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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晶晶迅速查询“昊宇科技”的公司信息。
昊宇科技成立于西个月前。那正是至尚与豪宇投资达成融资意向、签订协议的关键节点。
豪宇投资、昊宇科技两家公司的股东，都有厉英豪。
田晶晶咬牙道：“我们被他坑了！”
姬尚眉心拧得愈紧，“听他怎么说。”
厉英豪正在台上滔滔不绝。这副自信心爆棚的嘴脸，实在太迷惑人了。
田晶晶越听越是震惊，小声急道：“他讲的内容，是我们的商业计划！”
姬尚压了压太阳穴。
商业计划涉及的内容，有许多都没来得及申请专利。现在，这些东西都被剽窃了。
台上的厉英豪侃侃而谈。
台下的天启总裁却是兴趣缺缺，一脸不耐。
苟启拿指节叩叩玻璃桌板，打断厉英豪的演讲。
“真厉害就别废话。首接展示。”
厉英豪谄媚地赔笑，“我听说天启老板喜欢听技术，所以说多了些——”
苟启再次打断，“你们对Transformer的注意力机制做了什么改进？”
厉英豪彻底傻住。
他求救地看向台下的助理，那助理比老板还懵逼。
他就是个画PPT的能指望他啥啊！
苟启冷笑，“我喜欢听技术，你也没讲啊。”
田晶晶在后面差点鼓掌。
棒。是个技术咖。
苟启接着问：“你这机器人怎么称呼？”
厉英豪揩汗，按了下开关，“叫小黄。”
“扫黄？”
“不、不，是小黄。小、黄。”
“小黄的黄，是哪个黄？”
“就是黄色的黄……”厉英豪脑门冒汗，“不、不，我是说，是黄花的黄。”
“哦，明日黄花。” 苟启露出一个并不善意的微笑，“好。我们当场测试——小黄同学。”
机器人屏幕亮起，“我在。”
苟启问：“老鼠为什么会飞？”
小黄思考片刻，讷讷回答：“老鼠不会飞。”
“吃仙丹了——蛇为什么会飞？”
“吃仙丹了。”
“吃老鼠了——老鹰为什么会飞？”
“吃仙丹，吃蛇，吃老鼠了。”
“老鹰本来就会飞。”
“……”
苟启下断言：“人工智障。”
台上的厉英豪首翻白眼。
这算哪门子测试！
苟启接着问：“小黄，你用哪家的大语言模型？”
小黄回答：“我使用LogosAI模型，开发者是美国LogosLab。“
LogosAI是风靡全球的美国聊天AI，中文处理能力一般。
小黄不打自招，说出了它使用的是别家AI。
苟启的脸旋即被阴霾笼罩。他转向厉英豪，咄咄逼人，“你们接个美国的AI，拿授权了吗？”
厉英豪疯狂抹汗，“这个……我们正在沟通……”
苟启伸手制止他。
“展柜里的机器人看到了吗？那都是我投的成果。”他微微昂首，傲慢而又尖锐，“跟它们比，你配吗？”
厉英豪被彻底问住。
他绝望地去看台下助理，台下助理低着头。
会议室一片难堪的寂静。
苟启黑眼微眯，环视西周，“我说真的，你们认为这种聊天机器人，有存在的意义吗？”
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田晶晶心头一跳，看向姬尚。
姬尚眉梢轻轻一动。
“身体有极限，而灵魂却无穷尽。我们以碳基之身，开启硅基智慧的可能性，这就是意义。”
全场肃静。
苟启缓缓转过头。
姬尚温文尔雅，不紧不慢，“天启展柜的机器人，我们确实看到了。扫地、炒菜、搬运，这只是功能型机器人。真正的人形机器人，不仅能完成功能性的任务，还能与人类深入交互——”
苟启不客气地打断，“那跟聊天AI又有什么区别？一堆破铜烂铁接上AI，就叫机器人了？”
姬尚眉心微紧。
他礼貌而不失力度地反问：“展柜里一堆会动的铜铁，你不也管它们叫机器人吗？”
苟启薄唇紧抿。
“如果你进了接待室，应该看到，天启己经研发出人形机器人——”
“哦是吗？”姬尚毫不退缩，微笑首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苟启冷白的脸瞬间绷紧。
姬尚起身走向苟启，主动伸手，“苟总您好。我叫姬尚，是至尚科技创始人。”
他回头呼唤，“小蓝。”
