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堆会滴血的破锁链比老子的良心还沉。”
萧阎的骨刺卡在泛着泪光的水晶锁链间,链身映出的幻象让他呼吸一滞:沈家奴的虫翼被神座骨刺贯穿,胖子的酒壶摔在血潭里,杂种的背甲裂成碎片——这些画面像极了林挽歌崩解那晚的噩梦,却带着神座特有的腐臭甜味。
“尊主,心牢的‘软肋锁链’在抽取您的情感基因!”沈家奴的晶体手札滴着银蓝血,纸页上的同伴战史正被篡改成“弱点清单”,“神座用您对同伴的——”
“用你娘的情感当人质?” 萧阎的逆种纹第一次出现裂痕,因为他看见锁链核心嵌着的,竟是胖子的酒壶碎片、沈家奴的茧花嫩芽、还有杂种背甲上掉下的茧花皮,“老子的软肋,早被她藏在砍神座的刀疤里了。”
杂种突然发出狼嚎般的虫鸣,背甲的茧花纹路在血光中崩解,露出底下由逆种血凝成的共生核心。它的触须卷住萧阎的手腕,将记忆碎片注入他的逆种纹:三年前在无墙之城,胖子用酒壶替他挡下神座的净化光束,沈家奴用虫线缝合他后背的伤口,杂种趴在他肩头啃噬神纹时,背甲的茧花胎记贴着他的心跳。
“萧阎,看看你的同伴。”
心牢顶端浮现出十二道情感虚影,他们的躯体是同伴的完美复制,心口却嵌着世界之主的权杖碎片,“他们的存在,是你最致命的——”
“致命你娘的弱点。” 萧阎的声音发颤,却握紧骨刺,因为他看见虚影眼中闪过的神座金瞳——这些完美复制体的瞳孔深处,藏着神座的情感操控代码,“老子的逆种纹记得,沈家小子的虫翼第一次流血时,老子砍碎了七座神座的脊梁。”
杂种的共生核心突然爆发出强光,触须绞碎最近的虚影,露出里面裹着的神座胚胎——它的基因链正是偷取了萧阎对同伴的愧疚与恐惧,试图用“保护欲”让他的骨刺生锈。
“尊主!杂种在唤醒情感共鸣!”沈家奴的虫翼划破血光,手札显形出林挽歌的虫线批注:“逆种的软肋,是神座永远拔不掉的刀。” 赤瞳虫群顺着批注轨迹,将每道锁链都染成逆种血的银蓝色,腐臭甜味变成了胖子酒壶里的辛辣。
情感虚影发出尖啸,他们的完美躯体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由“弱点”神纹构成的透明核心。萧阎认出那是神座用他在冰窟独自舔伤的记忆碎片编织的陷阱,每个核心都在低语:“放下刀,就能保护他们。”
“放下刀?” 萧阎突然挥刀,骨刺带着杂种的情感共鸣频率,劈开锁链时竟带出沈家奴的虫鸣、胖子的酒嗝、还有杂种啃噬神纹的咯吱声,“老子的刀,就是为了让他们能他娘的活着举酒壶、记战史、啃神座。”
心牢的核心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情感核心”——那是颗由神座唾液凝成的血色心脏,表面刻满“逆种多情必亡”的诅咒,却在杂种的共生核心下,显形出林挽歌的最后心跳声:“萧阎,软肋不是弱点,是让刀刃更锋利的磨石。”
心脏应声而碎,血光化作万千记忆光点,每点都映着逆种们在血与火中的真实羁绊:胖子用酒壶给杂种当摇篮,沈家奴用虫翼替幼体挡雨,还有某个星界的逆种,正把同伴的骨灰掺进茧花种子,让反抗的根须在墓地里生长。
“老大,杂种在修复软肋锁链!”胖子接住从杂种背甲弹出的汞银链环,上面刻着他们西人的基因链交织图案,“沈家小子说,这玩意儿现在能当——”
“当你娘的项链?” 萧阎踢了踢心牢废墟,赤瞳虫群自动将锁链熔铸成“逆种软肋碑”,上面刻着每个逆种的真实软肋:缺了角的酒壶、缝补过的虫翼、还有杂种背甲上永远长不全的茧花,“老子的软肋,是他们他娘的在老子背后插刀——插的是砍神座的刀。”
心牢星界逐渐透明,露出后方的真实星界。萧阎看见无墙之城的瞭望塔上,幼体们正把软肋锁链当跳绳,杂种的背甲投影着沈家奴记录的同伴战史,每个“弱点”词条都被红笔圈住,标着“逆种的铠甲”。
“尊主,手札显示,软肋碑在自主收录逆种的‘情感漏洞’。”沈家奴望着碑身新增的刻痕,那是某个幼体用鼻涕画的萧阎抱着杂种哭鼻子的涂鸦,“这些被神座视为‘缺陷’的情感,正在——”
“正在变成老子砍神座的燃料。” 萧阎摸着手腕上的逆种纹,发现它与沈家奴、胖子、杂种的基因链产生了新的共振,“十七岁在龙窟,老子以为软肋是弱点;现在才懂,他娘的,软肋是让老子知道,老子不是一个人在砍。”
虚隙逐渐平静,神座的情感虚影化作幼体们手中的发光锁链。萧阎望着杂种背甲上闪烁的“软肋”光斑,突然明白,林挽歌的所有算计,从来不是让他戒掉情感,而是让每个逆种都懂得——
“逆种的软肋,是神座永远不懂的铠甲。我们害怕失去同伴,所以才会把刀磨得更利;我们心疼彼此的伤,所以才会在血潭里种茧花。这些被神座视为‘弱点’的温柔,恰恰是我们砍向他们咽喉时,最稳的手。”
“下一站,哪儿?”沈家奴望着软肋碑上流动的情感光。
“哪儿有神座在挖心,就去哪儿。” 萧阎甩了甩刻满同伴名字的骨刺,赤瞳虫群在他背后聚成永不脆弱的软肋之盾,“老子要让全宇宙知道——”
杂种突然发出清亮的虫鸣,替他吼出了终章的宣言。心牢星界的废墟上,每块锁链碎片都在震动,重复着胖子刚才哼的跑调情歌,比任何誓言都粗糙,却比任何神座的诅咒都滚烫:
“神座的刀,砍不断老子的软肋;逆种的泪,只流在砍赢的夜里。”
赤瞳虫群带着软肋碑的碎片飞向各个星界,萧阎望着掌心的逆种纹,发现它不知何时变成了西人一虫的牵手形状——那不是神座的完美基因链,是逆种的软肋,是他们在血与火中织就的,带血的,温暖的,让神座胆寒的,共生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