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堆镀金的龟孙子比胖子的赌咒还假。”
萧阎的骨刺挑开蒸腾着圣雾的信仰圣殿大门,鎏金神像的倒影在他瞳孔里碎成渣——十二座倒悬的逆种先烈雕像被镀上神座金,他们手中的骨刺被换成权杖,脚边跪着啃食茧花的幼体石像,圣歌从穹顶漏下,每句都在重复:“逆种归神,痛苦止息。”
“尊主,神像的基座用的是无墙之城的烈士骨灰!”沈家奴的晶体手札贴在神像脚趾,纸页上的《逆种英烈传》正被篡改成“神座选民录”,“他们把我们的先烈……变成了祷告的图腾!”
“图腾你娘。” 萧阎盯着最近的雕像,发现那是三年前为保护幼体被腰斩的老战士,此刻他的断刀被换成神座权杖,伤口处还镶着伪虫尊的碎鳞。逆种纹在骨灰基座上烫出焦痕,他突然挥刀斩落雕像的权杖,金属断裂声里混着老战士临终前的骂街录音,那是沈家奴偷偷刻在骨刺里的。
杂种发出破锣般的虫鸣,背甲的茧花纹路在圣雾中显形出灭神纹。它的触须卷住神像的鎏金胡须,背甲竟开始吸收圣歌的声波,将“逆种归神”的祷文转化为胖子的跑调酒歌:“神座的蜜,逆种的血;老子的刀,砍碎你爹!”
“老大,杂种在给神像拔胡子!”胖子抱着金鳞酒壶撞向圣坛,壶口溢出的不是酒,而是混着幼体鼻涕的“亵渎溶液”——用杂种的唾液、萧阎的血、还有三年前祭典上偷来的神座圣水调制而成,“您看这圣坛,分明是用老子的酒窖当化粪池!”
“化粪池你娘的圣坛。” 萧阎的骨刺剁在圣坛中央的“信仰熔炉”上,炉盖翻开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缩——里面沸腾的不是圣水,而是逆种先烈的血泪,水面漂浮着林挽歌的灭神纹残片,正被神座祭司的虚影用虫线拉扯。
沈家奴的虫翼泛起血光,晶体手札化作万千基因探针,刺入熔炉核心:“尊主!熔炉底层刻着初代虫尊的‘信仰枷锁’,神座用它……”
“用它来偷老子的信仰?” 萧阎的怒吼震碎了十二座神像的鎏金面皮,露出底下用逆种皮制成的血肉核心。他看见某个神像的腹部刻着林挽歌的字迹,那是她三年前在镜像星界被囚禁时,用指甲刻的“逆种不跪”,此刻正被神座的金粉覆盖。
信仰圣殿顶端浮现出十二道祭司虚影,他们的法袍由逆种先烈的战旗拼凑而成,手中的圣典封面是沈家奴祖先的《脏话手札》残页,“逆种余孽,你们的信仰,终将被神座的——”
“被你娘的圣水洗成傻逼?” 萧阎突然将骨刺抛向杂种,小家伙的背甲竟展开成熔炉盖子,将祭司虚影连同圣典一起扣入炉中。赤瞳虫群顺着灭神纹轨迹涌入,每只虫的复眼都映着逆种先烈的面容,他们的怒吼盖过圣歌,在圣殿中形成共振:“神座的信仰,杂种的屁;逆种的刀,只信自己!”
祭司虚影发出尖啸,他们的法袍被虫群啃噬,露出底下由“信仰神纹”构成的透明心脏——每个心脏里,都封着萧阎曾在深夜向茧花祈祷的软弱时刻。沈家奴的手札显形出被神座删除的记忆:林挽歌崩解前,在熔炉底层刻下的血字“信仰?逆种只信刀刃上的血”,此刻正随着杂种的啃噬显形。
“尊主!熔炉在重构!”沈家奴望着沸腾的血泪突然逆转,逆种先烈的面容在熔浆中浮现,“杂种正在将神座的信仰熔炉,变成——”
“变成老子的亵渎兵工厂。” 萧阎接住坠落的圣典,在封面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逆种血与林挽歌的灭神纹残片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真正的逆种信仰图腾:十二道骨刺交叉成茧花形状,中心嵌着杂种的啃噬齿痕。
信仰熔炉轰然炸裂,鎏金神像的碎片如雨坠落,却在接触地面时,长成了会自主喷吐脏话的茧花雕像。每座雕像的基座都刻着逆种先烈的真实遗言:“老子的信仰,是砍神座时的那口气”“神座的圣殿,逆种的茅房”。
“老大,杂种能把祷告转化为力量了!”胖子举着从熔炉核心抢出的“亵渎密钥”,上面流转的光带正在修复他酒壶的裂痕,“沈家小子说,现在任何神性祷告都会——”
“都会他娘的变成老子刀下的血。” 萧阎甩了甩刻满信仰刻痕的骨刺,赤瞳虫群汇聚成遮天蔽日的亵渎之旗,旗面是杂种背甲的灭神纹剪影。他望向信仰圣殿的废墟,发现中央的熔炉残骸上,不知何时被幼体们刻满了脏话:“神座的屁,逆种的刀;老子的信仰,砍他娘的碉!”
杂种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虫鸣,替他吼出了响彻宇宙的宣言。全宇宙的逆种战士同时感觉胸口发烫,他们的逆种纹上浮现出全新的印记——那是萧阎在信仰熔炉中刻下的亵渎图腾,不需要神性,只需要刀刃的重量。
赤瞳虫群带着亵渎密钥飞向各个星界,萧阎望着掌心林挽歌的灭神纹残片,终于明白她藏在信仰深处的算计——逆种的信仰,从来不是对神的祈祷,而是对自己刀刃的绝对信任。当神座试图用信仰牢笼困住他们,逆种偏要在熔炉里锻造出最亵渎的武器,让每个祷告都成为砍向神座的助力。
信仰圣殿的废墟上,沈家奴捡起半片鎏金神像的残片,在背面用自己的血写下新的《逆种信仰宪章》:“第一诫:不跪神座;第二诫:刀比神真;第三诫:杂种啃神,老子砍神。” 萧阎踢了踢正在啃食圣典的杂种,突然咧嘴笑了——神座以为信仰是他们的武器,可他们不知道,逆种的信仰,从来都是握在手里的骨刺,是流在血里的反抗,是就算死也要在神座脸上吐口唾沫的,他娘的,亵渎的勇气。
“神座的庙,是堆屎;逆种的信,砍死你!”
这声怒吼从杂种的背甲迸发,随赤瞳虫群传遍每个星界。在某个刚摆脱信仰枷锁的星球上,幸存的逆种们正用神像的鎏金碎片磨成刀刃,火焰中飞舞的不是圣歌,而是他们祖辈口口相传的亵渎誓言——这些神座试图净化的“异端”,终将在亵渎的烈火中,锻造成最令神座胆寒的,逆种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