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切斯特先生知道,现如今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反驳自己对简的欺骗与伤害,但是他真的很爱简,很爱这个与众不同的姑娘,所以他在此恳求简原谅他。
简看向罗切斯特先生,坚定的摇头拒绝了对方:“夏洛特说得对,你与你妻子的婚姻是合法的,我不能插足别人的婚姻,因此,你的求婚我选择拒绝。”
简的话语是击倒罗切斯特先生的利刃,罗切斯特先生忍不住哀求,向简诉说自己的爱恋与痛苦。
此时,没有人插话,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一段孽缘只能由简自己斩断。
简虽然痛苦,但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罗切斯特先生看向简,向简道:“如果我向教会法院申请夫妻分居,你能答应我的求婚吗?”
他这话一出口,夏洛特露出鄙夷的神情,被对方的无耻给气笑了。
罗切斯特先前说,因为教义,他不能与妻子离婚,因为道德,他不能抛弃妻子,为了声誉,他不能将其送到修道院去,现在却改口说愿意向教会法院申请夫妻分居,不觉得可笑吗?
而且,这种分居并不是离婚,只是分居,并且夫妻双方不能再婚,按照对方的说法,就是想让简没名没分的跟他在一起。
现如今离婚虽然很困难,但并不是没有可能,可以先向教会法院申请分居,当然这是其中一方有重大过错的情况下,如家暴、通奸,再向国会独立法案提出离婚申请,只是需要缴纳一笔高昂的离婚申请费用,并且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普通民众承担不起这样的花销,所以大环境下没有正式离婚的。
如果罗切斯特真的想要离婚,他有时间,也能支付起离婚的费用,之所以没有离婚想来是不愿意失去梅森家这门姻亲,甚至罗切斯特先生还借着这门姻亲做了不少的投资,总之就是利益使然。
简再次坚定的拒绝了罗切斯特先生。
达西见罗切斯特先生还要纠缠,就道:“好了,先生。你该写下推荐信了,我们今晚就要带着爱小姐离开。”
达西的话语很有分量,罗切斯特先生知道自己再纠缠也没有意义了,便起身带着众人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罗切斯特先生写下了“推荐信”,达西与宾利两人再三确认这封信没有任何的问题后,达西与宾利在信纸下签下自己的名字作为见证。
如果,以后有人从罗切斯特先生这边得知了与简相关的流言,这封信就是最好的证据,能够证明简的无辜与清白。
夏洛特握着简的手,对她道:“我们去收拾行李。”
简点点头。
夏洛特的动作很快,并将简的私人物品都收了起来,包括她曾经练笔的画作与抄录的诗歌。
费尔法斯克太太站在走廊上,看向简的目光带着歉意,她对简道:“很抱歉,不曾告诉你真相。罗切斯特先生的话是真的,当初他确实是被骗了,他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别怪他,好吗?”
简回道:“我不想分辨他话语里的真假,但我知道,选择离开才是对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太太。”
夏洛特便牵着简的手,提着行李下了楼。
罗切斯特先生在客厅里,想要上前,却被达西与宾利阻止了。
夏洛特对罗切斯特先生道:“也许你与你太太的婚姻是一场欺骗,但我依旧保留我的态度,你没有权力将她囚禁,如果她真的有精神病,就请将她送到修道院去。你可以提出离婚的申请,但请你别再来打扰简的生活。”
罗切斯特先生没有回她,而是看向简:“你也是这般想的吗?简。”
简看向罗切斯特,认真的道:“夏洛特说得没错,先生,你没有权力将你的妻子囚禁,请将她送到修道院去吧,也许主会保佑她的。至于我们的感情,本身就是一场错误,现如今不过是将这段错误修正。”
说罢,简握住了夏洛特的手,与她一同离开。
达西与宾利跟在她们身后,阻拦了罗切斯特先生的步伐。
宾利先生对其道:“先生,你是一位绅士,应该为自己的名誉着想。并且,我能得知此事,应当不是偶然,毕竟,作为一个不算熟悉的人,梅森先生对我的态度过于殷勤了,还将这样隐秘的事情告知于我。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说罢,宾利意有所指的看向罗切斯特,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一旁的达西看了宾利一眼,等离开了桑菲尔德庄园,上马车前,达西问道:“你方才说的事情?”
宾利朝他眨眨眼:“谁知道呢?那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想很长一段时间这位罗切斯特先生都要因此而烦恼了,这样就没时间去打扰爱小姐了。”
达西颔首,赞同对方的话语,并对宾利投去赞赏的目光,几句话就帮那位爱小姐解决了一大部分麻烦,只要那位罗切斯特先生不再纠缠,这位爱小姐应该很快就能走出这段痛苦的爱恋,恢复正常的生活。
宾利与达西上了马车后,马车向镇上驶去,罗切斯特先生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悲恸不己。
简看向达西与宾利,向他们两人真诚的道谢。
宾利先生露出个温和的笑,对简道:“能够保护一位善良无辜的小姐,是我与达西的荣幸。”
达西先生神情严肃,轻轻颔首:“爱小姐并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作为一位绅士,我们有责任且有义务为你这样无辜的小姐提供帮助,并且,我们是夏洛特的朋友,这样的事情不能让她一个还没有进入社交的小姐处理。”
简再次表示感谢,又向夏洛特道谢:“如果不是你的到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夏洛特我很庆幸此刻你能陪在我的身边。”
夏洛特回道:“我也很庆幸,我能及时来到你的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
马车来到了镇上,因为天色渐渐黯淡,众人商议暂且在镇上歇息一夜。
这边镇上的宾馆并不大,一行人挤一挤勉强够住。
托尔很贴心的给两位小姐订了一间靠角落但又比较安全的房间,相信今晚两位小姐有很多的话要说,而这些话不好叫旁人听见。
躺在柔软的被窝里,简抱着夏洛特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虽然之前她拒绝罗切斯特先生的时候很果决,但并不代表简不爱他,恰恰相反,简是一个很胆小、很敏感的人,一旦动心就会付出百分百的爱恋,但简不能接受自己是他人婚姻的插足者。
夏洛特抱着简,对简道:“亲爱的简,哭过这一场,就将他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