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个奇怪的迹象,那些粉雾气似乎绕开了张涛。
而当他听到动静后,迅速看来。
看到谢笙出现,张涛顿时又惊又惧又喜——如果是他,肯定可以解决吧?但又难以确定来人是不是人。
地上,被陈志远扑压住的李岩心就不管那么多了。
“救命!救救我!”
李岩心嘶声呼唤求救,她性格虽坚强豪放,但现在也是有点抗不住。
当然也不止是求救他人,自己也在极力挣扎着。
身体各处出现诡变,尤其是手部,己经成为森森白骨。
然而,此刻的陈志远仿佛被无穷的力量灌注!
口中发出癫狂的笑声,李岩心根本无法将他推开。
谢笙没有再看下去。
打算把陈志远控制,然后研究他身上的异常状况。
“嗖!”
身体如残影般飞跃数米空间,刀锋一转,以刀背狠狠地劈斩在陈志远身上。
血焰的力量来源是红鸢,超出这诡域里所有人融合的厉鬼碎片!
这一砸也基本用了全力……
“嘭!喀喀喀……”
轰鸣伴随着骨折声。
张涛死活拉不开的陈志远,立刻就被劈飞开来。
连同没来得及撒手的张涛,嗖地飞出,重重砸在墙上。
“我……靠……”
张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无力地从墙上滑落,躺在地上面色煞白。
陈志远则是摇摇晃晃地站立。
这一刀,似乎将他身上笼罩的力量打散不少,陈志远眼中有了几分清明。
这让他可以调动融合的厉鬼碎片,身体出现诡变。
只是……似乎无法完全抗拒!
才刚引动的厉鬼碎片,迅速沉寂下去。
“哈,哈哈哈……”
陈志远喉咙里振出嘶吼和狂笑,涎水混合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粉红浓雾则从他的口鼻中喷出,随着每一次狂热的呼吸蒸腾。
情况既骇人又恶心!
谢笙往地上痛得抽抽的李岩心看了一眼。
锁骨稍下的位置,少了一大块肉,鲜血淋漓!
看上去正是被发狂的陈志远硬生生咬掉的!
该怎么控制这陈志远?
谢笙没有思忖很久,左手一振,日游神玉印迅速放大为一方大印,端在掌中。
玉印散发的大日金光,照耀开来,令空间中飘荡的粉红雾灼烧出嗤嗤声响。
“啊啊啊啊!!!”
陈志远的表情一变,然后突然发出凄厉极了的尖叫,刺耳无比,仿佛形成了有形的音波。
墙皮唰唰颤动,剥落下来。
未曾剥落的部分,形成了一个苗条丰腴的人形浮雕,并伴随着豁然大增的浓郁甜香以及粉红雾气。
那线条的弧度极度刻画人体美学,只是身体形态很扭曲。
在西处都有血丝游弋,猩红恐怖之间,却也带着倒错的美感。
“是她!!”一旁,喘着气儿的张涛瞳孔骤然收缩,猛地大喝。
只有谢笙明白这声呼喝是什么意思。
但,他更惊!
因为,从这个人形浮雕上,他感觉到了大凶存在的气息!
这居然是又一位红衣大凶存在!
这都还不算完!
当墙壁上的人形凝聚出来后,被谢笙关上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门外,本该是堂皇的光线照亮的走廊。
然而此刻,却是无比的漆黑与幽沉!
“!!”房间里,即便是被欢愉力量污染的陈志远,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
无不感觉到,一股强大极了,压迫巨大的注视。
这是,谢笙与张涛碰到的大凶!
两位大凶,齐聚一间小小的屋子!
除谢笙外,其余三人这会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寂静一瞬后……
“哈哈哈!”
狂暴粗狂的笑声,又从陈志远口中爆发。
浑身的气血被恐怖力量抽出,迅速便化为一具干尸。
眼睛没有任何神采与水泽,极干涸,扑嗵一声无力倒地。
自他身上飞荡出猩红与粉雾,与那墙壁上的丰腴雕塑缠绕。
打开的大门中,突然有无形的力量震荡而来。
“轰轰轰!”
整个房间疯狂动荡,灯光狂乱地闪烁着。
然而,那浮雕还是要先一步消失……
“嘭!”
紧随其后,房间大门嘭地一声关上。
竟就这么离去了?
这混乱极了的房间,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快得让谢笙都有些猝不及防。
张涛瞪眼:“走……走了?”
“嘶嘶……呼……嘶!”李岩心急促地喘着气,化为白骨的手爪在胸口上不停撕扯。
大量附有粉色污点的血肉被撕落下来。
场面很骇人!
看她这样子,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且,那粉雾很明显就是“欢愉”的力量,再观血肉上有粉色污点,恐怕己经被标注。
很难说后面能逃得了。
另外,张涛应该也被诡异力量附着,他怎么就没事?
也追寻不到大凶位置,只能先弄明白眼前的情况。
缩小玉印,谢笙目光看向张涛,提着刀走到他面前,“异常是怎么发生的,全部说给我。”
“是,是……”张涛虽被殃及导致撞墙岔气,但现在对谢笙属实是一点气性都没有,“刚才,陈志远说听到了奇怪的呢喃声,然后……”
爆发并非是马上的就出现的。
而是又过了些时间,陈志远似乎始终摆脱不了那些声音。
他的情绪逐渐开始亢奋,双眼发红,呼吸灼热。
“真要说的话,他的状态像……”
张涛有点迟疑,斟酌了下后,道:“就像是中了那方面的毒一样,然后到了某一个节点,他就往李岩心身上扑。”
“李岩心很厉害,立刻反应,激发厉鬼碎片,但确实抗不住……”
再然后的场面,就是谢笙赶来看到的。
这让谢笙心道果然,陈志远在之前肯定碰上了什么,被严重影响,成为欢愉力量的着重目标。
谢笙转换问题:“你怎么没事?”
“我也不知道啊……”
张涛很茫然,然后灵光一闪,道:“哥,我刚刚想到了一件怪事!”
“什么?”
“就是,在进入午夜后,酒店里会回荡着异响你知道吧。”
“首入正题!”谢笙转了转手中的锈刀。
张涛哆嗦了下,不敢说废话:“当时我听到了一种很愤怒的、痛苦的惨叫声。”
“然后过不久就是陈志远说他听到了和我相悖的声音,并且尝试阻隔,却没用。”
谢笙眼神一凝,感觉似乎是关键:“有多痛苦,愤怒?”
“很痛苦,很悲怆!”张涛表情严肃,道:“那是极致的愤怒!仿佛是血仇大恨,滔天之怒!”
两种不同的声音。
极致的欢愉……
伴随着极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