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砖上的襁褓纹路突然活过来般蠕动,白砚被千机引拖拽着撞向血玉台时,看清了那些婴孩襁褓里露出的半截蛇尾——与沈昭锁骨处暴起的鳞片如出一辙。
她银发绞着的血契咒文突然沸腾,傀儡王面具上的第三只竖瞳迸出青光。
"北斗倒悬是生门倒置!"沈昭玉质化的左手突然掐住自己咽喉,硬生生将即将成型的傀儡王面具按回皮肉之下。
暗金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在青铜地面,竟凝成二十年前皇室祭祀用的鹤纹银锁。
白砚的逆鳞在触及血玉权杖刹那暴涨,龙鳞锁链刺破掌心时,千机引凹槽里三根银发突然化作婴孩啼哭。
她瞳孔骤缩——那些悬空的青铜钥匙正在拼合成当年灭国时,母妃挂在叛军刀尖的鎏金长命锁。
"你早该死在景明十九年。"傀儡王的声音从穹顶血幕里层层叠压下来,青铜面具的碎片在沈昭后背游走成蛇形胎记。
白砚的银发被阵法削断三寸,落地竟变成缠绕着咒文的脐带。
沈昭突然暴起将她扑倒在血玉台上,蛇鳞覆盖的右手径首刺穿自己心脏。
暗金色血珠溅在千机引表面的刹那,白砚看到玉佩里浮现出两个相拥的襁褓——裹着蛇尾的男婴正咬着女婴的逆鳞。
"现在!"沈昭沾血的手指在玉台画出半阙残阵,那些被傀儡王操控的青铜钥匙突然调转方向。
白砚的银发绞住他脖颈即将玉化的血管,千机引红光暴涨时,二十年前本该刻在她棺椁上的镇魂钉,正从密室西壁的青铜砖里渗出黑雾。
红衣女尸的残魂在血雾中发出厉啸。
白砚的龙鳞锁链刺穿三把青铜钥匙,复制来的尸爆术将石无锋的尸群炸成屏障。
当黑雾与血契锁链交织成网的瞬间,她看到沈昭后颈浮现的傀儡王印记——分明是景明宫变那夜,父皇亲手烙在叛军首领额间的黥刑。
"你才是真正的容器!"白砚的银发突然缠住血玉权杖,千机引吸走的寿命化作龙鳞锁链上的冰霜。
沈昭咳出的血珠在玉台凝成双生契文,那些本该记载傀儡王生辰的位置,赫然显现着两个被调换的皇室襁褓。
傀儡王的虚影在穹顶发出怒吼,青铜面具碎片暴雨般坠落。
白砚的逆鳞锁链绞碎第七把钥匙时,突然看见沈昭玉化的左手浮现出婴孩牙印——与她三岁留在玉佩上的痕迹完全吻合。
"献祭要成了!"沈昭突然拽着她的银发撞向北斗阵眼,蛇鳞手臂上的血契咒文疯狂蠕动。
当千机引吸走第三根银发的刹那,白砚在漫天青铜碎片里看清真相——二十年前本该被殉葬的龙凤胎,正是被调换命格的他们。
血玉权杖迸发的青光中,两个襁褓虚影正在融合。
白砚的龙鳞锁链刺入沈昭心口时,尝到了带着傀儡王气息的血腥味。
沈昭残留着人形的左手突然抚上她后颈,染血的指尖在逆鳞处画出半道逆转符。
"记住..."他染着玉屑的唇擦过白砚耳畔,尚未说完的话语突然被穹顶炸开的血幕吞没。
当傀儡王第三只竖瞳完全睁开的瞬间,白砚看见沈昭后背的蛇形胎记正在吞噬青铜面具——就像二十年前那对被调换的婴孩,在祭祀血池里相拥沉没。
血玉台的青光突然暗下来,白砚被龙鳞锁链拽着跌进阵眼时,沈昭玉化的左手正死死扣着她的后颈。
那些本该吞噬寿命的咒文突然倒流,她在血腥味里尝到景明宫变那夜,母妃塞进她襁褓的梅花糖味道。
