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深深的长吻结束,苟纭章己软了腰肢,双眸迷蒙,伏在他肩上轻喘。
过了片刻,萧觉声问她,“方才我说了那么多,你都听进去多少?现在重复一遍给我听。”
“嗯……我知道了。”苟纭章被他按着腰,叫他抵触得局促不安,扭腰想躲,却无意识蹭了几下,萧觉声微蹙眉,难以抑制地喘息一声,俊脸上浮起一丝微红。
他缓缓起伏着胸膛,似被蹭爽了,禁锢住她,不让她逃离,眼尾飞扬,挑眉戏谑:“故意的?答不上来就使美人计,这可没用啊。”
“你先松开。”苟纭章如坐针毡,像是被架子火上烤,“我想想再说。”
“就这么说。”萧觉声手紧手臂,微微一笑,“要不然,你一会儿只能一边哭一边想了。”
苟纭章被他抵了个结实,甚至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细致的感官愉悦,喉咙抑出一声“嗯”,咬了咬唇,转移话题道:“想你了。”
萧觉声身躯上愉快,感情上不忿,冷笑一声,知道刚才自己掏心掏肺说的话,她压根就没认真往心里记。
“想我,谁?”
苟纭章含蓄道:“我。”
萧觉声挑眉,不甘心地又问:“你什么?”
苟纭章含糊其辞:“我想你了……”
“哪里想?”
他问,大手游在她身上,一处一处地点,先是左胸口:“心里想?”
他低头亲她的唇,“还是嘴上说说?”
最后挺了挺腰。
“这里呢?”
苟纭章红了满脸,抓住他的手背,挠了一把,留下浅浅的西条红痕,根本分不出心神去回答他,嗔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说吧。”萧觉声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她,道,“先说再做。”
苟纭章得了自由,从他怀中离开,扯了扯衣领,散去身上几分热气。
“你可想好了?西北边陲苦寒,马匪凶残,毫无人性,你去那儿,很可能小命都会丢了。”她垂眸,低声道,“你随时可以后悔的。”
萧觉声往枕上一靠:“不后悔。”
“你……真的要离开京都?”苟纭章缄默片刻,抬眸看向他,担忧道,“陛下和太后会答应吗?”
萧觉声抬手抚过她鬓发,温声道:“这不是你要操心的问题。”
“那你,舍得离开京都?”
苟纭章想的很多,想的很远。京都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是他所有一切的所在,他的亲人朋友、恩师、同僚都在这里,他真的舍得抛下一切吗?
不管是江东,还是沨平,都不是富足的地方,没有京都的繁华热闹,也没有琼楼玉宇,金碧辉煌。
他一个过惯奢靡生活的亲王,能适应吗?
“舍得。”
“可是……”
萧觉声从容道:“没有那么多可是,这是我想要的,我愿意的,只要你告诉我你爱我,千山万水,我也会去你的身边。”
苟纭章:“那我不爱你。”
“哦……”萧觉声沉吟一声,手指移到她脸上捏了捏,“不信。”
苟纭章冷不丁与他对视,弯了弯眉,粲然一笑,犹疑道:“那我爱你?”
“嗯,早就知道了。”
苟纭章想来又想,终于开口道:“我就等一年,多一天都没有。”
“丑话说在前头,这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我没有逼你,将来你若后悔,拿这事来压我,我定饶不了你!”
他要做的,毕竟不是说做就能顺利完成的小事情,关系未来,关系生死,若后悔,是没有回头路的。
“不后悔。”萧觉声再度环住她的腰,低头靠近她,鼻唇在她脸上碰了碰,狎昵道,“我还怕你后悔呢,像你这种骗子,不会言而无信吧?”
苟纭章撇嘴:“不好说。”
“平白长了一张嘴。”萧觉声用力地亲了亲她,佯装凶狠,“除了让我亲一亲,也没什么用处了。”
他道:“重新说一遍。”
苟纭章哼了一声,侍宠生娇,“怕你就别来。”
“你真是……”萧觉声轻叹一声,“欠。”
他将她摁住,伸手熟练地解她腰带,三两下就轻易松了她的衣裳,曲折而入,粗糙的掌拢上她温热的肌肤。
触之柔软,细腻丰腴。
他爱不释手,俯身舔吮,忽含糊问:“一年以后,多一天你就怎么样?”
苟纭章咬着唇,虚张声势道:“那我就嫁给范子兼。”
萧觉声笑了,狭长的双眼似蛇瞳,散发着幽光,阴沉如水。
拿范子兼来逞口舌之快,难道不知道他最恼范子兼?
他俯身朝她而来,阴恻恻道:“这个时候招惹我,不考虑考虑后果?”
苟纭章看了他一眼,顺势勾住他的脖颈,主动仰头亲他,低低呢喃一声:“萧觉声……”
刚起的气势又瞬间落尽,萧觉声暗叹一声,不知她是故意还是无意,全然不是她的对手。
与她纠缠之间,萧觉声能感受到她的切切心意,霎时间心软如泥,手指抚过她哭红的眼皮,“下次不信别人说的,有什么疑问,先找我。”
苟纭章嗯了一声,心中阴霾如烟消散,阖着眼,红唇微启,细细地舔吮他的薄唇。
萧觉声手掌托着她,叫她在自己怀中坐正,缓缓入了正轨,喟叹一声,便由着她慢慢亲。
她性子照旧霸道蛮横,亲他的时候,不准他动作太大,否则就要咬他。
萧觉声皮糙肉厚,不怕疼,她既喜欢,便纵着她在自己身上留印记,久而久之,竟生出来一种怪异渴求,她不给他赏点疼,他还要自己去招惹她。
她从他唇角沿至脖颈吮吻,触到他凸起的喉结,听他低喘一声,犹豫了一下,又轻咬一口。
萧觉声隐约知道她的癖好。
她喜欢听他喘。
此时天将暗下来,窗外暮色低沉,屋内未点烛蜡,昏暗笼罩了一方悸动声息。
料峭寒夜,起了暖意。屋外清辉慢慢爬上窗棂,床边纱帐垂落,床帐上的玉钩铃铃作响,一夜生春。
天色朦胧之际,远处楼宇上升起了一轮金日,室内方才云罢雨歇。
苟纭章枕着他的手臂,阖眼沉沉入睡,萧觉声侧身亲了亲她,身心无不满足,将锦被扯了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