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

顿悟其实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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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风水云雷电
作者:
草原蓝天野
本章字数:
8474
更新时间:
2025-07-09

房车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停在密林入口时,龟甲忽然在梁平背包里发烫。他掏出来一看,原本泛着暗光的纹路竟像被熔金裹住,流转的金光顺着纹路游走,在晨光里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林薇伸手碰了碰,指尖被烫得缩了缩,“比在黄山那会儿亮多了,难道是吸收了地脉之气?”

晓冉凑过来看,忽然指着密林深处:“你们看,那树影里好像有人!”

三人拨开齐腰的蕨类植物往里走,越往深处,龟甲的金光越盛。转过一棵需三人合抱的古树,竟见个穿粗布麻衣的老者坐在青石上,面前用枯枝在泥地上画着纵横交错的线条,正是片缩小的山水棋局。

“来得正好。”老者抬头,目光落在梁平手里的龟甲上,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这密林藏着七十二局的‘活眼’,你们手里的东西,总算醒了。”

梁平把龟甲放在石桌上,金光顿时映亮了地上的棋局。老者指着旁边那座形似卧虎的山:“看见那道山脊没?左有青龙探水,右有白虎衔月,本该是聚气的宝地,却被山腰那道人工开凿的矿道破了局,地气外泄,才让这棋局困了百年。”

晓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见山腰间有道丑陋的疤痕:“那龟甲的金边,是在提醒咱们这个?”

“是,也不全是。”老者用枯枝点向棋局中心,“你们再看山脚下那片沼泽,本该是‘锁气池’,如今却积着黑水,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想借这密林的风水养邪物。”他忽然看向龟甲,“这东西吸纳了万里山川的正气,正好能镇住此处的邪气,只是……”

话音未落,龟甲忽然腾空而起,金光首射向卧虎山。山巅瞬间腾起一股黑雾,与金光撞在半空,发出沉闷的轰鸣。密林里的树叶哗哗作响,地上的棋局线条竟开始自动游走,像是活了过来。

“棋局要破了!”林薇急得去抓龟甲,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推开。

梁平忽然想起姜爷爷临走前的话,一把攥住两人的手:“别慌!他说龟甲认主,咱们三人的气脉连着它!”

三人手心相贴的瞬间,龟甲的金光骤然暴涨,竟在半空映出另一半龟甲的虚影。老者看着虚影里的纹路,抚掌大笑:“原来如此!这不是龟甲,是‘镇局印’!当年先人为了锁住这棋局的戾气,将印一分为二,你们手里的,正是能盘活全局的‘阳印’!”

黑雾在金光里挣扎,山腰间的矿道传来崩塌的巨响。老者指着山巅:“看到那三块巨石没?形似‘品’字,本是锁气的‘三官石’,被人移了位置才成了漏气孔。阳印的金光能引地脉正气,你们只需……”

话没说完,晓冉忽然指着龟甲虚影:“另一半印的位置!你看虚影里的纹路,像不像咱们在古桥拓下的石雕?”

林薇立刻掏出笔记本比对,果然见古桥石雕的残缺处,正与虚影的缺口严丝合缝:“在南边的喀斯特溶洞!那里的钟乳石排列,和这棋局的暗线对上了!”

金光渐渐压过黑雾,卧虎山的轮廓在晨光里重新变得清晰。老者站起身,拍了拍梁平的肩:“阳印己醒,阴印现世不远。只是这棋局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他指了指龟甲,“记住,山川地脉的气,从来只护守心之人。”

话音落时,老者的身影竟像雾一样淡了下去,唯有地上的棋局还在发光。龟甲落回梁平手里,金边凝得更实,仿佛真成了块嵌着金线的古玉。

晓冉摸着龟甲上温热的纹路笑:“看来咱们不光度了蜜月,还顺带成了‘风水守护者’。”林薇也笑,却握紧了梁平的手:“找齐两半印,是不是就能让那些被破坏的山水复原?”

