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蕴所言,妙玉更觉幸福安心,主动往沈蕴怀中靠了靠,只是俏脸愈发嫣红,似乎明白了沈蕴为何会如此。
身体变得越发柔软,似乎再次没了力气,只能靠着沈蕴支撑住,甚至在微微颤动。
而沈蕴则眯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双手却依旧紧紧搂抱着妙玉的柳腰。
就在沈蕴搂着妙玉往京城赶回之时,皇宫御书房中,吴天佑正神色激昂地向靖昌帝弹劾沈蕴:
“圣上,臣听闻沈蕴为了一个尼姑,竟将众多邬凉国密探给放跑了,此事实在是骇人听闻,此乃通敌卖国之大罪!”
“还请圣上立即下旨将其革职,立马抓捕邬凉国密探,尚且还来得及挽回局面。”
听了这话,靖昌帝神色平静如水,淡淡反问:
“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沈蕴要抓捕邬凉国密探一事的?”
吴天佑听了,心里一阵发毛,下意识偷偷瞥了靖昌帝一眼后,暗自思忖,自己做的可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何须害怕,当即镇定回应:
“回圣上,此事已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沈蕴亲自带着上百黑衣刺客自西面出城,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圣上若是不信,可传巡城兵马司指挥、护城司都尉等前来问询,便知臣所言非虚。”
靖昌帝微微皱眉,他实在不信沈蕴会做出通敌卖国之事来,不过,既然吴天佑说得言之凿凿,还是下令传巡城兵马司指挥裘良、护城司都尉仇仁前来问话。
不多时,裘良、仇仁二人便已到来。
虽二人被同时提及,官品上却相差甚大,巡城兵马司指挥只不过正七品武官,而护城司都尉却是从二品武官。
故而,仇仁站在前头些,而裘良姿态放得更低,恭敬地跟随在了仇仁身后。
待二人见礼完毕,靖昌帝便问道:
“朕问你们,今日,可有风羽卫副千户沈蕴,放走了上百个黑衣刺客,从西面出城?”
仇仁先回道:“回圣上,确实如此,三天前沈大人提前向我们护城司提及过,要在城中抓捕邬凉国密探,或许会引发城中骚乱,让我们护城司协助抓人。”
“故而,今日他要带人出城,护城司自然全力配合,并未阻拦盘查。”
裘良也跟着说道:“回圣上的话,和仇都尉所言一样,三天前,风羽卫沈大人派人来我们巡城兵马司通报此事,也提及让我们巡城兵马司做好应急准备。”
“并言明,此次行动,是极为重要的抓捕敌国密探之事,是圣上亲自下达的重要任务,让我们巡城兵马司务必重视和配合。”
“今日,对方似乎挟持了什么人质,沈大人便让人放行,大约有上百个黑衣刺客。”
听了这个情况,靖昌帝眉头皱得更紧了,从裘良和仇仁所言可知,沈蕴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这说明,沈蕴已经有了周全的抓捕行动,可为何事发后,沈蕴竟然将围剿的邬凉国密探给放走了?
这时,吴天佑再次说道:
“圣上,您若还是不信,可传风羽卫的人来问个清楚明白,他们肯定比臣知道得更多。”
靖昌帝沉思片刻,摆手道:“去传风羽卫的人来,要知道此次行动具体情况的人。”
当即便有太监领命,立马去传话了。
不多时,北镇抚司镇抚使褚霖、千户使厉从波便来了。
待他们见礼完毕,靖昌帝正色询问:
“朕问你们,沈蕴为何将上百邬凉国密探放出城了?他现在人在何处?详细说明,不然,朕严惩不贷!”
靖昌帝话刚说完,褚霖先战战兢兢地回道:
“回圣上,此次行动,沈大人是总指挥,臣只负责配合他。”
“他为何要将上百邬凉国密探放走,臣暂时不知详情,不过,以臣对沈大人的认知,想来他并非故意放走。”
“另外,他现在人在何处,臣亦暂时不得而知。”
听了这话,靖昌帝十分不满,面色一沉,喝道:
“混账!你作为镇抚使,竟对此事一无所知!”
褚霖听得浑身发颤,立马跪下告罪:
“臣有罪,只是此事乃圣上您亲自下达给沈大人的任务,臣虽是镇抚使,却也只有配合之权,并无干涉之权,望圣上恕罪。”
话音刚落,一旁的千户使厉从波便站出来说道:
“圣上,此事不能怪责褚大人,皆因沈蕴此贼隐藏得太深,他早已和邬凉国密探私通。”
“今日这场抓捕行动,表面上是为抓捕,实则是为了将邬凉国隐藏在京城的密探全部放走!”
这话一出,靖昌帝脸色骤变,变得极为阴沉凝重,目光如炬,直视厉从波:
“竟有此事,速速说明清楚!”
因被打了耳光的缘故,厉从波此时两边脸都还是通红的,看起来颇为滑稽,不过,此时的他却挺直腰板,义正言辞地向靖昌帝通禀:
“回圣上,今日,沈蕴提前告知,要抓捕邬凉国密探。起初,依照他的意思,确实将众多邬凉国密探都给围住了。”
“可就在这时,有领头的密探竟提出要去一个姑子庙,沈蕴听后,竟也答应了。”
“后来,到了那个姑子庙,这些密探扣押了一个尼姑出来,并借此要挟沈蕴,给她们准备马匹、干粮和水。”
“沈蕴对此没有丝毫的迟疑,一一照做了,臣听下属来通禀,才知这个情况,便立马骑马前去阻拦!”
说到这里,厉从波特意停顿一下,瞄了一下靖昌帝的眼神,见靖昌帝满脸阴沉至极,心中颇感畅快。
只觉得这次沈蕴在劫难逃了,还有敢打他耳光的牛继宗,也绝对难逃罪责,一个从犯之罪定是少不了。
想到这里,厉从波下意识冷哼一声,又接着说:
“圣上,您是不知道,臣抵达现场后,让沈蕴立马下令抓捕邬凉国密探,可他竟说什么,对方挟持了一个尼姑,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臣本想全力阻拦,岂料镇国府牛伯爷突然赶到,他的人将臣等团团围住,臣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蕴带着众多邬凉国密探逃离。”
“不仅如此,牛伯爷还不由分说,让人打了臣的耳光,此事臣身边下属都可作证,臣并无一句假话。”
话音未落,吴天佑便急不可耐地站出来说道:
“圣上,沈蕴已然投敌,臣恳请圣上立即下旨抓捕此贼,不可轻易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