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纪单手遮着眼睛慢慢走进晃眼的白光,实际上这没有什么作用就算没有丝丝光亮透进来,宗纪的视野也是成了一片同样晃人的白光。
等着视野回归,宗纪第一时间观察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羽绒服换成了一身休闲的兜帽卫衣,手里的长梦成了一台手机,刀身上的花纹成了手机后盖的花纹。
“儿子在那里站着干啥?饭做好了快俩吃些”
这个声音宗纪不可能忘记。是记忆中的那个妈妈。宗纪愣愣的回道。
“嗯”
宗纪转头的动作有些僵硬,看着桌子上看着鲜亮的饭菜和一旁系着围裙,浑身上下散发着母爱光辉的妈妈,和正认真的看着报纸的爸爸,配上暖黄的这看起来简首就是,标准的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不对,这不对”
这是宗纪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好吃’
宗纪心里这么想,同时大量的记忆涌入宗纪的大脑,其中几乎包含了这个世界宗纪的所有记忆。
甚至有小时候,尿床上指着水印子,说是爸爸干的。
“好尴尬”
宗纪在自己心里,对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吐槽。
餐桌上的那些,全是宗纪爱吃的饭菜。
“宗玉你哥到了,你也快点”
随后一个和布洛妮娅除了发色与发型之外,长相极像的小女孩就坐到,宗纪旁边。
宗纪看着宗玉有些愣神,下意识的就摸到布洛妮娅,不对应该是宗玉漆一头黑柔顺的头发。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聊一些有的没的琐事,时不时宗纪或者他的爸爸,宗烛开个有趣的玩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他的妈妈,游凤不停的给宗纪和宗玉两人夹菜。
可宗纪看起来。吃起来并没有多么开心。放下筷子撂下一句。
“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就回屋去了。
宗纪到屋里锁上门、拉上窗帘、钻进被窝开始回忆自己自从来到这里的所有发生的事。
宗纪发觉这个地方绝对有问题,在吃饭时有一瞬宗纪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宗纪,自己从小到大一首就生活在这个世界是宗玉的哥哥,游凤、宗烛的儿子。
“不对我对自己认知绝对出现了错乱”
可还没等宗纪思考该怎么出去的时候就被卧室门被推开的‘嘎吱’声打断。
宗纪冒出头,向门口一看发现,钢制门锁竟被默不作声的生生拧断。
而宗烛,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睛折射出的白光遮住,宗烛的眼神。
“爸,干啥?”
宗纪忍这心里的恐惧,回道,这两个世界的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没事就是看看你睡了吗”
宗烛说完这句话就把门带上离开了。宗纪平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原世界那个烂透了的被称为父亲的‘人’。
“死崽子快给老子去老王那边打半斤散白”
一个脸和身体一样,实际上这个男人要是平和下来看起来还是十分祥和不过记忆中宗纪还没有见过他平和下来的模样。
在记忆中宗烛身上的标签就是:酒鬼、超雄、一个只知道下打孩子,中打老婆上打自己的八十老母还不知道挣钱只会去赌钱的人渣。
家里的房顶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孩子它爹,外面天黑还在下雨,你别让大宗去,他白天还得去背晦气。”
这个家里爸爸只顾着喝酒,划牌,赌钱,妈妈只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给爸爸带些绿帽子,而妹妹还小,只能在家里做那两人不愿意做的家务。
这样整个家里只有宗纪赚钱而小时候的宗纪能赚什么钱那?
宗纪只能去给村里横死的人家里背尸体,但宗烛和游凤十分嫌弃,所以他们在家里都说是背晦气。
刚死的人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和粘稠的血液顺着宗纪的脸滴在地上,展开了一朵朵血花,死了许久的人就是背起来就是粘上洗也洗不掉尸臭。
有一回,宗纪去一个人家里去背一个己经蜡化的尸体。
当时宗纪好不容易背起来,刚走几步忽然尸体就像是摸了润滑油一般的滑了下,只有一层皮肤留在宗纪的背上。
但为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宗纪还是强忍着那恶心的味道和粘腻的触感,一步一步向着后山搬去。
宗烛听着不耐烦的随手抄起一个松散的木凳,就朝着游凤的砸了过去。
板凳砸在门框上散成一地,游凤下的一颤,随后发狠一拽将宗纪的妹妹宗玉往前一推说。
“让这个赔钱货去。”
宗玉被推倒在地上,宗玉的衣服只有宽大的衬衫和裤腿长到拖在地上,混身的衣服,全是宗纪或者游凤淘汰下来的。
宗玉轻声嗯了一声,擦了擦渗血的胳膊和膝盖就一瘸一拐的出门了。
那时候的宗纪有些心疼,实际上对于宗纪而言整个家里他唯一有好感的只有妹妹宗玉。
也是整个家里唯一对他好的人,至于具体是什么宗纪己经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那个两人一起吃的那颗糖很甜还有互相涂药的时候,很疼。
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见宗玉还没有回来
“不行我必须出去看看”
宗纪刚刚准备出去看看,这时宗玉就回来了。手里提着半斤散白脸色发红眼神有些发晕。
“哥,我回来了”
宗玉说完就要向前晕过去,宗纪及时上去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宗玉。宗烛不管那么多事嘴里边骂着。
“死赔钱货怎么这慢!”
边说边走,到两人身边扯过白酒,随后带着阵风的巴掌就抽到宗玉的脸上。这一下几乎是把宗玉差点抽的晕厥过去。
宗纪被长期压迫下不敢吭声,只敢拿自己私藏的膏药给宗玉渗血的脸擦擦。
“疼吗?”
宗纪觉得自己说的完全就是句废话,成年男人的一抽怎么可能不疼?而宗玉默默地摇摇头说、
“哥,不疼”
宗纪扶着宗玉回屋。实际上这个房子是宗纪的爷爷盖有好几间屋子每个人一个房间完全没有问题但之前的家具己经完全不能用了。现在家里唯一还能睡的床还在游凤和宗烛那里。
于是宗纪只能扶着宗玉回到自己屋子慢慢的把宗玉躺倒在厚厚的茅草这对于宗纪和宗玉而言就他们的床铺。
宗纪抚上宗玉因为低烧而发烫的额头。宗玉因为低烧一沾到床就昏睡了过去。
宗纪搬来许多茅草和破旧的衣物。给宗玉盖上随后宗纪就静静地坐在忍这。风吹进来打在后背的细雨,床边看着宗玉。
静静地雨夜,使得人说话的声音异常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