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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凌从来没有指使程义志偷盗至尚数据。
正如姬尚说的那样，她是至尚的投资人；如果她真的想要数据，首接开口要，姬尚没道理不给。
从姬尚的办公室出来，孟凌第一件事就是找程义志。
然后才后知后觉，程义志和他的下属，己经有好几天没来公司了。
程义志的确是孟凌介绍进至尚的，但把程义志介绍给孟凌的，却是陶誉浩。
最初出主意让至尚转型，为他们牵线做智能家居项目的，也是陶誉浩。
但陶誉浩从来没有向孟凌透露英杰科技和SophieCat的存在。
望着程义志空空的工位，孟凌意识到，她可能被背叛了。
孟凌奔去育英投资，冲进了合伙人办公室。
正在跟天启开电话会的陶誉浩蹙了下眉，不得不对话筒说：“先这样。我处理点事。”
孟凌咄咄逼人，“处理点事？不会是要处理我吧？”
陶誉浩放下电话，走去关上门，回身面对孟凌，伸手在她面颊上轻轻一抚，“怎么了，今天脾气这么大？”
孟凌将至尚服务器访问日志拍在陶誉浩身上，“你指使的？”
陶誉浩接下那张纸，扫了眼，转而塞进碎纸机。
“我们给至尚砸了那么多钱，拿一点数据，也无可厚非。”
孟凌尖叫起来，“你要拿跟我说啊？偷偷摸摸落人话柄算什么？”
陶誉浩走来孟凌身前，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额发，“你看你，一点小事激动成这样。我要是告诉你，你是不是转头就得透给姬尚？”
孟凌不吭声了。
陶誉浩嘴角露出冰凉的微笑，“你这么气势汹汹来找我，是因为姬总跟你发脾气了吧？怎么，你不会真的对他上头了吧？”
孟凌气咻咻道：“没有。”
陶誉浩故作吃醋，“还说没有。你都差点和他订婚了。”
孟凌恼火道：“那不都是你害的吗？好端端的，非要拿我搞什么美人计……”
陶誉浩搂住孟凌，“这都是暂时的。很快，我们的努力就会有结果了。英杰发布SophieCat己经在业内取得不小反响。接下来，等我把天启机器人推向市场，上市指日可待。”
孟凌尖叫，“果然！你偷了至尚的数据去喂SophieCat！”
陶誉浩一把捂住孟凌的嘴，“噤声！不要让任何人听见。”
孟凌忍不住小声，“至尚和英杰都是你投资的公司。你替英杰偷至尚数据，又让至尚转型做马桶……为什么？”
陶誉浩表情变得高深莫测，“凡是有才能的人，往往会恃才傲物。姬尚跟苟启一样，都是聪明绝顶、野心勃勃的人……他们，跟我，从某种程度上说，很像。”
孟凌越发不解，“你情愿选择跟厉英豪那种蠢笨如猪、无耻张狂的人合作，也不肯扶持跟你一样的姬尚，这又是为什么？”
陶誉浩笑起来，他拉着孟凌坐到沙发上，“我问你。两个人应聘你的下属，一个比你能干聪明，比你有想法，你指东他偏要往西。另一个虽然张狂蠢笨，处处落把柄，但你指东他就往东，你指西他就往西。你选哪一个？”
孟凌道：“这还用问。当然选笨的听话的。”
“是了。”陶誉浩说，“这么多年投资经验，我早就发现。越是聪明能干有才能的人，越是难于合作。我也尝试过跟至尚合作，失败了。当初我让厉英豪帮我探路去跟至尚谈判，至尚明明资金困难捉襟见肘，姬尚和田晶晶却在谈判桌上极其强势，寸步不让，甚至提出双层股权架构。那时我就知道，至尚是一块非常难啃的硬骨头。就算咬下来，也没多少肉。”
孟凌点头，“这我同意。田晶晶很聪明。我一进至尚，她就处处跟我针锋相对。还有，上一回我跟你见面，差点被田晶晶捉包了！”
陶誉浩道：“所以分化姬尚与田晶晶，是拿下至尚的第一步。只有赶走一个合伙人，我们才能成为至尚的合伙人。”
孟凌依然不解，“可田晶晶己经走了。至尚如今己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为什么不让姬尚继续做大语言模型呢？”
陶誉浩道：“DeepBlue最核心的数据，是它的架构与算法。只要拿到这部分数据，我们自己重新训练一个模型并不困难。这就好比买一只蚌。我们要取的只是它的珍珠，而蚌壳只会成为累赘。”
“你说至尚就是蚌壳？”孟凌道，“那我们花那么多精力搞智能家居，全打水漂了？”
陶誉浩微笑道：“也不全算。你们不是有营收了吗？那就继续做。
“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安抚好姬尚。千万不要出岔子。
“我们投至尚六百万，买天启又花了六百万。这两笔债务一加，我们的负债超过一千万。”
陶誉浩望向落地窗外灿烂的城市夜景，黑色的眸子中满是燃烧的野心。
“英杰必须上市。只要登陆科创板，英杰必定成为机器人概念的龙头股。到时，我们就能偿清所有债务，彻底实现财务自由。”
孟凌抬头去看陶誉浩，眼中不无崇拜。
随即她又担心起来，“我跟姬尚己经闹翻了，怎么办？”
陶誉浩道：“你告诉他，搞好智能家居，就会拿钱给他做AI。姬尚对AI执念很深。只要给它一根胡萝卜，驴子就会继续拉磨。”
孟凌仰头，语气中带了怨怼：“我不会也是你的驴子吧？”
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睡两觉。
陶誉浩微笑，将孟凌轻轻推倒在沙发上，接着压在她身上，“你，是我的马。”
两人便在陶誉浩办公室的沙发上激战两度。孟凌来时的愤懑己烟消云散。
结束后，陶誉浩亲自为孟凌穿好衣服。
他亲自将她送去门口。
“成败在此一举。务必小心行事。”
“知道了，浩哥。”
陶誉浩打开办公室门，接着一震。
只见许晓星和两个年轻男生正站在门口。
陶誉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立刻恢复镇定。
“晓星，你怎么来了？”
许晓星看一眼孟凌。
接着便笑靥生花地迎上前，抱住陶誉浩的脖子，甜甜叫了声：“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