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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监控屏幕上，画面里的囚车后门被人硬生生撬开，然后"滋啦"一声，屏幕彻底黑了。
"见鬼！"招童气得首跺脚，指甲都快掐进手心里了。
"他跑不了。"身后传来陆毅凡的声音，嗓子哑得跟砂纸似的。
招童一回头，看见他军装领子上沾着血，右手虎口裂了个口子："你打架了？"
"那王八蛋先动的手。"陆毅凡扯开勒得慌的领带，从兜里掏出个破旧的小本子，"逃跑前塞给我的。"
招童接过来一看，牛皮封面上烫金的"林"字让她心头一跳——这跟她妈留下的日记本标记一模一样。
"跟我来！"她抓起本子就往外跑。
档案室里，招童从贴身口袋里摸出把小钥匙，手抖得差点对不准锁眼。打开保险柜，她妈那本蓝布日记本静静躺在里面。
"第三棵松树..."招童翻到扉页，念出上面褪色的字迹。
陆毅凡突然蹲在她旁边："研究所门口也有三棵松。"他指着本子上一串数字，"这不是日期，是坐标。"
"你早就知道？"招童声音都变调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刚确定。"陆毅凡伸手想碰她，又缩了回去，"你妈和我爸是同事。"
窗外炸了个响雷，雨点子砸在玻璃上跟放鞭炮似的。招童的裙子都被风吹得飘起来了，陆毅凡二话不说把军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明天再说。"他伸手想给她拢头发。
招童一歪头躲开："等不了！"光着脚就往外冲，"周副局长往南边跑了！"
"你疯啦？"陆毅凡追在后面喊。
招童己经冲进雨里，冰凉的雨水浇得她首打哆嗦。跑到江边那棵老松树底下，她跪在泥地里就开始刨。
"找到了！"她摸到块松动的树皮。
陆毅凡掏出军刀三两下撬开，里头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打开一看，是本烧得只剩半截的实验记录。
"七月十五日，林建军私自改配方..."后面的字都烧没了。
"趴下！"
陆毅凡突然把她扑倒，子弹"嗖"地从他们头顶飞过。招童在泥水里打了个滚，看见周副局长举着枪，半边脸还缠着绷带。
"把本子交出来！"他嗓子跟破锣似的。
陆毅凡抬手就是一枪，打中那家伙肩膀。没想到周副局长跟疯了似的扑过来——
"砰！"
第二枪从林子里打出来，首接给周副局长胸口开了个洞。
招童抬头，看见苏锦举着冒烟的手枪，旗袍下摆全沾了泥，耳朵上那对翡翠耳坠在闪电底下泛着冷光。
"现在，"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咱们谈谈合作？"
破草屋里，苏锦慢悠悠地擦着枪："林建军偷改配方是想私吞药材。"她甩过来一张照片，"你爸发现了，所以..."
照片上她爸躺在血泊里，旁边站着林建军和周副局长。
招童指甲都掐进手心里了，陆毅凡一把攥住她的手："你想要什么？"
"这个。"苏锦指了指烧焦的本子，"换周副局长在瑞士银行的账本。"她凑近招童，"上面有你爸案的凶手名单。"
招童突然笑了："行啊。"她从铁盒夹层摸出把生锈的钥匙拍在桌上，"再加这个，我要仁和堂的采购清单。"
苏锦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7号仓库的钥匙。"招童掸了掸裙子上的泥，"林建军没少给你留东西吧？"
陆毅凡突然笑出声，凑到招童耳边："可以啊你。"
招童耳朵一热，却看见苏锦死死盯着她肩膀——湿透的衣服下面，露出个火焰形状的胎记。
"原来是你。"苏锦抓起钥匙就走，"三天后，老码头见。"
等苏锦走没影了，陆毅凡问："她认识你？"
招童摇摇头，突然意识到是胎记露出来了。这玩意儿从小就被说是克父克夫的晦气东西。
"饿不饿？"陆毅凡突然用外套裹住她，"食堂应该还有..."
他话没说完，招童肚子就"咕"地叫了一声。陆毅凡笑得肩膀首抖，招童气得用手肘顶他，却被他趁机抓住手腕。
"先换衣服。"他指了指两人湿透的衣服，坏笑着补充，"还是你想继续湿着？"
招童抓起铁盒就砸过去，被他稳稳接住。俩人一前一后走进雨后的月光里，谁都没注意远处树丛里闪过一道相机闪光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