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闪光灯!快关掉!”
老张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大喊,声音里全是恐惧。
可我的手根本不听使唤,手机“咔嚓”一下就亮起了刺目的白光。
就在这一瞬间,洞窟石壁上原本安安静静的古代画像突然活了过来!
那些画里的人齐刷刷地扭过头,首勾勾地盯着我,手里捧着的莲花灯“噗”地窜起幽蓝色的火苗,在岩壁上投下密密麻麻的字。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凑近一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那竟然是《机动车强制报废标准》,而且那些字还像有生命的虫子一样,不停地扭来扭去,看得我后背首冒冷汗。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差点飞出去。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鲜红的警告框,上面写着:
“检测到量子纠缠,是否同步至敦煌研究院云端?”
我浑身发抖,手指颤颤巍巍地点了“取消”。
可闪光灯就像中了邪一样,又不受控制地亮了起来。
这次更吓人,强光中飘着数不清的青铜车轴零件,每个齿轮上都刻着一串身份证号。
我壮着胆子凑近一瞧,发现全是最近车祸去世的人的号码,那些金属表面冷冰冰的,泛着诡异的幽光。
老张疯了似的冲过来,一把扯下领带,手忙脚乱地缠住手机镜头:
“不能再拍了!再拍整个地方都得塌!同步率超过30%,咱们就全完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领带就开始渗出血渍,在手机屏幕上慢慢拼出一些奇怪的文字。
我眯着眼睛,费了好大劲儿才看明白,那是《光源使用守则》。
第三条正往外冒着黑色的黏液,勉强能辨认出写着:
“禁止拍摄没超度的亡魂影子”。
“咔嚓!”一声巨响,壁画里的骆驼突然动了!
它“咚”地抬起蹄子,一脚就踢碎了空中漂浮的齿轮。
领头的胡商冷冷地摘下银耳环,朝我扔了过来。
神奇的是,耳环在半空中“唰”地一下变成了一个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还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想看秘密?拿你科目一成绩来换!”
我下意识地摸出自己五次挂科的成绩单,那张纸“轰”地一下就烧成了一只火鸟,灰烬飘到手机屏幕上。
更诡异的是,手机相机自动切换成了X光模式。
透过岩壁,我看见几百个古代工匠正在用白骨雕刻石碑,上面的字还在不停地变化——居然是《科目一扣分细则》!
“快调补光灯!冷光和暖光都打开!”
老张突然举起扳手,狠狠扎进自己的手掌。
黑色的机油“噗”地喷了出来,在洞壁上画出弯弯曲曲的线路图。
“用2700K色温照北边,6500K照南边!快!”
我吓得浑身打颤,手忙脚乱地照做。
洞窟里一下子出现了两层重叠的画面。
北边的墙上,古代车夫踩着星星,正在绘制交通标线;
南边的画面更吓人,巨大的机器人正在进行科目二考试。
手机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的铁块,屏幕上突然跳出倒计时:“00:01:23”。
“同步率61%了!”
老张的假眼突然迸出火花,急得大喊。
“用连拍模式!赶紧打破这个怪现象!”
我疯狂地按着快门,每闪一次光,周围的空气就扭曲一次,就像水面被投进了石子。
第九次闪光时,取景框里竟然出现了另一个“我”——而那个“我”的眼睛里,正播放着三小时后一场惨烈车祸的画面。
“年轻人,你拍的是自己的‘绝路’啊。”
壁画里的玄奘突然伸出手,挡住了镜头。
他的紫金钵盂“嗡”地一声,变成了一个广角镜头,里面映出了另一个世界里的画面:
前女友小雨被车撞飞了出去。
小雨惊恐的眼神,和当初跟我提分手时的样子一模一样,看得我心里一阵绞痛。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了《往生咒》的铃声,电量从78%“唰”地一下就掉到了0%。
老张的扳手发出“滋啦”的声响,瞬间融化,重新变成了一根降魔杵。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把降魔杵插进地里:
“用蓝牙!把照片发给所有人!快!”
最后一张照片发送成功的瞬间,洞窟里安静得可怕,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悬浮在空中的齿轮开始重新排列,拼成了一幅荒诞离奇的壁画:
我和机器人威震天站在明朝的考场里合影,背景是正在画《清明上河图》的张择端。
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个血红的窗口:
“隐藏层解锁进度99%,就差林小川的后悔泪”。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己满是泪水。
这些日子挂科的郁闷、失恋的痛苦,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可眼泪刚滴到手机屏幕上,那个血红的窗口就开始疯狂闪烁,洞窟的地面也剧烈摇晃起来,无数发光的裂缝从我的脚下开始蔓延……
“老张,现在该咋办?”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张沉默着捡起降魔杵,他的假眼闪过一道红光,语气低沉地说:
“准备好,我们可能要永远困在这儿了。除非……”
他的话还没说完,岩壁上所有的画像都活了过来,无数张人脸从画里探了出来,发出刺耳的尖笑。
那笑声在洞窟里不停地回荡,转来转去,吓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掉进了一个永远逃不出去的恐怖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