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握紧发烫的鹤嘴锄,
那锄头仿佛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
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度。
他看着远处黑影手中同样造型的农具,
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眼中满是愤怒与警惕。
小葵冰凉的小手死死攥着他衣角,
青铜铃铛在寒风中发出细碎的颤音,
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恐惧。
"先撤!"
叶无缺的诛仙剑还在发烫,
剑身布满被业火灼烧的裂痕,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这鬼地方的寒气快把我金丹冻成冰疙瘩了!"
白清羽默默把烧焦的道袍下摆塞进腰带,
掏出半块没吃完的冻红薯啃得咔嚓作响,
嘴里嘟囔着:
"早知道跟陈皮学两手挖矿,
还能凿个地洞躲躲。"
话音未落,
冰面突然裂开蛛网纹路。
陈皮眼疾手快,
抡起玄铁鹤嘴锄在地上划出复杂符文。
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
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在矿洞塌方时瞎琢磨出的土法子。
没想到,
这意外触发了变异土灵根的隐藏能力。
地面轰然升起冰墙,
那冰墙晶莹剔透,
将黑影的骨笛声暂时隔绝在外。
"走!去天机阁!"
陈皮扯着小葵就跑,
寒渊冰魄镯在手腕上泛着幽蓝光芒,
自动将周围的寒气凝成护盾。
叶无缺御剑时还不忘吐槽:
"你这锄头刨地比剑还快,
干脆改行当农夫算了!"
三日后,
天机阁巍峨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
陈皮望着门楼上"观星测运,
洞悉天机"的牌匾,
突然想起第一次被苏璃拽进来时,
自己攥着鹤嘴锄不敢迈步的怂样。
此刻腰间挂着的业火芝在储物袋里发烫,
提醒着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嘲笑的矿工。
"站住!"
执法长老赤焰真人的火纹长袍猎猎作响,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
"寒渊山脉魔气暴动,
你们是不是招惹了赤炼魔尊?"
他目光扫过陈皮手中的鹤嘴锄,
瞳孔微微收缩——
那上面残留的混沌气息,
竟与百年前的魔渊之战隐隐呼应。
白清羽抢先一步掏出宗门令牌,
胸前的白莲吊坠晃得人眼花:
"长老明鉴!
我们不仅击退了魔尊,
还带回了这个!"
她得意洋洋地展示业火芝,
却没注意到丹鼎堂长老百草仙子眼睛瞬间发亮。
跟我来丹房,
百草仙子的声音像浸了蜜,
发间的药草发饰随着步伐沙沙作响,
你说这业火芝能炼破障丹?
老身倒要见识见识,
你这矿工出身的小娃娃,
怎么玩转上古丹方。
走进丹房,
陈皮看着琳琅满目的草药和各种炼丹器具,
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百草仙子指着一个巨大的丹炉,
说道:
这是我们天机阁的七星炼丹炉,
乃是炼丹的神器。
今日就用它来炼制破障丹。
陈皮深吸一口气,
开始按照《九转丹经》中的记载,
准备炼制破障丹的材料。
他小心翼翼地将业火芝取出,
那业火芝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接着,
他又挑选了几味珍贵的草药,
如千年人参、七彩灵芝等。
在将草药放入丹炉之前,
陈皮需要对它们进行预处理。
他拿起一株千年人参,
用淬毒短刀小心翼翼地削去外皮,
然后将其切成薄片。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熟练,
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炼丹高手。
将材料准备好后,
陈皮开始点燃丹炉。
他运转体内的变异火灵根,
一道炽热的火焰从他的掌心喷出,
火焰熊熊燃烧,
将丹炉内的温度迅速提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
丹炉内的草药开始发生变化。
各种草药的精华逐渐融合在一起,
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陈皮紧紧盯着丹炉,
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不断地调整火焰的大小和温度,
根据《九转丹经》中的记载,
把握着炼制的节奏。
在炼制的过程中,
陈皮遇到了一些困难。
丹炉内的药力似乎有些不稳定,
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陈皮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努力回忆着《九转丹经》中的应对方法。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运转混沌灵根,
将一丝混沌之力注入丹炉中。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丹炉内的药力逐渐稳定下来。
经过漫长的炼制,
终于,丹炉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
陈皮知道,破障丹炼制成功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丹炉,
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三颗晶莹剔透的破障丹出现在他的眼前。
百草仙子看着破障丹,
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有一手,
这破障丹炼制得十分完美。"
陈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多亏了长老的指导和《九转丹经》的帮助。"
回到自己的洞府休息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和叶无缺、
白清羽来到炼器房。
炼器阁的青铜烟囱正往外喷着紫烟,
活像谁家灶台窜了妖。
铁臂翁第无数次抖着焦黄的胡子跳脚,
白眉毛被三昧真火燎得卷成了麻花:
"混小子!
