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思维陷阱:引导对方走向预设结局
盛夏的烈日炙烤着青石街道,书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望着绸缎庄门口争吵的人群皱起眉头。绸缎庄老板刘德贵正扯着一位老农的衣领,周围围着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你这老东西,竟敢拿假银子骗我!”刘德贵的脸上堆满怒容,手中的银锭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这成色,连街边乞丐都骗不过!”
老农满脸惶恐,声音带着哭腔:“刘老板,这银子是我卖了三亩地换来的,绝对是真的啊!”
书源挤进人群,捡起地上的银锭仔细端详。银锭表面有细微的砂眼,边缘磨损处露出淡淡的黑色,确实像是掺了铅的假银。但老农衣着朴素,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委屈,不像是会造假的人。
“书源兄弟,你来得正好!”人群中有人喊道,“你一向聪明,快给评评理!”
刘德贵见书源过来,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书源老弟,你是读书人,见识广。你来看看,这银子明明是假的,这老东西却死不承认!”
书源不动声色地将银锭在手中翻转,突然问道:“刘老板,这银子是何时交易的?”
“就是方才!”刘德贵冷哼一声,“他拿这假银子要买十匹绸缎,若不是我眼尖,险些就被骗了!”
书源转向老农:“老人家,你这银子从何而来?”
老农抹了把眼泪:“是城西张员外家买我田地给的,一手交钱一手立契,我亲眼看着银子入库的啊!”
围观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城西张员外是有名的富商,向来以诚信为本,按理说不会用假银。但眼前的银锭又确实是假的,这其中究竟有何蹊跷?
书源沉思片刻,突然笑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让这银锭自己说话!”
“银锭还能说话?”刘德贵脸色微变,“书源老弟,莫要在这里故弄玄虚!”
“刘老板莫急。”书源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将银锭仔细包裹起来,“我曾在古籍中见过辨银之法,只需将银锭加热,真假立现。”
说着,他让绸缎庄的伙计取来炭火盆。刘德贵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好!若这银子是假的,这老东西就得吃官司!若是真的,我刘某人十倍赔偿!”
炭火渐渐旺起来,书源将包裹银锭的手帕放入火中。片刻后,他用铁钳夹出手帕,展开一看,众人皆惊——原本青灰色的银锭竟变得洁白如新!
“这...这怎么可能?”刘德贵瞪大了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书源拿起银锭,在阳光下转动:“刘老板,这银锭本是真的,只是表面被人涂了一层铅粉。方才加热,铅粉融化,银锭自然恢复本色。”
他转向老农,语气温和:“老人家,你这银子并无问题。只是有人利用大家‘假银必黑’的惯性思维,故意在真银上做手脚,妄图讹诈。”
刘德贵脸色涨得通红,强词夺理道:“胡说!我怎么知道这银锭是不是你调包的?”
“刘老板既然不信,不妨去问问张员外。”书源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方才我己派人去张府求证,这是张员外府中账房先生的证词,证明老人家确实在三日前,以真银卖了田地。”
围观百姓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刘德贵。刘德贵见势不妙,转身想溜,却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拦住。
“刘老板,话没说清楚,你可不能走!”书源拦住他的去路,“你恶意讹诈,按律当罚。不过念在你是初犯,只要赔偿老人家的损失,并当众道歉,此事便可了结。”
刘德贵无奈,只得照做。看着老农拿着赔偿款感激涕零地离去,书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中暗喜。其实所谓的“辨银之法”不过是他设下的圈套,那银锭本就是他提前准备好的真银。他利用刘德贵和众人对假银的固有认知,巧妙设局,引导对方一步步走向预设的结局。
“书源兄弟,你可真是神机妙算!”阿青不知何时挤到身边,满脸敬佩,“你怎么想到这一招的?”
书源笑着拍了拍阿青的肩膀:“人们总是习惯用固定的思维去判断事物,这便是弱点。只要抓住这个弱点,设好陷阱,再狡猾的人也会自投罗网。”
夕阳西下,书源和阿青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的茶馆里,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着这段趣事,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书源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为老农讨回了公道,更是给那些妄图以权谋私、欺压百姓的小人一个警告——莫要以为自己的奸计无人能破,在智慧面前,任何阴谋都将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