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切斯特先生向简投去担忧又悲伤的目光,夏洛特冷冷的看向他,几人坐在客厅里,形成对峙的状态。
夏洛特与简互相倚靠着,她先是安抚好了简的情绪,随即对罗切斯特先生道:“贸然打扰,有些失礼了。”说完,她故作雅然的扫视大厅,向罗切斯特先生问道,“怎么不见罗切斯特太太?”
罗切斯特先生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看出来夏洛特是故意为之,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宾利见此,也道:“我们来之前,梅森先生非常关心您与您太太,不知道罗切斯特太太在哪里,来到这里不曾拜见女主人,有些失礼。”
罗切斯特先生看向费尔法克斯太太,费尔法斯克太太便将靠近大厅的所有仆人都打发走了。
罗切斯特先生悲伤的看着简,对简道:“我很抱歉简,但是我是真心的。”
简十分到痛苦与悲伤,她压抑着痛苦,握着夏洛特的手,想要从夏洛特身上汲取到一丝丝温暖,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简红着眼眶道:“即使是真心的,但也是欺骗,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罗切斯特先生不住的说着抱歉,他也痛苦的抱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是,客厅里的几人,都不曾对他有任何的怜悯。
达西看向罗切斯特先生道:“鉴于你对于爱小姐的伤害,我们会将她带走,并且你需要写下一封推荐信,肯定爱小姐在教学上的贡献,至于那荒谬的求婚,不能再对外提起,你有责任维护爱小姐的名誉。”
“不,不要离开我,简!”罗切斯特先生痛苦的哀求道。
简流着眼泪,坚定的拒绝了他:“我不能接受一段不合法的婚姻,同时也不能接受一段开始于欺骗的感情。”
达西闻言,对简露出赞赏的神情,这是一位品性很好的淑女,作为一位绅士自己有义务为她伸张正义。于是,达西先生对罗切斯特先生道:“先生,你很清楚你的想法是自私且无礼的,你让一位无辜的小姐遭受这些苦难,己经违背了绅士精神,所以我们的要求是非常合理的。我虽然不是贵族,但是我的姨妈是贵族,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将会寻求她的帮助,我相信她会为一位无辜的女性提供应有的帮助。”
达西的态度很强硬,并且搬出了德布尔夫人作为威慑,希望罗切斯特先生能够放手,并承诺不再纠缠简。
罗切斯特先生看向达西,对达西道:“我知道我欺骗了简,但是我并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你懂吗?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感情。而且那个女人也不是我的太太,她是个疯子,我们的婚姻是欺骗,是无效的。”
听他这样说,夏洛特心里冷哼了一声,正要反驳,宾利却道:“听着,先生。你这话不对,你娶了那位太太,你们的婚姻是在主的见证下完成的,而且据我所知,对方还有一笔极其丰厚的嫁妆,所以你们的婚姻是合法的。”
“不,她是疯子,是她的父亲欺骗了我与我的家人,她的母亲就是一个疯子。”罗切斯特先生激动的反驳,并向众人讲述了令他痛苦的婚姻。
罗切斯特先生是家里的次子,无法继承家族的产业,于是他被父亲与兄长欺骗娶了有着三万英镑嫁妆的妻子,但婚后罗切斯特才知道他的妻子有精神病,并且这种疾病是会遗传的。
“我是被骗的,我的父亲与我的兄长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定下婚事,然后以我父亲病重为借口,将我骗了回来。”罗切斯特先生向众人述说着他的不幸,以及鲜为人知的过去。
宾利先生面露同情,达西先生也显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显然是不赞同罗切斯特先生父兄的做法。
但是,夏洛特却冷冷道:“但是,你婚姻的不幸与简无关,可你却将简拖入了深渊,你与你父兄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当初你可以拒绝婚事的,但你没有?你是不是想要告诉简,你结婚是无奈之举,是迫不得己?让我猜猜是什么原因让你接受了一位不相爱却嫁妆丰厚的妻子,是你们的庄园出现了经济危机,所以需要一笔钱拯救你们的家业。”
罗切斯特先生漠然不语,显然夏洛特是说出了他无法说出口的隐秘。
夏洛特接着道:“据我所知,梅森先生是种植园主,他给予了女儿丰厚的嫁妆,想来是对女儿较为宠爱的,但是现如今却不见罗切斯特太太,是你将她囚禁了起来,并对外隐瞒了她的存在。”
“她是一疯子,她疯癫、发狂,会伤人。她曾伤害了她的兄弟理查,所以我才会让人看住她,是取得了理查的同意的。”罗切斯特先生反驳,他并不觉得自己让人将妻子看守起来有什么错,自己只是防止对方继续伤害其他人。
夏洛特嗤笑一声:“你并没有资格这样做罗切斯特先生,即使你的太太真的像你所说有精神病,你可以将她送到修道院,或者是起诉离婚,但你没有,你私自将她囚禁,是因为你觉得你的妻子是你的所有物,你有权利掌控她的一切。其它的话语,都不过是你抬高自我的谎言,你在说谎,你在逃避,你巧言令色不过是为了给你的行为找个正当的理由。”
夏洛特毫不客气的拆穿罗切斯特先生的假面,严厉的斥责他:“你之前说你在知晓你妻子的病情后,因为婚姻的痛苦将自己放逐于欧洲流浪,用尽办法逃避痛苦,但据我所知,你所谓的放逐与流浪,就是参加各种宴会,结交各种情人,甚至你还收养了其中一个情人的孩子。你用着你妻子的嫁妆,拥有着自由的行动权,去放浪形骸。现如今,你渴望一段婚姻,渴望正常幸福美满的家庭,便欺骗了可怜的简。”
夏洛特才不相信什么痛苦的放逐与流浪,不过是打着婚姻不幸的借口滥交,即使对方婚姻是不幸的,但这跟简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让简去承担他不幸的婚姻的苦果。
宾利先生以赞叹的目光看向夏洛特,平日里的夏洛特是温和的,即使是劝导也是温柔且包容的,但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女战士,守卫着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