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洲闻言,本就不好的面色更加难看几分。
他生平少有的挂脸,全是冲祁宴了。
“生气了?”祁宴还挺喜欢看平日里对谁都温柔随和的谢寒洲生气。
对自己展现不一样的一面,怎么不算特殊对待?
谢寒洲极力压制着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绪,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叙旧。”
谢寒洲眼底冷漠,“我和你没什么可叙的。”
“怎么没有?”祁宴盯着面前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压着声音说:“比如,我离开这么久了,当年的事你气消了没?又比如,八年过去,你现在能不能接受男人?”
“又或者......”祁宴顿了一下补充,“你可以问问我,当年你说了那么伤人的话,我现在心还会不会痛?”
祁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在谢寒洲的雷区蹦跶,于是他不管不顾道:“祁宴,你有病就去治,别来我面前发疯。”
“我是有病。”祁宴往前一步逼近谢寒洲,“你不是医生,要不要替我看看?”
“我天,阿钰!”上楼以后就跑到阳台探头探脑吃瓜的宋明乐扒着窗台往下看,“他们两个好像要干架了!”
“啊?”被霍霁强行圈在沙发上的谢寒钰正要起身过去就被身边的人强势按住,“祁宴不会打你哥。”
谢寒钰问:“你怎么知道?”
“没见他打过。”
霍霁有一下没一下掐着谢寒钰的腰间,将废话文学发挥到极致,好像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
“阿钰,你赶紧过来看!你哥推祁宴哥了,真是稀奇,还没见谢大哥跟谁红过脸呢,我得录下来!”宋明乐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录像。
他完全没空回头去看客厅里的两人究竟在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谢寒钰拨开了霍霁的手,倾身过去朝他唇上贴了一下,就起身朝阳台上走去。
“卧槽!”宋明乐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录像的手机当即掉在了地上。
谢寒钰以为两人真打架了,快步上前,视线往下落在单元门口的两人身上,正好看见谢寒洲抬手给了祁宴一巴掌。
“我下去看看。”谢寒钰刚转身就被宋明乐一把抓住。
“阿钰,别去了。”
谢寒钰人有些着急,“他打我哥了吗?”
“没打......”宋明乐支支吾吾,面上神色复杂,祈宴干的事,这可比打人还可怕。
“那我哥怎么会打他?”谢寒钰印象里,谢寒洲情绪稳定,基本不会发脾气,更别说打人了。
宋明乐一脸便秘样,嘴唇嗫喏着,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谢寒钰垂眸视线落在宋明乐掉在地上的手机,正要去捡就被对方抢先。
宋明乐瞥了还在客厅的霍霁一眼,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然后没头没脑冒出一句,“反正是祁宴哥活该。”
说完他就将手机熄了屏揣进兜里。
谢寒钰被宋明乐搞得一头雾水,于是就继续站在阳台边缘往下看。
“手劲这么大?”楼下的祁宴被谢寒洲一巴掌扇得偏了头,他顶了顶腮,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怎么办,你把我打兴奋了。”
谢寒洲抬手朝嘴唇上抹了一把,他看向祁宴,被他眼中极力克制却仍旧骇人的欲望弄得心乱如麻。
他不敢在和人对视,视线往下时无意落在祁宴胯间。
他又羞又愤别开眼,骂道:“你是狗吗,随时随地!”
“你说是就是。”祁宴声音哑沉得不像话,他五指蜷在一起,青色血管伏在白皙手背上,人极度隐忍。
谢寒洲不再看他,更无意和他多做纠缠,就转身狼狈逃开。
祁宴看着路灯下渐渐远去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最终还是克制没追上去。
首到祁宴也离开,谢寒钰和宋明乐才从阳台回到客厅。
宋明乐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然后问霍霁,“火鸡哥,听我哥说当年谢大哥和祁宴哥吵了一架,你知道他俩为啥吵架吗?”
霍霁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戳着手机屏幕,“这么八卦,打算改行?”
刚才看到的画面对于宋明乐而言冲击力巨大,他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两人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肯定不止祁宴撬了谢寒洲女神这么简单,于是就继续刺激霍霁,“不说就不说,以你的人缘肯定也不知道。”
霍霁嗤了一声,“激将法对我可太管用了。”
宋明乐忙道:“那你赶紧说啊。”
谢寒钰也看向霍霁,一脸好奇。
“可你猜对了,我不知道。”最终在另外两人期待的神情中,霍霁慢腾腾吐出几个字。
宋明乐偷摸翻了个白眼,谢寒钰也嗔了霍霁一眼。
“阿钰,我今晚不想回去,住你这了。”宋明乐现在分享欲爆棚,刚才看到的事,等霍霁走了,他一定要跟谢寒钰八卦。
谢寒钰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就说:“好。”
原本盯着手机屏幕的霍霁闻言,抬眸看向谢寒钰,“谢记者,我今晚也不想回去,住你这介意吗?”
谢寒钰知道霍霁又在胡乱吃醋,正想开口宋明乐就抢先道:“火鸡哥,阿钰这太小了,你肯定住不习惯。”
霍霁声音懒懒,“我又不是大象,能占多大地。”
宋明乐被噎得说不出话,所谓三岁一代沟,他们和霍霁两个代沟呢,真搞不懂,他一个老年人干啥非得和他们年轻人凑一块硬玩。
宋明乐内心咆哮,想着只能等霍霁睡了再去找谢寒钰八卦。
谢寒钰给两人安排好房间,就回了自己房间洗漱。
洗完澡出来躺上床,他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霍霁十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霍霁:【你过来还是我过来?】
谢寒钰立刻回复:【乐乐还在呢。】
霍霁:【你把他房间安排那么远,我以为你想。】
谢寒钰靠在床头上,打字回复:【我不想。】
霍霁秒回:【可我想。】
从两人上周做了以后,到现在霍霁确实没碰过他,这几天都只是亲亲抱抱而己。
都说开了荤的男人毫无节制时刻都想,谢寒钰能够理解。
如果宋明乐没在,他确实不会拒绝霍霁,可宋明乐在,两人要是闹出什么动静来,影响不好。
想了想,他正要打字过去安抚,房间门就被敲响。
他下床去开了门。
门打开,霍霁站在门外,看样子像是刚洗了澡,穿着不太合身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一颗水珠从额前碎发上滴落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滑过他右侧鼻尖上的那颗小朱砂痣。
他看着谢寒钰,可怜兮兮道:“我房间吹风机坏了。”
看着胸前浴袍松松散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露出大片春光的人,谢寒钰觉得眼前人活像聊斋里的男妖精。
他抬手勾住霍霁的浴袍带子将人往前拽了一步,似笑非笑看人,“所以?”
“所以.......”霍霁靠过去,低下头凑在谢寒钰耳边吐出两个字,“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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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忍不住想说,祁宴是尊嘟有病不是假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