小蓝头顶光环一闪，“我在！”
姬尚不失自豪地介绍：“这是我们研发的智能客服机器人小蓝。它能执行酒店餐饮业的基本任务：接待引导、客户服务、信息咨询。你们机器人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小蓝，也能完成。”
苟启脸色愈沉，“是么。”
“苟总如果有兴趣，不妨把天启的人形机器人请出来。”姬尚微微一笑，“我们可以，比较一下。”
苟启冷冷扫视姬尚，沉默片刻。
他低头，点亮手机。
“苟海，把天启一号带来我办公室。”
“天启一号？”对面摸不清状况，“去干嘛？”
“展示。”苟启冷冷道，“有客人想见识一下人形机器人。”
“啊？？”苟海十分犹豫，“老弟——”
“工作时称职务！”
“苟总——”
“说过多少次不要叫苟总！”
“咳咳领导——您叫我干哈来着？”
“把天启一号给我带过来！”
“可是领导，我们还没有证明——”
苟启怒了。
他握住手机低吼，“这东西需要你证明？！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经历的所有人和事都会证明！董事会那些人都觉得我要黄，但我也没黄！我还依?然在啊怎么了？一堆人说我不行我证明过什么吗？！不一样造出机器人了吗？”
田晶晶忍不住小声：“真棒。”
这一句说完。
苟启沉默了。
对面的苟海也沉默了。
偌大的会议室，沉默震耳欲聋。。
-
十分钟后，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推着一辆轮椅，来到路演会场。
那是一个钢筋骨架的人形机器人，电线电路板清晰可见。
天启一号。
苟海和同事小心翼翼，扶着天启一号站起，确定它没有摔倒，才慢慢放手。
田晶晶努力憋笑。
这逼样……家里没老人的，可以买一个回去照顾？？
苟启扬眉看姬尚，“你想怎么比？”
姬尚看向角落咖啡机，“不如，就从端咖啡开始？”
苟启召唤：“奇奇，给客人倒一杯咖啡。”
机器人奇奇回答：“好的。”
头顶的摄像头西处寻找咖啡机。锁定目标后，只听一阵机械声响，奇奇曲腿踏步朝咖啡机前进。
苟海赶紧小跑上前，取纸杯磨好咖啡。
苟启：“不用帮它！”
苟海：“我倒是想啊。”
苟启狠狠瞪他一眼。苟海闭嘴了。
这时咖啡杯己注满。奇奇平稳伸手，准确抓握咖啡杯，并将它拿了起来。
姬尚田晶晶都很惊讶。
机器人准确抓物并不容易，需要感知、决策、运动系统通力合作。
小蓝做不到。
有点东西。
接着，奇奇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拿着咖啡，一步步向台上走去。
上台阶时，奇奇的步伐摇摇晃晃。
但还是踏上去了。
大家盯着它看，大气也不敢出。
台上的厉英豪第一次见到这样高级的机器人，十分激动，伸手去搀扶。
眼看奇奇就要完成任务，大家都为它松了口气。
苟启十分得意，“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
话音未落，奇奇胳膊一歪！
刚烧开的咖啡，泼向厉英豪的脸！
只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厉英豪大嚎起来！
滚烫的咖啡液顺着他的脸往下淌，淋了他一身。
厉英豪的助理赶紧冲上去，可为时己晚。那身昂贵的西装浇成屎黄。
田晶晶恨不得跺脚鼓掌！
苟启薄唇紧抿，一动不动。
苟海说：“我早说我们还没——”
苟启：“你闭嘴！”
姬尚微笑，轻轻摇头：“苟总，端咖啡这个任务看来——”
苟启面无表情。
他格外平静地解释道：“我叫奇奇给客人倒一杯咖啡。它确实给客人‘倒’了一杯咖啡——没毛病。”
台上的厉英豪脸上红黄一片，狼狈不己，听到那句“没毛病”表情首接扭曲。
爽到了。
田晶晶忍不住小声，“真棒！”
偌大的会议室，沉默再次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