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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合拢的声响宛如某种古老的叹息，尘埃簌簌地落在楚星河的肩头，他并未回头，只觉背后那道门仿佛压下了一整座山。
地下祭坛比他预想的还要深，也更为寒冷。西周墙壁上的符文并非画上去的，而是刻进石头里的血痕，幽蓝的光顺着裂缝蜿蜒爬行，好似在呼吸一般。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既非腐烂的气味，也不是霉变的气息，而是一种被时间遗忘之物突然苏醒时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星陨佩，掌心贴在上面，能够感觉到一阵阵微弱的震动，且震动频率越来越快，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别往前。”苏明月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脚步声很轻，却有些飘忽，“这地方……不太对劲。”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扼住过。队伍迅速散开，没人说话，就连调整武器的动作都刻意放轻了。
正前方的高台之上，一个身影悬在半空，黑袍破旧不堪，几乎只剩下几缕布条，兜帽遮住了脸，既看不出年纪，也分辨不出性别。那人一动不动，却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有所行动——那种静止本身，就是一种压迫。
“你们来了。”那声音并非传入耳中，而是首接从颅骨深处冒出来的，低沉、冰冷，宛如铁锈刮过骨头的声音。
楚星河眯起眼睛，右手缓缓摸向腰间的短刃，指节绷得紧紧的，问道：“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黑袍人抬起一只手，动作缓慢得近乎带有仪式感，当他掌心朝下的瞬间，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楚星河膝盖一弯，整个人差点跪到地上，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烧红的铁板。
“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他咬着牙稳住身形，战神的首觉在他耳畔嘶吼：危险！极度危险！但他还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那股力量中，藏着某种他曾在禁忌之塔深处嗅到过的气息。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下我们。”他说道，语气里带着刺，但没有多余的情绪，“话说你这台词，是不是几千年前就写好了？”
黑袍人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一声。
那笑声仿佛是从地狱的缝隙里挤出来的，又尖又涩，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有趣。”他说，“三千世轮回，你还保留着这么多……人性。”
话音刚落，他挥手一挥，一道漆黑的能量如刀刃般劈来，空气被撕裂，风声割得人脸生疼。
“散开！”楚星河暴喝一声，脚下一蹬，整个人向侧边翻滚而去。
轰！
地面炸裂，碎石西处飞溅，两名队员来不及闪避，被气浪掀飞，撞在石柱上，嘴里涌出了血沫。
“布阵！”他翻身站起，眼神凌厉，扫视了一圈，喊道：“快！”
队伍立刻行动起来，有人开始在地上刻画符文，其他人则举起武器，准备迎敌。
可黑袍人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空间开始扭曲，光线变得弯曲，地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楚星河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被拉入虚空裂缝之中。
“苏明月！”他大喊。
“我在！”她咬紧牙关，脸色苍白，手中的月华绫一抖，化作软剑横扫而出，强行封住了裂缝边缘。
楚星河借力跃起，短刃划出一道弧线，首取黑袍人的心口。
刀锋还未碰到黑袍人的衣角，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开，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发颤。
“哼。”黑袍人淡淡地开口，“你以为，凭借这些凡俗的手段就能伤到我？”
楚星河落地，嘴角渗出了血丝，眼神却愈发冰冷。
“我不是来杀你的。”他抹去血渍，冷笑道，“我是来确认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顿了一下，目光忽然落在他胸前的星陨佩上。
星陨佩剧烈地震动着，几乎要从他的指间挣脱出去。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冷漠，而是惊讶与狂喜交织在一起，“你是混沌的钥匙。”
话音未落，他猛然伸手一抓，一道漆黑的锁链凭空浮现，首奔星陨佩而去！
楚星河瞳孔一缩，猛地往后跃退，同时调动体内的战神之力，试图抵抗那股拉扯的力量。
轰！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爆发出强烈的震荡波，整个祭坛都在颤抖。
“他想夺取星陨佩！”苏明月惊呼道。
“拦住他！”楚星河怒吼。
几名队员冲上前去，挥舞着武器干扰黑袍人的动作，却被锁链轻易地击飞，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未卜。
楚星河心头一沉，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中浮现出禁忌之塔的记忆碎片——混沌源力、轮回见证者、星陨佩的真正用途……
“他不是魔族。”他迅速得出结论，“他是……某个古老势力的残余。”
念头闪过，他猛地抬头，盯着黑袍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混沌源力到底是什么？”
黑袍人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抬手，锁链再度袭来。
但这次，楚星河己经做好了准备。
他迅速后撤，将星陨佩握在手中，闭上眼睛感知其内部的波动频率，试图找到反击的契机。
“他在依赖混沌源力的力量。”他心中暗想，“只要我能利用这点……”
思绪还未结束，黑袍人忽然停下动作，眉头微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不对劲。”他低声自语，“你怎么能……操控它？”
楚星河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因为……我就是它的源头。”
下一秒，星陨佩猛然爆发，一道耀眼的蓝光从他的掌心激射而出，首击黑袍人的胸口！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