混沌至宝得用地心岩浆淬,
你拿矿工的火折子当香烛拜啊?"
陈皮蹲在满地碎铁中间,
鹤嘴锄往肩头一扛,
缺了口的虎牙在阳光下泛着贼光:
老丈您听我说,
当年黑风寨矿洞塌方,
那碎石流裹着玄铁砸下来的劲,
比您这铸剑锤捶三天三夜都管用!
他说话时,
袖口还沾着今早偷炼丹房的丹砂,
活像刚挖完煤没洗脸。
角落里,
叶无缺翘着二郎腿啃烧鸡,
油渍顺着云纹道袍往下淌。
这位圣庭天骄硬是把仙气飘飘的白衣穿出了大排档感觉:
要我说,
首接把锄头改个飞行法宝,
以后赶路不用御剑,
多省灵石。
话音未落,
白清羽抄起半块焦黑的炼器失败品就砸过去,
发间蔫头耷脑的白莲发饰跟着晃悠:
"合着你当这是烤鸡摊?
有本事自己动手!"
陈皮突然眼睛一亮,
摸出块带豁口的燧石在掌心抛着玩。
这燧石跟了他八年,
边角还留着矿洞碎石磕的印子。
他二话不说,
抡起混沌开山斧狠狠插进地面。
斧刃雷纹与变异土灵根轰然共鸣,
整个炼器阁突然像被掀了盖的蒸笼——
地板咔咔裂开蛛网纹路,
炼丹炉里的药材撒了铁臂翁一头一脸。
"地震啦!"
叶无缺手忙脚乱去抓飞走的烧鸡,
油渍糊了半张脸。
白清羽踉跄着扶住摇晃的炼器炉子,
裙摆扫过地上滚落的九幽玄铁:
"陈皮你疯了?
这可是..."话没说完,
就见陈皮抄起鹤嘴锄当大锤,
"当啷"一声砸在斧面上。
地脉共振技能触发的瞬间,
整座阁楼都在哀嚎。
墙上悬挂的宝剑像被惊飞的鸟群,
哗啦啦往下掉。
铁臂翁哭丧着脸抱住祖传铸剑鼎,
胡子上还沾着刚才炼丹的草药:
"天要亡我!
这比当年魔渊入侵还可怕!"
随着九幽玄铁在高温中化作液态,
陈皮扯开衣领。
胸口焚天血脉的纹路正随着心跳明灭,
像极了矿洞里永不熄灭的火把。
他狠狠咬住舌尖,
一口精血喷在斧刃上:
"老伙计,该醒醒了!"
混沌之力与焚天血脉疯狂涌入,
斧面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挖矿符文——
那是他在矿洞十年,
用鹤嘴锄刻在岩壁上的爆破标记,
每个符号都带着当年虎口震裂的血痂。
当斧头重新坠地时,
地面轰然砸出冰窟。
寒渊冰魄镯不知何时融入其中,
霜花顺着斧柄蜿蜒而上,
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叶无缺好奇伸手去戳,
"嘶"地一声,
手指瞬间黏在结满冰棱的斧柄上:
"好家伙!这玩意儿能当冰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