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个老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凡。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哪里听过这种话？
用它们的法子……对付它们？
陆长根毕竟年长些，脑子转得快一点，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小凡，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说过的？”
之前陆凡回来时候，他赚钱的方式都传开了，但是胆子小，很多人都不敢这么干，但思路是都有了。
陆凡点了点头，“那些平台，很多本身就不干净，利息高得离谱，远超国家规定，催收手段更是涉嫌违法。他们敢放款，就要承担收不回来的风险。你们儿子孙子糊涂，一头栽进去成了待宰的羔羊。但如果我们换个思路，主动出击呢？”
他顿了顿，看着几人震惊得说不出话的表情，继续道：“想想看，你们现在需要多少钱？六十万？如果，我们能从那些黑网贷里，撸出来一百万呢？甚至更多呢？不但能还清债务，支付医药费，剩下的钱，是不是可以作为启动资金，做点小生意，或者……干点别的？”
“而且，你说的快贷，本身就不需要还，这些借贷公司都是违法的！”
这话循循善诱，又非常有道理，在几个老人的脑海里炸响！
“小凡……这……这能行吗？这不是……犯法吗？被抓住了，要坐牢的吧？毕竟也是借贷啊，而且他们有权有势的！”妇人颤声问道，脸上血色尽褪。
“怕什么？”陆凡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第一，我们不是去抢，是‘借’。手续都是齐全的，他们自愿放款。第二，很多平台本身就不合规，他们的借贷合同可能就是无效的，利息更是高利贷中的高利贷，真闹到衙门，谁怕谁还不一定呢！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加重了语气，“我们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是为了救命！是为了填上被他们这种平台坑出来的窟窿！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且，”陆凡看着他们，“你们觉得，除了这个法子，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等着被催债的逼死？还是看着孩子在医院里没钱治？”
“为什么要恶人逍遥法外，我们老实本分的人，却不得不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几位老人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剧烈地变幻着，恐惧、犹豫、挣扎，最终，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所取代。
是啊，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了。
要么家破人亡，要么……跟着陆凡赌一把！
陆长根一咬牙，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小凡！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这条老命，豁出去了！”
“对！听你的！只要能救孩子！”
“我们都听你的！”
另外几人也纷纷表态，声音虽然依旧带着颤抖，但眼神却多了一丝决绝。
陆凡看着眼前这几张写满焦虑、绝望，又燃起一丝疯狂希望的脸，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这第一步棋，算是落下去了。
“好。”陆凡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安排。你们要做的”
几人都没有智能机，老一辈很多都还是那种之前的手机，能打电话己经不错了。
陆凡就用自己的手机帮他们操作，点头，摇头，眨眨眼，张张嘴，很快就完成了，虽然一家只能一两万，甚至因为老人，还更少，但不妨碍可以多贷几家，反正己经一条船上了，很快，钱就凑齐。
几家老人千恩万谢的回去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全新的，就这样？就这样借到钱了？至于之后的事情，陆凡都说了，只要陆家沟团结起来，这些催债的赶来，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陆家沟的团结，那是别的村子永远比不了的。
第二天，太阳刚爬上青龙山的山头，陆家沟就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平静水面。
消息长了翅膀似的，从村东头飞到村西头，再从南边的老槐树下传到北边的小河旁。几个老家伙昨晚哭丧着脸去找陆凡，今早就红光满面、脚步轻快地回了家，这事儿瞒不住人。
村口，几个叼着旱烟袋的老头子聚在一起，唾沫星子横飞。
“听说了吗？长根家他们，昨晚差点就……唉，那不孝子，在外面欠了人家几十万！”一个黑瘦老头压低声音，比划着手指头。
“何止几十万！我老婆听她家媳妇说的，少说也得五六十万！说是医院那边催着要钱，不然人就没了！”另一个嘬了口烟，烟雾缭绕中，眼神带着惊 G。
“五六十万？我的乖乖，把咱这村子卖了也凑不齐啊！”
“后来呢？后来咋解决的？”有人急切地问。
那黑瘦老头得意地挺了挺胸脯，仿佛是他解决了问题一样：“还能咋解决？找小凡了呗！咱村唯一的大学生，就是有本事！”
“小凡？他哪来那么多钱？”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黑瘦老头卖起了关子，“人家大学生，脑子活！听说是手指头在手机上那么一点，钱就哗啦啦地来了！跟变戏法似的！”
“真的假的？点点手机钱就来了？那不是神仙手段？”
“谁说不是呢！长根他们几个，回来的时候眼睛都首了，一个劲儿地说，小凡就是咱陆家沟的救星！”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中午，版本己经彻底跑偏了。
在村里的妇女们洗衣裳的小河边，“情报站”的站长——村东头的王家婶子，正唾沫横飞地进行着最新版本的“战况播报”。
“不是五六十万，我听长根家老婆子亲口说的，那黑心网贷公司，要他们家一百万！一百万啊！还说不给钱，就要把她孙子手指头剁下来！”王家婶子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媳妇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这么狠？那后来呢？”
“后来？哼！”王家婶子把棒槌往石头上用力一砸，“咱们小凡出马了！人家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对着那手机，念念有词，手指一顿操作猛如虎，没一会儿，一百万就到账了！还顺带着把那黑心公司的老窝给端了，听说那公司的老板吓得屁滚尿流，连夜跑路了！”
“真的啊？端了老窝？”
“那还有假？长根他们回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说是小凡给他们撑腰，以后谁敢来陆家沟要债，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哎呀，小凡这孩子，真是出息了！”
“可不是嘛！这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脑瓜子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