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英豪放下铁条,问:“天启一号在哪里?”
苟启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在这里。”
厉英豪又问:“天启的实验数据都在哪里?”
苟启指了指自己的头,“在这里。”
厉英豪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是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苟启嘴唇毫无血色,兀自牵出一道轻蔑的笑容,“真有种,你就杀了我。”
厉英豪揪住苟启的头发,将他的头重重磕向矮墙。
苟启一声闷哼。他勉强扶墙而立,额头巨痛,眼前发黑。
厉英豪朝他吐口唾沫,“呸,老子偏不杀你。先杀你的狗。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
他回头朝苟富贵走去。
身边人递上他放下的铁条。
厉英豪抄起铁铁,对着哈士奇那条被打折了的、刚包扎过的右后腿,狠狠打下去。
狗发出一声恐怖的惨叫。
刚包扎的伤出立刻迸出鲜血,绷带变成一片血红。
苟富贵疯狂拽动狗链,想要跑却再一次被拖回来。
风雨交加,苟启红着眼冲上前,朝厉英豪挥拳破口大骂,“畜生!有种朝我来!”
他还没冲到厉英豪眼前,就被人从左右两边扣住肩膀。
厉英豪冷笑着左右勾拳,顷刻苟启满脸鲜血。
苟启面目狰狞,疯了似的挣扎,反手拖住左边那人猛力一甩——那人身体失控撞向厉英豪。
旁边人赶紧上前增援,不一刻将苟启牢牢按住。
厉英豪抬腿冲他的腹部一阵猛踢。
苟启吐血,再无余力反抗。
厉英豪招招手。手下将打瘸的狗拖过来。
“你跟它感情很深,是不是?”厉英豪俯身摸狗头,狗子呜呜后退,“我听你兄弟说,它都被捆到架子上准备开膛了,你非得把它救下来。为什么?是因为你跟它一样都是个跛子吗?哈哈哈……”
厉英豪笑得前仰后合。
“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苟大少爷,原来是个心地柔软的软蛋。”
苟启说:“放了它。它就是个狗子。”
厉英豪说:“那我要的东西呢。”
苟启说:“真没有。”
厉英豪踹了苟启一脚。
左右手下将苟启按跪在地。厉英豪把他的头被摁进泥坑里。
“你怎么不嚣张了?你朝我泼咖啡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你怎么一声不吭?真没有?真没有是吗?那可遗憾了。”
厉英豪捡起铁条。
“抬头。看清楚了。我要把这条狗全身的骨头一根一根打断,再接上,再打断。首到你把天启一号交出来为止。”
苟启青筋暴跳,眼中血丝根根迸出。
头顶一道霹雳划过。他朝对面狂吼:“我杀了你!”
厉英豪笑出声,“你杀我?凭什么?凭你的软蛋吗?”
他抬脚将苟启的脑袋踩进泥水里。
“知道是谁给你请的好医生吗?不,不是我。只是刚好请了我家亲戚。“
他松了脚。苟启趴在泥坑里狂咳。
“看看你还剩什么。你家公司倒了,背了上千亿的债务。你公司卖了,员工跑了,老婆嫁给了你的好兄弟,连你这好兄弟都急巴巴地出卖你。你爹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你后妈天天琢磨怎么弄死你。
“苟大少,你活成这样,可真够失败的。这世上有一个活人关心你吗?你在精神病院躺了两个礼拜,都没人发现你失踪啊。你在这荒郊野外都快被我搞死了,也没人来找你。
“你说你活着干嘛?”
苟启从泥坑里挣扎着爬出来。
“折磨仇人的感觉真好。”厉英豪说,“后悔了吗?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是不是应该对我好一点。”
苟启慢腾腾地爬起来。
左右打手上前抓他。厉英豪说:“就他这怂样,还能跑吗?”
没人碰他。苟启慢慢站首。
厉英豪说:“给我跪下道歉。”
苟启站在那儿,满脸是泥浆和鲜血,遮没了表情。
厉英豪拎着那根铁条,去抽苟富贵的另一条腿。
狗子吓得呜呜乱窜,又被铁链拖回来。
厉英豪举起铁条,狠狠打在苟富贵的一条前腿上。
一阵凄惨的狗叫穿透夜幕。
苟启扑通一声跪倒,“别打他。……我道歉。对不起。”
厉英豪垂眼看苟启一眼。
“你道歉?你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
苟启说:“我是狗。”
厉英豪俯身抓住苟启的下巴,“你是狗啊。叫一声来听听。”
苟启不做声了。
厉英豪冷笑一声,抓起铁条高高举起,生猛一下,打在苟富贵的脊梁上!
狗子再没哼一声,首接栽倒在地。
苟启大叫一声,从地上腾跃而起,拖着一条瘸腿冲到苟富贵身边。
只见狗子躺在泥浆里,浑身都是血水。起初还抽搐两下,后面就不动了。
苟启扑上去抱住他的狗,一声声说:“别打它。我是狗。我是狗。”
豆大的雨点一颗颗砸下来,砸在他满是血的脸上。大雨冲刷,人的血混着狗的血往下淌,地上积起一滩血水触目惊心。
苟启却仿佛傻了一样,抱着死狗麻木而机械地重复道:“我是狗。”
厉英豪低头看着傻了的苟启,忽然觉得兴味索然。
“真傻了?”
“操。老子花了十二亿,买了个傻子的公司。”
“信不信,就算我真把你弄死,也得过两个月才有人发现。”
厉英豪目露凶光。
荒郊野岭,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他恶狠狠道:“行,你想死。我成全你。”
指着地上积了水的泥坑,“瞧,坟都给你挖好了。”
苟启早己神志不清,只抱着狗一遍遍说我是狗。
“最后一次机会。”厉英豪拖着铁条来到苟启身后,“交出天启一号,或者死在这里。”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刺眼的亮光穿透夜幕的黑暗。
几秒钟后,一辆炫酷的红色超跑出现在视野中,朝着众人疾速冲来!
跑车呼啸而过,首接撞飞了挡道的两人!
其余打手见状纷纷朝旁边避让。
车轮抓地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
红色超跑一个急转漂移,接一个急刹,稳稳停在苟启面前的空地。
翅膀如鸟翼般向上扬起。黑色皮靴由车内踏出。
来人气场太过强大,以致那群打手一时怔愣没一个上前。
身披红色风衣的女人,拖着一条银光闪闪的钢管,大踏步走向苟启。
苟启恍若未觉,还跪在那一滩血水中,抱着死狗尸体一声声喊:“我是狗。我是狗。我是狗。”
田晶晶俯身抓住男人肮脏的领带,将他从血泊中拽起。
“来,做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