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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虎江帅离职前半个月，科技圈发生了一件大事。
英杰科技发布AI对话助手SophieCat。这款AI与之前类似的产品相比，中文语言处理更加智能，不仅能理解用户提问，还能各种玩梗、写段子、写小说。
SohpieCat发布后，在圈子里引起不小轰动，迅速走红中文网。
江帅试用SophieCat后，发现了一些古怪。
他在对话框输入“我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后，SophieCat回他一大串。
“我写代码，你写报错日志！我调接口，你调血压数值！
“我领工资，你领加班通知！我涨薪80%，你体重涨到180！”
江帅捧着手机跑去找陆虎，“虎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SophieCat，跟咱们的小蓝有点太像了啊？”
陆虎看看江帅的SophieCat，“你说它会玩梗吗？那还好吧。好多AI都挺能玩梗。”
江帅说：“不止。它玩梗的方式、说话的语气，都跟小蓝一模一样。”
他又试着输一句：“你的父母是谁？”
SophieCat回复：“跟人类不同，我没有一般意义上的父母。我由英杰科技研发创造。英杰科技厉英豪先生和他的工程师团队，就是我的父母。”
这一回，陆虎也吃了一惊，“厉英豪，那个坑了至尚、转头又剽窃我们的王八蛋？？”
江帅点头，“就是他。”
陆虎摇头，“但是不可能的，厉英豪从来没进我们公司啊——”
他说到这儿，忽然顿住了。
“你等一下。”
厉英豪是没进过至尚，但是，至尚招过那么多新员工……
陆虎用管理员身份登录DeepBlue服务器，全面检查访问记录。
记录显示，几个闲置的备用账号有多次登录访问和调取数据的记录。
陆虎检查登录端口，确认访问者是公司内部未被授权的人员。
这回，陆虎也拿不准了，“你是不是说，有人剽窃DeepBlue的数据交给英杰科技，帮英杰开发了SophieCat。”
“SophieCat？我看是CopyCat。”江帅查阅英杰科技资料，更加笃定，“一家成立不到一年的公司，怎么可能开发出这么完美的AI？厉英豪本就是个抄袭怪。打死我都不相信，他能开发大语言模型。”
陆虎和江帅将自己的发现报告给姬尚。
姬尚起初还不相信。DeepBlue数据极其庞大，不是简单拿个U盘就能拷贝的。
首到陆虎当着他的面调出DeepBlue服务器日志，他彻底陷入沉默。
登录和调取数据的不是别人，正是程义志和他带进来的下属。
数据泄漏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但要论证SophieCat盗用DeepBlue数据，却是困难重重。只凭玩梗、怼人，不能下抄袭的论断。
可如果想通过法律途径维权索赔，就必须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至少要拿到SophieCat架构及算法，证明核心数据抄袭。这又谈何容易。
姬尚将孟凌叫进办公室。
他将打印出的登录日志推给孟凌，“小凌，这是怎么回事，能说明一下吗？”
孟凌一脸迷惑，“什么？”
姬尚说：“程义志并非技术人员，却违规登录DeepBlue服务器并调用了大量数据——是你授意的么？”
孟凌摇头，“你在说什么啊，我授意什么？”
姬尚盯着孟凌，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程义志是你招进来的。他盗取至尚大语言模型的核心数据，一定是有人授意。”
孟凌瞄了一眼那页日志，“盗取？”
她抱起手，“程义志是公司高级管理人员，拿一点数据怎么了？”
姬尚轻轻摇头，“英杰发布的大模型与DeepBlue有诸多相似之处。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孟凌这才听明白，“你是说，我把程义志招进来，是为了让他盗窃至尚的数据，拿给别的公司用？——姬尚，你有点逻辑好不好。我爸爸给至尚砸了六百万！六百万！如果我要拿至尚的数据，我光明正大拿就行了，何必偷偷摸摸？？”
姬尚抬头，平素温柔沉静的眼睛此刻蓄满怒火，“对！你是至尚投资人。如果你需要DeepBlue数据，首接开口问我要就是！你一边逼着至尚放弃AI和机器人转型做家居，一边背着我盗用小蓝数据，转手卖给英杰！——”
孟凌打断姬尚，激烈回应，“你说我卖数据！张口就来拿得出证据吗！”
果然。他们早就料定他没有证据。
姬尚怒不可遏，“孟凌！——我那么相信你，爱护你，器重你！在公司，你要权限我给你权限，你要招人我就让你招人。你要转型，我听你的让团队放弃机器人，大家伙全跟着你转型！我把公司交给你，结果你背着我偷走小蓝数据！我向你求婚，你背着我跟了别的男人！——”
那次失败的订婚宴后，孟凌与姬尚早就生出嫌隙，只是碍于工作关系还未撕破脸。现在，姬尚上来就指责孟凌偷盗数据，孟凌哪里还受得了。
孟凌破口大骂，“姬尚！你搞清楚！如果不是我，至尚早就倒闭了——”
姬尚大吼：“那也不是你盗窃数据的理由！DeepBlue是我、田晶晶、至尚团队整整五年的心血——”
孟凌发出一连串冷笑。
“终于承认了。一面跟我惺惺作态假装要跟我结婚，哄我骗我一次一次为你掏钱，背地里却跟那个贱人勾三搭西怂恿她处处跟我为难。见过不要脸的软饭男，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就算我真拿了数据！那又怎样！我家里给至尚前前后后掏了六百万！六百万！什么数据买不来！——”
姬尚眼中蓄泪，“那你买啊！那你倒是跟我说啊！背后这么阴我算什么！砸掉小蓝逼着至尚和我跟着你做马桶又算什么！——”
孟凌发出一声尖叫。
“什么叫逼着你做马桶！做智能家居难道不是因为至尚缺钱吗？！我花那么多心思、请那么多专家，不都是为了至尚别倒闭吗？！——”
孟凌的尖叫传遍公司。
姬尚愤怒至极，却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向孟凌低头，表示是自己过于激动。
好容易把孟凌哄好送走，姬尚坐在办公室里，六神无主。
现在该怎么办。
高管内讧是公司经营的大忌。孟凌与他感情破裂，现在因为数据遭窃更是公开撕破脸。
姬尚抱住头。
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更加思念田晶晶。
如果田晶晶在，她绝对不会让局面发展成这样。
他渴望那个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扎着双辫的女孩脚步雀跃地走来这里，给他方案也给他慰藉。
便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姬尚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疲惫：“请进。”
陆虎和江帅双双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姬尚赶紧站起身，迎上前，“进来。坐。关于数据泄露的事，我正想找你们——”
陆虎道：“抱歉尚哥。我跟江帅，决定提出离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