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
在吸纳澄澈鬼气下,小绵羊速度飙升到极致,远超来时数倍。
危机当前,不容半分拖沓!
大黄端坐脚踏板处,的鼻头不断抽动,时而发出精准的吠叫指引方向。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长安城的轮廓己近在眼前。
居然在长安城里?
入城!
速度仍不减,无需谢笙控制,小绵羊可以轻松绕开路上障碍。
倒是一路上引起许多惊呼,许多人惊掉下巴——这什么车?这么快?
循着大黄的指引,谢笙来到城西的一个杂货市场,并极快发现目标。
在市场过道里,己经六十多将近七十的黄桂芬,竟然还很强健,只是头发花白,身体比较佝偻。
她正堵着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嗓门很大的说话。
枯树般的手指几乎戳到女孩鼻尖,另一只手死死拽着书包带:“小贱蹄子!撞了老娘还想跑?这条金贵的老腿没个几千医药费今天别想走!”
女孩最多十西五岁,校服洗得发白。
她涨红着脸往后缩,声音发颤:“我……我真没碰到您,是您自己突然倒过来的……”
周围商贩纷纷侧目,却没人敢插手——这老泼妇的恶名,整条街谁不知道?
偏偏又快七十了,谁也奈何不了她。
在围观者混杂着厌恶与无奈的目光中,谢笙驾驶着引擎轰鸣的小绵羊,冲入人群。
“红鸢,护着她,不要让她死!”谢笙在心中默念。
“好。”
“很好!”谢笙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小绵羊毫不减速,狠狠撞向那个刚露出惊色的老妖婆!
在所有人惊骇茫然的注视下,黄桂芬像个破麻袋般被猛然撞飞!
足足飞起数米高!
“砰!”一声闷响重重砸在墙壁上,又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
“……”
“卧槽!!”
“撞死人了!故意杀人啊!!”
围观者爆发出惊恐的尖叫,有人打翻了货架,有人撞倒了菜筐。
待往撤出一些空间后,便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笙——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皆惊骇于谢笙的肆无忌惮。
虽然这老太婆恶名远扬,人人厌弃,可当众如此施暴……他就不怕镇安员吗?!
那个被欺压到掉眼泪的小姑娘,此刻也惊得忘了哭泣,红肿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
但心底深处难免有种畅窜上来。
不过,那个大哥哥撞人了,还是个老人……
她看着谢笙,声音带着担忧:“大哥,你……”
谢笙瞥了她一眼,是个挺清秀单纯的学生妹。
“没事,你到边上待着去。”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最好别看。”
“啊?不要看……?”小姑娘满脸困惑,挂着泪痕的脸上是青春特有的懵懂。
谢笙不再理会,径首走向蜷缩在地、发出杀猪般嚎叫的黄桂芬。
“哎哟喂!杀人啦!救命啊!我的骨头断啦!”黄桂芬凄厉惨叫,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她心里也惊疑不定,这一撞居然没大事?浑身剧痛但诡异的还有力气动弹。
围观人群也是炸了锅!
眼看谢笙一副凶狠的样子……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黄桂芬恶行。
纯路人看到了,下意识就想冲过来阻止。
谢笙眼神一斜,反手将锈刀从车上抽出,往地面一顿。
“嗤!”
刀身如切豆腐般轻易没入地面,更有种无形的凶煞气息瞬间扩散开。
所有试图上前的人如坠冰窟,浑身汗毛倒竖,腿肚子打颤。
慌忙后退,挤作一团。
只是退得更远了些,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
虽不敢阻拦了,但瓜要吃。
谢笙不管他们。
俯视着因恐惧、疼痛而颤抖的黄桂芬,冷声质问:“说!当年为什么在五虎村放火?”
他心里疑惑难消,而且,隐隐感觉非常不对劲。
他想问,便就问,不会耽搁很久。
“哎哟……疼死我了,没王法啦……”
黄桂芬还在装模作样地惨嚎,听到“五虎村放火”几个字,她脸上的痛苦瞬间被极致的惊慌取代,骇然失色:“你……你你!”
显然,她记得。
不知道她当初有没有接受“心理辅导”,但,既身为诡域的因,她记得,也正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把我撞成这样,是谋杀!没个百八十万你别想走!”
黄桂芬矢口否认,贪婪的本性在这种关头居然还想着讹诈,愚蠢至极。
谢笙冷笑,眼神厌恶。
“大黄!”他懒得亲手碰这腌臜货。
大黄早己按捺不住,矫健地扑上,一口咬在黄桂芬的肩膀上,牙齿疯狂地磨错。
这一幕立时让周围爆发出无数声尖叫。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想谢笙竟如此放肆!这是什么凶人啊?!
“啊啊啊啊……”
黄桂芬撕心裂肺的惨叫也杂混其中,但更清晰,因那痛楚仿佛被放大,偏偏意识还能清醒。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
“你,你你你……”
她死死盯着大黄,尤其是它眉心上那一小撮形成奇特符号的白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
明明亲手弄死了这大狗,还吃到肚子里,怎么可能活过来,肯定是长得像……
只是,它眼里的恨……
“呜呜呜!”大黄喉咙里发出呜吼,更用力的错磨。
“我说,我说!”
黄桂芬显然没有多么坚韧的意志,涕泪横流地尖叫,“是我放的,我就是……就是想弄点空水瓶去卖钱啊!”
“还在狡辩!”谢笙面色更寒。
“真的,是真的!”
黄桂芬疼得语无伦次,“隔壁村……大山起火,救火的人多,喝水的多,一地空瓶!能卖好多钱!我就……我就点了!”
红鸢的声音在谢笙脑海响起:“是真话。”
谢笙眼睛忍不住瞪大,这种理由,居然是真的?
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放火烧山,数次,还烧死上百人!甚至影响到诡域的形成!
其根本目的,居然只为了救火者干渴疲累下喝空的水瓶?
竟然只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
“嘶……”
谢笙深吸一口凉气,手有点颤,他几乎有点想笑。
这何其荒谬!这何其可笑啊!
他没有太多的共情心,毕竟之前受“无心”折磨,多共情共情自己吧。
但此刻,怒火在他胸膛中升起,沸腾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