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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顶灯也在怪叫！
发出垂死般的滋滋声，惨白的灯光忽明忽暗，像随时要爆炸。
我蹲在最角落的隔间里，手机闪光灯扫过墙角那条细长的裂缝。
昨晚模拟考又挂了，错题本上的铅笔字竟在我离开后，自己渗进墙灰里，蚀刻出一行歪歪扭扭的粟特文：
向下七步，丝路遗珍。
"林小川！你蹲半小时了，在粪坑淘宝呢？"
胖子捏着鼻子踹门，门板震得嗡嗡响。
他手里刚买的珍珠奶茶突然结出冰碴，吸管"噗"地喷出几颗珍珠，啪嗒啪嗒粘在墙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珍珠自动排列，拼成莫高窟壁画里胡商遇盗的场景。
——骑骆驼的商人瞪着玻璃珠眼睛，被蒙脸强盗追得满地跑，连骆驼背上的货物都画得清清楚楚。
我手忙脚乱摸出教练给的钥匙串，那把青铜钥匙烫得像刚出锅的红薯，差点没拿稳。
当它靠近排水管，铸铁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表面泛起白烟。
转眼之间，金属管褪成古朴的陶土色，上面浮现金色的骆驼商队，每只骆驼屁股上都贴着闪着蓝光的二维码，仿佛在无声招揽生意。
"让开！"
穿藏青唐装的老人突然撞开门冲进来，腰间的玉坠发出金属探测器般的蜂鸣。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睛瞪得滚圆：
"这是粟特人的量子窖藏！得用挂科次数当密码！"
青铜钥匙刚插进排水管缝隙，整个隔间突然剧烈晃动。
胖子抱着卷纸架尖叫，卷纸疯狂旋转着展开，原本印着小花的卫生纸，此刻全变成跳胡旋舞的西域女子。
她们的裙摆扫过墙面，扬起阵阵荧光粉尘，在昏暗的灯光下像银河坠落。
七秒后，我们"扑通"一声跌进黑洞洞的地窖。
腐臭味混合着烧焦的电子味扑面而来，熏得人首捂鼻子。
手机自动开启AR模式，满窖陶罐表面突然跳出全息标签：
公元642年入库，含93%反物质能量。
那些陶罐像喝醉了似的摇晃，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仿佛在低声交谈。
"别动！"
老人眼疾手快，打掉胖子伸向陶罐的手。
罐口的蜂蜡"嗤"地融化，蓝紫色液体像小蛇般扭动着爬出，在空中扭成粟特文：
挂科三次者禁入。
我咬咬牙，掏出三张皱巴巴的89分成绩单。
液体立刻聚成头戴尖帽的胡商模样，一开口竟是河南口音：
"恁可算来了！这窖金银早被吐蕃抢光，就剩点赛博坦能量块！"
手机闪光灯扫过东墙，墙上突然亮起用发光矿物绘制的星图。
胖子浑身一抽，指着大熊星座喊：
"这不对劲！和我科目一第33题的答案分布一模一样！A选项在北极星，B选项在北斗勺柄...这怎么可能？"
老人掏出青铜罗盘按在星图上，刻度盘突然射出驾校3D模型。
"看仔细！"
他指着模型里的倒车入库区。
"你们练车压的黄线，正好是粟特商队当年躲避沙暴的路线！"
那些虚拟的教练车在星图上穿梭，真像极了沙漠里蜿蜒的骆驼商队。
"咔嚓"一声巨响，角落的陶瓮炸开，爬出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蝎子。
它的尾针闪着驾校监控同款蓝光，钳子上还夹着半张科目一模拟卷。
蝎子用尾针在地上划出一串方程式，答案居然是题库总题数！
"这是量子信标！"
老人拽着我们后退。
"用错题激活就能..."
话没说完，我手机"叮"地连上名为"Sogdian-WIFI"的热点。满窖陶器突然亮起，玄奘法师穿着驾校教练服，摇头晃脑讲起交通规则：
"红灯停，绿灯行，过所文书要带清，超速罚款可不轻！"
胖子手一滑，撞翻个细颈瓶。
流出的不是酒，而是银光闪闪的液态铝合金。
液体像活了似的流向星图，眨眼间堆出长安城轮廓。
更诡异的是，科目二考场的位置，正好是朱雀大街最热闹的地段，连街道上的行人都用像素点组成。
"中嘞！"
胡商幻影切换成河南话，搓着双手说。
"拿恁哩错题本刷下，能兑当年过所文书！"
我掏出写满红叉的模拟卷，陶罐"啵"地吐出张电子通关牒，还盖着安西都护府的电子印章——印章图案竟是辆会喷火的摩托车！
老人突然掀开地砖，下面躺着台锈迹斑斑的PS5。
"这是粟特人从22世纪带回来的时空锚点，用驾考模拟器启动就能..."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教练炸雷般的怒吼：
"哪个兔崽子在下面搞破坏？"
我们抬头，只见倒悬的监控探头里，本该是驾校走廊的画面，却变成了唐代烽燧。
胖子抄起块发光青金石砸过去，监控突然播放科目二教学视频，背景音却是粟特语的"倒车请注意"，还配着电子合成的驼铃声。
手机"叮咚"弹出通知：
您的外卖箱己升级为粟特银币存储端。
地窖西墙轰然裂开，露出塞满发光快递盒的甬道，面单上写着"寄往天宝三年"。
那些快递盒像着急赶路的小蚂蚁，排着队往黑暗深处爬去。
"撤！"
老人按下罗盘机关。
地面缓缓升起时，我瞥见陶罐群表面浮现出赛博坦文字——仔细一看，竟是教练车架号的后六位。
这驾校地下，究竟还藏着多少让人头皮发麻的秘密？
而我又该怎么从这诡异的谜团里，拿到那张迟到太久的驾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