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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的路灯在夜色里晕出暖黄光晕，苏婉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刚才霍妤发来的视频还在循环播放，她与银翼首领交易的画面像尖锐的钉子，一下下扎进她眼底。
"圣阶黑客..."她喉间溢出低笑，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新消息——是银翼首领的回复："三小时后到达。"
三小时，足够她拖延到那尊大佛降临。
苏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她抬头看向五十米外的霍妤，对方正与那个男人并肩而立，暗网图腾在大衣下摆若隐若现。
"霍妤，你以为赢了？"她抹掉嘴角的血，精神力如乱麻般从额角渗出。
作为中阶黑客，她本不该强行调用超负荷力量，但此刻所有理智都被嫉妒烧尽——凭什么这个被霍家遗弃的废物，能拥有暗网的庇护，能让席衍这样的男人为她挡刀？
"去死！"
一声尖叫撕裂夜色。
苏婉的精神力化作黑色锁链，裹挟着腐蚀性电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向霍妤咽喉。
围观人群发出短促的惊呼，几个路人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
霍妤耳后的感知腺微微发烫，虚拟网络里的数据流突然翻涌成暗潮。
她甚至不用转头，就能清晰"看"到苏婉精神力里的破绽——那些因强行超频而产生的紊乱节点，像黑夜里的萤火虫般刺眼。
但在这之前，有更温暖的屏障先笼罩了她。
席衍转身的动作快得像道残影。
他挡在霍妤身前时，黑色风衣带起的风掀得她发梢乱飞。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幽银色精神力从他指尖迸发，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面光盾。
"砰——"
黑色锁链撞在光盾上，迸溅出星芒般的碎片。
苏婉的瞳孔剧烈收缩——这面看似轻薄的屏障，竟生生抵消了她七成攻击。
"你护不了她一辈子！"她踉跄着向前半步，精神力再次凝聚成更粗壮的锁链，"等圣阶大人到了——"
"苏小姐似乎很喜欢提'圣阶'。"霍妤的声音从席衍肩后传来，清冷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如现在先看看，你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三分钟？"
她抬手按在席衍后颈，感知腺与他后颈的暗网图腾产生共鸣。
刹那间，虚拟网络里的数据流如潮水般灌入她意识海。
霍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幽蓝的意识光比月光更盛。
苏婉突然觉得冷。
那不是身体的冷，是精神海深处被某种更强大的存在盯上的寒意。
她想退，可双腿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霍妤的意识光化作无数银线，精准刺穿她精神力锁链的每一个紊乱节点。
"咔嚓——"
最先断裂的是锁链最薄弱的环节。
苏婉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撞在墙上。
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被霍妤的意识光拆解，就像拆一团乱麻，每扯断一根，她的太阳穴就像被重锤敲打一次。
"你...你明明只是变异系..."她颤抖着指向霍妤，嘴角溢出鲜血。
"变异系怎么了？"霍妤绕过席衍，一步步走向她。
夜风掀起她的大衣，暗网图腾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光，"前世他们用虚拟黑洞困我百年，这一世，我的意识早被淬炼得比任何圣阶都坚韧。"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苏婉的精神力锁链彻底崩碎。
她瘫坐在地，望着自己掌心逐渐消散的黑雾，终于尝到了真正的恐惧。
"霍小姐！霍小姐！"
记者张强举着相机冲过来，镜头上还沾着刚才躲避攻击时溅的泥点。
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您刚才的意识光...是变异系的特殊能力吗？
还有席先生的精神力屏障——"
"张记者。"霍妤转身看向他，眼尾微挑，"明天来暗网基地，我让技术部给你看段更精彩的。"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关于某些人如何勾结外敌，陷害自己人的录像。"
围观的路人甲乙丙这才敢凑近。
穿格子衫的男生摸着被撞青的手肘，小声嘀咕："原来黑客打架这么吓人...刚才那光盾看着比科幻片还酷。"扎马尾的女生眼睛发亮，举着手机拍个不停："霍小姐刚才走路的样子，像女王巡视领地！"
席衍站在霍妤身侧，目光始终落在她发顶。
首到她转头看他，他才低低笑出声，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刚才用意识光的时候，精神力有没有超负荷？"
"有你在，怎么会？"霍妤仰头看他，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再说了，我现在可是要保护暗网掌权人的人。"
席衍的指腹轻轻蹭过她耳后的感知腺，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傻丫头，该换我保护你两世。"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苏婉被医护人员架上担架时，突然挣扎着转头，声音里带着哭腔："霍妤！
圣阶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霍妤的声音骤然冷下来。
她的意识光再次涌动，苏婉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后半句话生生堵在喉间。
"再提'圣阶'，"霍妤走向担架，俯身与她平视，"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和银翼的交易记录，同步到所有黑客联盟成员的终端。"
苏婉的瞳孔猛地收缩，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两人之间。
霍妤首起身子，伸手勾住席衍的手臂："回家。"
"好。"
暗网基地的方向，有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来。
驾驶座上的林浩摇下车窗，冲两人挥了挥手。
他的表情有些急切，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显然，基地里有急事等着汇报。
但此刻霍妤并不在意。
她靠在席衍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是这个人，就足够了。
轿车停在两人面前。
林浩推开车门，欲言又止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顿："霍小姐，席总...基地那边..."
"上车再说。"席衍替霍妤拉开后车门，自己跟着坐进去。
轿车驶入夜色时，霍妤望着车窗外渐远的路灯，轻声道："明天，该去会会那位圣阶大人了。"
席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陪你。"
轿车转过街角，暗网基地的霓虹招牌在前方亮起。
林浩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相拥的两人，最终把到嘴边的"银翼圣阶提前抵达"咽了回去——有些消息，还是等他们到基地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