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名军卫暴怒,拔刀就要出鞘。
“啪”的一声,却是女子抬手,一巴掌甩了那名军卫拔刀的手臂上,生生将拔出了一半的刀打了回去。
女子眼中凛冽敛去,看了那名军卫一眼。
她收回令牌,向着熊刚山颔首:
“是芩苏莽撞了,还望掌柜见谅。”
熊刚山回过神,深吸了口气后拱手退去。
女子等熊刚山离开后,冷冷看了一眼之前出声的两名军卫:
“这里可不是市井陋巷,以后少做那些没脑子的事,脑袋丢了可就长不回来了。”
陶涯房内。
陶涯眼中炁雾浮凝,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深觉无趣:
死去记忆中话本故事内那种装什么打什么的桥段,为什么就不出现呢?
他本想看看女子最后是不是会一怒拔剑而起,高喊家父某某某,我背靠谁谁谁,你不赶紧过来给本小姐跪下,就屠了你全家之类的话。
可结果,好嘛,人家不但给你告罪,还教训收束了一番手下。
陶涯抿了口酒,将一缕烟雾从嘴里吐出,又从鼻间吸回,主打一个无聊。
…………
“熊掌柜。”
女子一行人走下三楼,将一封临时写好的信笺递给熊刚山,上面有两枚令牌上的章印。
女子将一袋宗师铜钱留下:
“不能请见山主,还请熊掌柜受累代为转交。”
说罢,一行人也不拖泥带水,径首离开了雾隐山。
山下,最开始将熊刚山请上楼的那名军卫策马跟在车辇旁:
“周小姐,这座山敢拂两位大宗师的面子,恐怕比想象的还不简单。”
车辇内,周芩苏亲手点了一支熏香,说道: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这座山的上半山一首不曾显露,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也许它有抗衡两位大宗师的底气。”
“也可能,那些奇异只是山的奇异,山上人,连抗衡一位大宗师的底气都没有。”
周芩苏素手微微扇动,轻嗅一丝香雾:
“且等着吧,等别人先去趟一趟,或者等雾散。”
她道:“雾总会散的,也总有人会先忍不住的。”
“那关于树的事……”
周芩苏道:“留几个机灵点的人在客栈等着,其余什么都别做。”
…………
正如周芩苏所说,总会有人先忍不住。
或许是西妙儿不在的缘故,又从来没见过比西妙儿更强,甚至相同境界的山上人出现过。
今天的客栈中,有一人,绕到了客栈的后方,悄无声息的向着上半山潜行而去。
只可惜,他注定会成为朱果树的养料。
陶涯从后窗看了一眼那个人,身影在客栈中消失,回到了山顶。
山腰的果园中,多了一具尸体。
春天的朝阳,像极了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扭扭捏捏的抬起了红彤彤的脸。
转眼山门关,许出不许进。
陶涯躺在露台的摇椅上,与害羞的“小媳妇”对视。
对视不过,就放平摇椅,把后脑勺扔给了“小媳妇”。
“呦呦~”
“啥?”陶涯闷声闷气的侧头看了一眼走近的呦呦:“这才啥季节就要?”
“呦呦~”
“嗯,好吧。”陶涯从鼻孔里长长的“嗯”出一口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片刻后,陶涯取来玄冰楼中不知道几年前冻的一桶冰,凿成了碎冰。
取来后山的朱果,菜园的葡萄,以及一些花花绿绿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或切成瓣,或打成泥,给一桶冰渣盖了个帽。
“可惜了没有奶。”
陶涯手上拿着一个雕成了买不起样子的竹筒,将一根竹管插入其中,咕噜咕噜的开始吸了起来。
“呦呦~”梅花鹿嚎叫。
陶涯瞥了它一眼:“德性!”
将一根大好竹竿插进了桶中。
“噗啰啰~”梅花鹿:这是灵魂懂不懂?
陶涯懒得再理它,拿了一本书坐回摇椅上慢慢的翻看着。
昨天山门关之前,西妙儿带着一马车的书回了雾隐山。一身的血。
当然,血都是别人的,至于是谁的,或许有明阁的,或许也有其他人的。
陶涯翻了翻手中的话本:嗯,这“观山”先生写的故事还不错。
诶?这观山先生竟是个女的。
哦?还胭脂榜排名前百?
陶涯回头看了一眼环衬页上人物介绍,回想了一下《江湖志》中的胭脂榜。
:嗯,想不起来~
“山主。”
熊刚山从牌坊下走来,手里捧着那封盖了两位大宗师印章的信笺。
自客栈修建以后,上半山的雾,便不得进。陶涯操控不了下半山的雾,但对上半山的雾却是手到擒来。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的小孩和高骊山等人能上山顶,后面仲孙岭的那只雀儿却怎么都飞不进上半山雾中的原因。
当然,熊刚山西妙儿两人不在此列。
“山主,这是那位留下的信笺,某家想了想……”
熊刚山知道陶涯肯定知道这封信笺,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交给陶涯,毕竟,那信上可盖有两位大宗师的印章,陶涯敢置之不理,他不敢。
陶涯看都没看,手指一抬,信笺就破碎成了飞灰。
陶涯道:
“熊啊,昨天有个人准备溜上山顶,看样子不过是十二境,可你都没发现。妙妙不在,你好像就守不住山腰啊。”
熊刚山先是一愣,然后嘴角一抽:
听听,听听,人言否?什么叫不过是十二境?
:你高高在上,宗师以下都入不了你的眼,你了不得。
:你知不知道,宗师以上是个例,宗师以下才是常态!
壮汉的心里一片灰暗:
我们还在道“九境以下皆蝼蚁”,人家己经说“宗师以下不如狗”。
陶涯哪知某人的内心如此丰富,他翻了一页书,抬手间,招来几颗后山的朱果扔进了熊刚山的怀中。
也不等熊刚山开口,大袖一挥,一阵浓雾涌动,就把熊刚山卷回了山腰。
“二十万一颗,记你账上。”
梅花鹿看了一眼熊刚山飞走的方向,低头看了一眼桶里不知道多少个朱果切成的果瓣。
噗啰啰~,天天都是这些,好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