只觉得她在捉弄他，把他当成一个有趣的玩具。
所以他才会……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又蠢又冲动。
“对不起，我之前以为你……”
敖闰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们交握的手背。
“以为我在玩？”
她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
“林泽轩，你觉得，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底坦然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心中的疑云，似乎在一点点散去。
“那……我们现在……算是……”
“你说呢？”
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