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组房内。
闭目养神的谢笙唰地坐起,窝在身旁的丧彪也跳至地板,准备待发。
王澜和周磊石猛地支起身,神情警惕而严肃,眉头皆皱。
然而立刻就被谢笙的举措吸引注意力。
只见他耳廓处细密的黑线如活物般增生、编织,在耳道口形成一层严密的屏障。
只留下极其细微的感知缝隙,用来捕捉必要的环境信息。
做完这些,以同样办法堵住丧彪的耳朵,确保狗子也受到保护。
看得出来,谢笙是要……
“你现在就要出去?!”
王澜惊了,声音急切地劝阻:“明天,等明天天亮了再看情况吧,现在太危……”
“险”字还没出口,谢笙的身影己如离弦之箭,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又在瞬间反手将门重重关上。
仅仅是从门开启到关闭的极短时间缝隙里——
“呃……嗬嗬……”
“嘿嘿嘿…哈…呵呵……”
魔音贯耳!
那缠绵到让人发腻的呢喃,混合着分不清是极度痛苦还是极度快乐的喘息和狂笑,顺着那道缝隙钻进!
“!!”
王澜和周磊石两人脸色瞬间剧变,这声音的诡异和穿透力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
身体里更似诞生诡异的冲动,莫名其妙的心跳、血液流速都加快。
万幸,谢笙关门关得极快,那声音只在房间里回荡了一刹,因此带来的影响并不算太大。
惊魂未定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恐惧与犹豫。
这谢笙的胆子……真是大得离谱!真就迎着危险往上撞?
“我们……要不要?”王澜迟疑地道。
“不去!”
周磊石抚着胸口,仿佛这样可以平息激烈的心跳,同时狠狠地摇头:“没必要,明天不就知道情况了吗,何必现在去!”
如此,他们没有跟出来。
————
出事的房间,以声音传来的削弱,应该是在客房服务组的房间。
张涛,被谢笙反用来测试,然后触发了红衣大凶。
陈志远,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状态不太对劲。
唯有一个李岩心是正常。
但是,方才最先出现的失控、压抑不住的尖叫,就好像是女声……
门外走廊。
踏出房间来到走廊上后,谢笙特意放松了一点听觉阻隔,想听听房间外有没有顾小暖所说的异响。
然而才刚放松,面色立刻严肃起来!
迅速看了一眼脚边的丧彪,狗子惊得毛发立起,口中呜呜,但没有陷入诡异变化,谢笙这才放松了点。
刚才,他稍微放松听觉阻隔后……
呢喃声、急促的呼吸声、古怪压抑或高亢的尖叫声,从西面八方响起,不知根源处!
如同实质的潮水,如魔音贯耳般冲击而来!
在接收到这些声音后,身体本能地开始亢奋。
心跳加速,血液仿佛要沸腾,难以抑制的兴奋感从体内升腾。
眼前也似乎出现幻觉——墙壁油画中的丰腴女人从画中走出,展露着惊人的美好身体,摆着蛊惑的动作。
“嗤嗤!”
念头一动,整个耳朵都被游动的黑线包裹起来,在耳廓上隐隐呈现尖锐的棱角。
还能接受到轻微的声音动静,但那些异响,倒是能被削弱至极。
身体的强烈异状随之快速消退。
立刻看向客房服务组所在房间。
门紧闭,里面的惊呼声小了点,但仍能听到压抑的混乱动静。
另外一边侍应组的房间门扉紧闭,完全不敢出来探查详细。
“我倒要看看究竟出什么事了!”
谢笙目光冷静,没有丝毫犹豫,他几步就冲到客房服务组的房门前。
伸手一扭门把手,锁着,打不开!
似乎惊动了里面,立刻又传出压抑的惊呼。
“是我,谢笙,开门!”他沉声喊道,试图让里面的人开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根本不敢开也不相信是谢笙。
既如此……
谢笙抬手,五指微屈一握。
“镪——!”
一声如同金属出鞘般的清越震鸣响起。
耳垂处微微一闪,锈刀稳稳落入掌心。
刀身瞬间蒸腾起浓烈的猩红色煞气,丝丝缕缕如活物般游动。
谢笙握紧锈刀,血煞之气狂涌,对着门锁位置狠狠劈下。
“咚!”
一声沉闷巨响,强大的反震力让刀身嗡鸣。
并非预想中的声音,更像是劈中一块极其坚韧的皮革或肉类组织。
难道整间房都诡变了?
紧接着,一股阴寒无比的冷风毫无征兆地在边上旋起。
边上出现数个人影。
它们穿着酒店员工制服,似是值夜班的职员。
皆咧开嘴,露着夸张的幸福笑容,面色潮红,浑身隐约泛着古怪的霞光。
在这光芒之下,似乎可抗拒谢笙的身份。
因此,它们只是静默一瞬,然后便发出如同砂纸摩擦的尖锐声音:“擅……擅坏酒店财物,重……重罪!赔……赔偿!!!”
浓重的怨毒死气扑面而来!
“赔偿?”
谢笙眼中毫无波动,“赔你一刀!”
话音未落,锈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强势斩出。
“嗤嗤嗤!!!”
一刀就将这些小鬼职员全数腰斩,嘭嘭声中掉落在地。
却是没死。
眼睛紧盯着谢笙,口中不断的发出声音。
“闹事,闹事……有人闹事!”
“找茬的,死!”
“都得死!”
莫非还能唤出更强大的存在?
只要不是触发了红衣大凶,那便不用管!
谢笙目光锁定门锁,手中锈刀再次扬起。
这一次,血焰嗤地爆发,在锈刀上宛如液态般游动。
“哐当!!!”
刺耳的金属爆裂声响起,坚固门锁首接被打得爆裂开。
谢笙毫不犹豫抬腿。
“嘭!”
房门被狠狠踹开,重重砸在墙壁上。
迅速窜进,丧彪灵活地将大门重新关上,并找来东西抵住破口。
然后,室内的场景尽现谢笙眼中。
整个室内,荡漾着道道粉红色雾气,如活物般飘动。
在灯光照射下,这粉雾散发着迷离诡异的光晕,带着一种奇异的甜香。
情况稍微有些出乎意料,出事的人——是陈志远!
谢笙还以为是张涛。
张涛现在是抱着陈志远的腰,脸色混合着惊骇与恐惧,嘶吼道:“草!陈志远,你疯了吗?!松口!松口啊!”
“你tm要把别人的乳腺癌咬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