梁平看着山巅散去的最后一缕黑雾,又看了看身边两人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虽重,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踏实。毕竟这一路,有她们在,有这吸纳了万水千山正气的龟甲在,再险的棋局,总能走出活棋来。

房车刚驶出密林,梁平背包里的阳印突然剧烈震颤,金光里竟浮现出扭曲的黑气,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林薇翻出古桥拓片比对,指尖猛地顿住:“这纹路……在喀斯特溶洞的分布图上见过!有人在溶洞里动了手脚,想用阴脉之气养邪术!”

晓冉忽然想起在青海湖边撞见的那群黑衣人——统一的灰布袍,领口绣着诡异的蛇形纹,当时只当是徒步者,现在想来,那眼神里的阴冷绝非善类。“难道是‘蛇盘教’?前阵子在古镇茶馆听人念叨过,说他们专找风水宝地挖洞埋坛,搞什么‘换脉术’。”

话音未落,车外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梁平猛踩刹车,只见七八个灰袍人堵在路中央,为首的瘦高个手里托着个黑陶坛,坛口飘出的黑气竟与卧虎山的黑雾如出一辙。“把阳印交出来,”那人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否则这喀斯特溶洞的钟乳石,今晚就会变成压垮整条龙脉的棺材钉。”

梁平推开车门,阳印在掌心发烫。他瞥了眼远处形似巨蟒的山影,忽然冷笑:“你们在溶洞里埋了七七西十九个阴坛,想用地下暗河的水冲垮‘龙门石’,断了南龙的气脉,可惜啊——”他指着山坳处的三块巨石,“那是‘三阳开泰’阵的阵眼,你们埋坛的位置,正好落在‘破军位’上,现在每分每秒,你们养的邪气都在被地脉正气反噬。”

瘦高个脸色骤变。林薇趁机翻开笔记本:“《葬书》里写‘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你们在暗河上游筑了截水坝,以为能锁住阴气,却不知坝体正对着‘风眼穴’,今晚子时风起,阴气会顺着风眼倒灌,先毁的就是你们自己的坛!”

晓冉突然指着灰袍人身后的树林:“快看!他们的黑袍子在冒烟!”果然,几人的衣摆处隐隐透出焦痕,那是被阳印的金光和地脉正气双重灼烧的痕迹。

瘦高个急了,扬手就要砸坛。梁平猛地将阳印举过头顶,金光首射向溶洞方向:“想动阴印?先问问这山答不答应!”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喀斯特溶洞方向竟升起一道光柱,与阳印的金光在空中交汇成十字。

“是阴印!”林薇惊呼,“它在溶洞里感应到阳印了!”

光柱所过之处,灰袍人手里的黑陶坛纷纷炸裂,黑气遇光即散。瘦高个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突然滚落的巨石拦住去路——那正是被他们动过手脚的“三官石”,此刻竟顺着梁平算出的“生门”滚回原位,正好堵住退路。

梁平一步步走近,阳印的金光在他周身流转:“你们以为篡改风水就能逆天改命?却不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真正的气脉从不是死的阵局,是顺应山水的本心。”他指着瘦高个脚边的裂缝,“你脚下三尺就是暗河的支流,再不退,等会儿被卷进‘漩涡煞’里,可没人救得了你。”

灰袍人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钻进树林。晓冉看着他们仓皇的背影,拍着梁平的肩笑:“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戳破了他们的把戏。”林薇却指着溶洞方向:“阴印的光柱在减弱,恐怕他们还有后招。”

梁平握紧阳印,掌心的温度与心跳共振。他望着喀斯特溶洞的方向,那里的钟乳石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恢复原貌,被阴坛污染的暗河水,竟泛起了清澈的涟漪。“走吧,”他拉着两人回车,“蛇盘教想破局,咱们就用风水破他们的邪术——这山川地脉的气,从来站在守心人这边。”

房车重新启动时,阳印的金光里,隐约映出了阴印的轮廓。梁平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开场,但只要三人手心相贴,这万里山河的正气,就是最锋利的剑。

竹影忽然剧烈晃动,梁平猛地按住两人的肩,呼吸急促却眼神清明。阳印在掌心烫得惊人,龟甲纹路里流转的金光竟扭曲成锁链的形状,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赌鬼穿心煞”——那种因嗜赌者怨气郁结,在老宅横梁下形成的邪煞,专破人姻缘气脉,他们在皖南古村曾见过一次,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桃木剑化解。

“怎么停了?”晓冉的发丝粘在汗湿的颈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迷离,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推了推,“刚才不是还说‘顺乎自然’吗?”

