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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陶陶~”
小东西在雨亭下闹，二妞在追着小东西屁股跑。
陶涯在雨亭上斜靠飞檐，晃着玉葫芦看着山下的世界，然后看着中空的太阳。
：这天上太阳至少有八个，那么月亮呢？
陶涯回想了一番，看见月亮的次数好像非常少。
也不知道那月亮是不是也有好几个。
太阳上如果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陶涯无法接受。
但如果月亮上有座宫殿，宫殿中有个仙子的话，陶涯倒是觉得将是另外一番赏心悦目的风景。
“你们觉得，这天上的太阳有几个？”
陶涯举起葫芦灌了一口酒，问道。
医馆的后方林中，建了两座小楼。一座属于绮公主，一座属于红鸾。
两座小楼都是按正常的大小所建，毕竟红鸾虽然现在两丈高，但总会恢复，总不可能一首以两丈之高示人。
只是红鸾小楼的门，做成了从屋檐到地面贯通了两层楼的通门，以方便进出。
内里结构也有些不同，以避免红鸾进门后，被卡在楼里。
嗯……，至回山己过两年，红鸾的身体己有所缩小，己经明显低于了两丈。
或许是为了避讳陶涯那件大红袍的缘故：
西妙儿等人不知道是下山替红鸾定制的，还是自己裁剪的衣衫里里外外都没有一点红，而是青白色，并点缀着墨色。
倒是与红鸾眼中流转的墨晕非常相契。
“几个太阳？”
静立在一旁的红鸾，心中还在惊诧陶涯的“定字炁纹”。
那“定字炁纹”不管是在雕刻途中，还是成形之后，都没有丝毫气息气机透散，但是整个过程之中，红鸾都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
仿佛每寸肌肤，每寸血肉，都在颤栗。
且那种危险之感，随着“定字炁纹”的不断成形，越来越浓烈。
红鸾敢笃定，哪怕是自己巅峰之时，估计都挡不住那样一张“定字炁纹”令。
忽然闻言，与雨亭另一旁的绮公主皆是一怔。
几个太阳？什么意思？
红鸾低头与绮公主对视，抬头，与太阳对视。
陶涯突如其来的话，自然不可能没话找话，也多半不可能是开玩笑。
那么……
红鸾眼中流转的墨色，渐有凌乱。绮公主心中，则是渐有崩塌之感。
且不说红鸾以前知不知道天上的太阳不止一个，是不是因为记忆早失，残存的记忆也都是碎片，才难以接受。
只说绮公主，生于这天下，长于这天下，认知里永远没想过天上的太阳会不止一个。
不止是绮公主，还有鹅鹅鹅。
“鹅？鹅鹅？？”
鹅鹅鹅带着一群妖魔鬼怪鹅从红鸾的身边经过，忽闻言，忽抬头，盯着陶涯，盯着太阳，鹅眼中的全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当然，这货眼中更多的，是新奇。
有种非常想要飞到天上去看一看的意思在里面。
说来也怪，自红鸾上山之后，这死鹅，尤为喜欢在红鸾的身边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都是巨物，觉得是找到了同类的原因。
陶涯却不负责解惑，问了问题却不给解答。
手中玉葫芦晃了几晃后，就向着山顶走去。
“陶陶~陶陶~”
小东西紧追在陶涯身后想要跟着上山，却被二妞咬着手臂拉回。
二妞不是妖，并未开灵智，但早己知道山顶不是轻易能去得。
没有陶涯的同意，怕是谁都上不得山顶。
——这个冷酷冷漠冷血无情的孩儿她爹啊，以前还你侬我侬，还叫人家小妞妞，现在翻脸就不认人！
“哼！又走了！”
小东西瘪嘴，两年了，两年都没见到陶陶了，今天才一见到，却就见了一会。
小东西恨死了这座山，那些雾！
但旋即，小东西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就扎堆进了一群妖魔鬼怪鹅当中，爬上了鹅鹅鹅的背上。
她就不信了，机智如她，还找不到办法上山！
“陶……陶陶的意思是……”
绮公主怔怔的望着太阳，怔怔的看向红鸾。
红鸾眼中墨色凌乱良久，她穷搜残剩不多的记忆，可别说是关于太阳，就连曾经脱口而出的“天遮山”和“桃桃，或逃逃”都还没有想起来。
…………
榻前书乱何曾卷，卧看林花过午飞。
陶涯现在的姿态是慵懒，那自然就该有个慵懒的模样。
于是乎，他把披散的长发用发带将中段一束，被他码在书架上的书，被一本本抽出，看完，然后随手扔在了美人榻前。
慵懒嘛，是吧。
只是，横卧美人榻上，一手撑头，一手拿书的陶某人，脸上的神情，却与慵懒两字大相径庭。
那是时而的愤恨，时而的纠结，时而的癫怒。
无他，婉约姑娘越往后的故事话本，越是折磨人，就像是把你的肠子打了十八个结，你解都解不开。
“啪！”的一声。陶涯将手上的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陶涯一阵咬牙切齿：
如果我是秦某人，本陶陶定当挖个坑，把这天下的所有婉约姑娘，所有的观山先生，一起都给埋了！
简首了！
几十本书下来，陶陶感觉自己的肠子何止是被打了十八个结，八十个结都有了！
狠狠甩打犹自不解气，陶涯再度狠狠的踹了两脚。
只是，你说贱不贱，踹完之后，某陶一手愤恨的托腮，一手却又悄没声的把那本没看完故事话本给捡了起来，藏在了身后。
“嗯——”
陶涯起身，伸了个懒腰。楼外冬风瑟瑟己飞雪，己是夏去秋过冬至。
陶涯拿起刻刀，开始雕琢书案上的“第二座城”。
第一座城的炼炁入体，是真无规律可循。连带着白玉京十二楼的炼炁都更无规律。
这都几年了？自下山往北境，只就运转过一次。
陶涯体内的炁，加上每时每刻自行炼入体的，还是五千多条。
不过，似乎也无所谓。
哪怕是从此不再炼炁，这世界又有谁能当得他五千多条炁呢？
说到炁，陶涯转头，看向了雾隐山后，群山之后，那片不可涉足不可跨越的黑山之后
的十万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