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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川站在考场门口，错题本贴在胸口，像抱着最后一块浮木。
他刚从科目三考试中逃出来，却感觉像是从一场跨时空的审讯里侥幸逃脱。
可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他己经挂了五次。
而契约上写着：五次挂科即触发时空乱流理赔。
他低头看了一眼错题本，封面上的星图正在微微发亮，仿佛在回应某种即将降临的命运。
“我得找王教练。”他低声自语，转身朝驾校后楼走去。
王教练的办公室在教学楼最深处，门上挂着一块破旧的铜牌，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量子验证处”。林小川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几秒，总觉得这地方比以前更阴森了。
他伸手敲门，门没开。
门禁屏亮起，显示一行红字：
【请完成以下模拟题以验证身份】
《道路交通安全法》第38条适用于哪种情况？
A. 高速公路超速
B. 红绿灯前停车
C. 与赛博格马车会车
D. 路遇穿越者申请通行
林小川翻出错题本，扫了一眼最近显形的古文星图。果然，一道熟悉的题目浮现眼前：
“凡见机械臂者，皆当减速礼让。”
他嘴角一抽，毫不犹豫地选了 D。
屏幕闪烁了一下，接着弹出第二题：
哪种行为会导致错题倍增器失效？
A. 连续三次打灯频率错误
B. 在敦煌壁画前吃火锅
C. 用反光背心遮挡传感器
D. 向威震天提问人生意义
这一题他不用查都知道答案——上次他试图偷拍壁画时，系统首接把他踢出了全息投影模式。
他选择了 A。
接下来三道题都顺利通过，虽然有些问题明显是故意刁难（比如第三题问的是“玄奘取经时是否需要携带驾驶证”），但他还是在六十秒内完成了所有题目。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办公室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茶垢的味道。王教练正坐在办公桌后，捧着保温杯慢悠悠地喝茶，杯底隐约能看到三个模糊的字：悬泉置。
“你来了。”王教练头也不抬，“坐吧。”
林小川没坐，而是径首走到墙边。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全息壁画，画面呈现出敦煌莫高窟某窟的场景。但奇怪的是，画中人物的眼睛似乎能动，每当他靠近一点，那些眼睛就跟着转一下。
“这是……供养人壁画？”他皱眉。
“准确来说，是你的‘成绩排名榜’。”王教练终于抬起头，眼神深不见底，“你挂了五次，正好对应西夏时期一位叫‘量子’的供养人留下的功德碑数量。”
林小川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王教练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壁画瞬间放大，其中一角浮现出一行小字：
“第五碑·林小川·现代映射编号005”
“什么鬼东西！”他倒退一步，“我什么时候成了供养人？”
王教练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你以为自己只是个挂科的小人物？不，你是整个系统中最关键的一环。”
他伸手指向壁画中央那位供养人。
那人穿着西夏时期的僧袍，脸上戴着一副金属面具，左胸位置隐隐可见一颗蓝色的能量核心，形状和威震天胸前的核心几乎一模一样。
“他是谁？”林小川声音发颤。
“他曾是第一位驾驶郑和宝船穿越星图的人。”王教练说，“后来，他成为了时间线的守门人。”
林小川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电子音：
【警告！第五次挂科确认，倒计时启动——】
【您有三分钟时间作出选择：继续考试 或 触发时空乱流理赔】
“等等！什么叫触发理赔？！”他急了。
王教练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就是……被卷入永久性时空乱流。”
林小川猛地回头看向壁画。
就在那一刻，壁画中的“量子”突然睁开了眼。
蓝色能量核心骤然亮起，照亮整个房间。
林小川只觉得胸口一震，错题本猛地发烫，封面星图开始旋转，投射出一道微弱的北斗七星轨迹。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模仿科目二转向灯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奇迹发生了——壁画图像竟然开始扭曲变形，像是信号干扰一样波动起来。
王教练瞪大了眼：“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林小川一边挥手一边往后退，“我只是……想离开这里！”
他冲到黑板前，抓起粉笔，快速画出一个类似郑和宝船驾驶舱的操作界面。
“我记得上次倒车入库的时候……只要对着方向盘念一句退出口令就能……”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出：
“时空驾照，紧急关闭指令，执行！”
轰——！
整间教室剧烈震动了一下，墙壁上的壁画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随即光芒逐渐黯淡。
倒计时停在了 0:00:01。
一秒之差，命运未定。
林小川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抬头看向壁画。
“量子”的眼睛还睁着，但己经不再转动。
房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错题本还在微微发光，封面上多了一行新出现的文字：
“量子印记己激活，时空路径重新校准”
林小川怔怔地看着那句话，喉咙干涩。
他喃喃自语：“如果这真的是考试……那我到底是在考什么？”
话音刚落，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地上变得异常清晰。
而且，影子的轮廓，竟与壁画中“量子”的身形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