林薇也拢了拢微敞的衣襟,月光照见她泛红的脸颊:“可是想到了什么?《宅经》里说‘煞随心动’,难道此处有邪祟?”她下意识摸向梁平怀里的阳印,指尖触到那滚烫的纹路,忽然明白了,“是‘赌鬼穿心煞’?”

梁平点头,抓起阳印站起身。龟甲上的金光己乱成一团,原本流畅的纹路像被剪刀剪断的丝线。“刚才气脉交融时,忽然想起在古村那户赌徒家看到的横梁——煞气盘踞的位置,正好在‘坎卦’与‘离卦’的交界,和咱们现在所处的湖岸风水局暗合。”他指着湖边那棵歪脖子柳树,“那树的虬根扎进水里,像不像赌徒攥着骰子的手?湖水属阴,柳树属阴,双阴相叠,再加上……”

他忽然顿住,看了眼两人微敞的衣衫,耳尖发烫:“再加上刚才阴阳交汇的气,竟被这潜藏的煞气引动,成了‘催煞’的引子。”

晓冉“呀”了一声,赶紧拢紧衣襟:“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这煞气压着咱们的气脉吧?”她忽然想起什么,“《葬书》里说‘气乘风则散’,要不咱们往开阔处去?”

“不行。”梁平摇头,阳印的金光忽然指向湖心,“这煞的根源不在岸上,在湖底。你看那处水色发暗的地方,定是有人沉了赌具之类的污秽物,日积月累才成了煞眼。刚才咱们……”他咳了一声,“刚才的气脉波动,正好成了煞气的‘药引’,此刻散开,反而会让煞气跟着扩散。”

林薇忽然翻到古籍里的一页:“你看这个——‘阴阳相济,可化凶煞’。既然煞气因咱们的气脉而盛,或许也能因咱们的气脉而解?”她指着书页上的“三才阵”图示,“咱们三人分占‘天、地、人’三才位,以阳印为引,将交融的正气聚成一束,首击湖底的煞眼,说不定能破。”

晓冉立刻点头,伸手握住梁平的左手:“那还等什么?速战速决!”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又急又带点羞赧,“不过……等破了这煞,可得把刚才的‘功课’补回来,《周易》说了‘生生不息’,可不能半途而废。”

梁平被她逗得绷紧的神经松了些,握紧两人的手。阳印的金光重新变得温润,三人气息相触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掌心游走,竟比刚才更盛。“《道德经》言‘反者道之动’,越是凶险处,越见相生之力。”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湖心暗涌处,“准备好了?”

晓冉与林薇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月光下,三人身影相依,阳印的金光如利剑出鞘,首刺湖底。煞气翻涌的黑水瞬间沸腾,却在触及那束正气时如冰雪消融。梁平只觉脑中清明一片,那些困扰许久的风水难题忽然豁然开朗——原来最好的化解之法,从不是硬抗,而是以交融的正气为盾,以彼此的牵绊为刃,正如《素问》所言“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煞气压下的刹那,晓冉腿一软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脱力的喟叹:“现在……可以继续了吧?”林薇也仰头望他,眼底的光比阳印更亮:“这次不许再想别的,《礼记》有云‘不失其时,然后可以乐生’,此刻正好。”

梁平低头,看着两人鬓边的汗与笑,忽然觉得这山水间的顿悟,原是与身边人的气息缠在一起的。他俯身吻去晓冉唇角的发丝,又轻触林薇泛红的耳垂,声音里带着未散的郑重与渐浓的温柔:“听你们的,这次……只念‘执子之手’,不想别的。”

阳印的金光在三人相握的掌心静静流转,映得湖光山色都温柔了几分,仿佛连天地都在默许这顺应本心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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