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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招童站在药厂门口，看着工人们陆续来上班。自从周镇长被抓，厂里的订单翻了三倍，但她的眼皮从早上就开始跳。
林厂长！"会计小张慌慌张张跑过来，"刚收到税务局的查账通知，说要全面核查我们去年所有的进出项。"
招童皱眉："什么时候来？"
"今天下午。
办公室里，招童把账本摊在桌上。陆毅凡刚拆了绷带，手指还有些不灵活，但还是一页页帮她核对。
这里不对。"他指着三月的一笔支出，"这批黄芩的收购价高了20%，但产量反而少了。"
招童猛地合上账本："是招秀经手的。"
招秀正在职工宿舍收拾行李，看见招童进来，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招秀手颤抖着：三姐..
解释一下。"招童把账本摔在床上，"三月十七号那批药材，怎么回事？"
招秀的嘴唇发抖："爷爷...爷爷说只要我改几个数字，就告诉我奶奶埋在哪儿...
招童眼睛首首盯着招秀：你就是榆木脑货，你知道你这随手一改事情有多严重？足够你吃牢饭！
三姐，我知道错了！
招童轻蔑的嘴角一挑：我看你不是知道错了，是你没被那老头坑死你不罢休！招童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税务局的人来得比预计的还早。
招童看着为首那个梳着分头的年轻科员，心里咯噔一下——这人去年追过招秀，被拒绝后曾在供销社门口堵过人。
林厂长。"分头科员笑得意味深长，"有人举报你们虚开发票，偷税漏税。"
仓库里，陆毅凡掀开一堆麻袋，露出下面发霉的黄芩。
果然被调包了。"他捻起一撮霉变的药材，"这批要是做成药，非出大事不可。"
招童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招娣从北京打来的："三丫头，我刚查到那个分头科员是周镇长的远房外甥！"
招秀蹲在河边，把爷爷给她的地址条一点点撕碎。
就知道是骗我的..."她抹了把眼泪，突然看见河里飘来几片发黄的药材。顺着水流往上游找，竟在一片芦苇后面发现了被倾倒的优质黄芩！ 心中一惊，我得告诉三姐去。
税务局办公室里，分头科员正在写处罚决定书。
门突然被推开，招童带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李科长，举报我们的人是不是姓林？叫林大山？"
分头科员的手一抖："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招童把录音机放在桌上，"他昨晚去自首了。"
派出所里，爷爷像老了十岁。
"是我换了药材...改了账..."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招童，"但你别得意，我...
"我知道。"招童打断他，"你留了后手。族长儿子明天刑满释放对吧？
这时招秀冲进来大声哭骂：爷爷！你这样做你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换掉药害的不单是三姐，而是所有的人，你为什么一首坑我？
爷爷的脸色瞬间惨白，，手颤抖着。招秀：你再这样我就不侍候你了。爷爷扯着破风箱的嗓子假装哭着，心里却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药厂恢复了生产。招秀把重新晒好的黄芩搬进仓库，迎面撞上陆毅凡。
给。"他递来一个信封，"夜大的录取通知书，是三姐帮你申请的。"
招秀红着眼眶抬头，看见招童站在不远处对她笑。
晚饭时，赵童收到县里的通知：市里要评选"乡镇企业标兵"。陆毅凡帮她整理材料到深夜，突然指着一份旧文件："这是什么？"
发黄的纸上，父亲的字迹依稀可辨："黄芩素抗癌研究，第七次实验数据..."
招童的手微微发抖："爸没完成的研究..."
窗外，一轮新月正爬上东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