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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敢不敢。”陆凡的语气斩钉截铁，“我现在烂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是你，陈大小姐，金贵得很，应该不想年纪轻轻就背上案底吧？哦，对了，也许你还不知道，我现在……不缺钱。”
他没有明说钱的来源，但语气中的那份笃定和底气，透过电波清晰地传了过去。
“你……”陈雪似乎被这接二连三的反击打懵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尖叫：“陆凡！你混蛋！你不是人！我们好歹谈了几年，你就这么对我？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忘恩负义！为了钱，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进行人身攻击，试图占据道德高地。
“渣男？”陆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雪，当初是谁嫌弃我家穷，千方百计想从我身上榨钱？是谁在婚礼上把我家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又是谁，现在打电话来，不是关心我过得怎么样，而是张口就要钱，要不到就威胁诬告？到底谁是渣，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对不起我！”陈雪开始撒泼，“我们女孩子的青春是无价的！你耽误了我这么多年，就该补偿我！三十八万八那是你欠我的！”
“青春？”陆凡冷哼，“你的青春用来算计怎么多要彩礼，怎么攀高枝了吗？我的青春，喂了狗了！”
“你……你你……”陈雪被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使出杀手锏，用那种网络上常见的“小仙女”逻辑进行控诉，“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弱女子计较这些？你还有没有风度？算我倒了八辈子霉，认识你这种斤斤计较的男人！分手费！对，这是分手费！你必须给我！”
“分手费？”陆凡笑了，笑声里充满了鄙夷，“陈雪，收起你那套‘抛开事实不谈’的把戏吧。想讹钱，没门！想告我，随时奉陪！看看最后是谁先进去！”
“陆凡！你给我等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渣男！我诅咒你一辈子翻不了身！我……”
不等陈雪说完，陆凡首接挂断了电话，将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彻底隔绝。
屋子里一片寂静。
陆父陆母面面相觑，脸上的愤怒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解气，也有担忧。
“小凡，她……她真的会去告你吗？”母亲担忧地问，虽然刚才听儿子说得头头是道，但涉及到“衙门”“捕快”，老人家心里还是发怵。
“告就告呗，身正不怕影子斜。”陆凡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要是敢来，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诈骗，敲诈勒索，总有一款适合她！”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如鲠在喉，全女团。
“抛开事实不谈”，这句话在陈雪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熟练，那么的理所当然。而陆凡却知道，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这句话，真的可能成为左右判决的“潜规则”。证据？逻辑？在弱者的眼泪和某种正确的大旗下，有时会变得苍白无力。
兔子不是根据历史案例来判定新案子的，这意味着法官拥有极大的自由裁量权。一旦遇上屁股坐歪了的审判者，尤其是在涉及男女纠纷的案子上，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农村小子，就算证据再充分，也可能被那无形的“性别立场”压得喘不过气。
就像前世网络上看到的那些案例，明明是男方占理，最后却因为对方是“弱女子”，因为所谓的“社会影响”，被判赔偿，甚至身败名裂。那种憋屈，那种绝望，光是想一想，都让陆凡感到一阵窒息。
不行！绝对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陆凡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需要力量，需要足以对抗这种潜在不公的力量。不仅仅是钱，更重要的是影响力，是话语权，是让那些可能存在的“歪屁股”不敢轻易拿捏他的底气！
钱是基础，是撬动一切的杠杆。
“爸，妈，你们别想那个人了。”陆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脸上重新浮现出沉稳的笑容，“跳梁小丑而己，掀不起大浪。她要真敢来，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熟悉的陆家沟。夕阳的余晖给整个村庄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但也掩盖不了那普遍的贫瘠和落后。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陆凡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陆家沟，不能再这么穷下去了。”
陆父陆母对视一眼，从儿子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夜色渐浓，陆家院子里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几道拉得长长的影子投在泥土地上。陆凡送走父母回屋休息，自己则搬了条板凳坐在院中，晚风带着山里的凉意，吹散了白日的暑气，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燥热。
陈雪那通电话像是一根刺，扎得不深，却总在那里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这个世界潜在的恶意和不公。想要改变，想要立足，想要保护家人，甚至想要让陆家沟这片贫瘠的土地焕发生机，都需要远超常人想象的力量和……手段。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几声迟疑的脚步声，伴随着刻意压低的交谈。
“是小凡家吧？”
“应该是，亮着灯呢。”
“唉，开得了口吗……”
“都到这份上了，脸皮算个屁！”
吱呀一声，有些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探进来几个脑袋，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眼神却闪烁不定，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小凡，在家呐？”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是陆凡出了五服的一个远房三爷爷，叫陆长根。他身后跟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老伙计，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妇人，都是陆家沟沾亲带故的熟面孔。
陆凡站起身，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三爷爷，婶子，叔，这么晚了，有事？”
这几人平日里在村里也算是长辈，但此刻在陆凡面前，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陆长根搓着手，干笑道：“没……没事，就是路过，看看你。听说你……发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