当最后一片青铜面具嵌入沈昭眉心时,白砚的银发突然缠住两人手腕。
千机引在血契完成的刹那迸出金红交缠的光,映出密室里二十年来无人知晓的真相——两个染血的襁褓正在北斗倒悬的阵眼中,交换着生死契文。
沈昭的唇压上来时裹着腥甜的铁锈味,白砚尝到自己喉间溢出的血珠正被对方舌尖卷走。
青铜穹顶炸裂的碎屑簌簌坠落,她看见沈昭玉化的左臂鳞片突然倒竖,暗金蛇鳞竟凝成锁链扎进傀儡王半实体的胸腔。
"契约缺口要吞魂!"白砚的逆鳞刺进自己心口刹那,千机引表面突然浮起二十年前景明宫的血契图腾。
复制来的千年禁术在血脉里横冲首撞,她银发尾端开始寸寸成灰,却清晰看见沈昭脖颈处的傀儡印记正流向自己。
血玉权杖发出龟裂的脆响,傀儡王面具上第三只竖瞳突然涌出黑血。
白砚的龙鳞锁链绞碎最后一片青铜钥匙时,沈昭蛇鳞化的右臂己经穿透她左胸——没有疼痛,只有温热的血脉连接着两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疯够了就吞了这局!"沈昭染着玉屑的睫毛扫过她渗血的嘴角,那些本该吞噬寿元的咒文正沿着相贴的唇齿倒灌进他体内。
白砚突然摸到他后背游走的蛇形胎记——哪里是什么傀儡印记,分明是景明宫地牢里用来锁住叛军首领的困龙链。
千机引爆发的红光中,二十道青铜砖轰然炸成齑粉。
白砚在漫天血雾里看到幻象——景明十九年隆冬,母妃将染血的襁褓塞进祭坛暗格,玉佩吞噬的从来不是傀儡王,而是当年本该作为祭品的前朝太子!
"你拿命赌这个?"白砚的银发突然绞紧沈昭即将透明的左手腕,千机引复制的契约逆转术正疯狂抽取两人交缠的寿命。
那些从傀儡王胸腔拽出的青铜碎片,此刻正在半空拼合成婴孩的银锁项圈。
沈昭低笑时胸腔震动带出血沫,玉化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契约咒文:"三岁时你咬破玉佩救我,现在该还了。"他蛇鳞化的指尖突然刺入白砚后颈逆鳞,二十年前被篡改的献祭契约在血契中寸寸重组。
血池突然沸腾如熔岩。
白砚的龙鳞锁链裹着两人坠向阵眼时,看见沈昭心口浮现的梅花糖纸——正是她三岁偷塞进冷宫墙缝的那张。
傀儡王在青光中发出不甘的嘶吼,青铜面具碎片却开始倒流进沈昭眉心的契约烙印。
"要死也别挑现在!"白砚的银发在暴烈气流中乱舞,发梢灰烬里突然迸出鎏金光芒。
千机引吸饱寿命后幻化成双生玉佩形态,硬生生将即将消散的沈昭魂魄钉回肉身。
那些从血玉台渗出的黑雾,此刻正凝成二十个悬空的襁褓虚影。
沈昭透明的右手突然扣住她后脑,染血的唇擦过耳垂:"傀儡王吞的是我前世..."话音未落,整个古墓突然剧烈震颤,穹顶坠落的青铜砖竟在半空化作齑粉。
白砚在颠倒的阵法里看见真相——血池底部沉睡着两具青铜棺椁,裹着蛇尾的男婴正将逆鳞刺进女婴心口。
千机引迸发的金光中,二十年前被调换的命格正在契约逆转中归位。
当最后一片蛇鳞融入白砚的逆鳞时,沈昭的虚影己经淡得近乎透明。
他残留着体温的手指拂过她发间新生出的鎏金发带,那是千机引吞噬傀儡王后凝成的全新契约。
"三成利息,下个世界讨。"沈昭消散前的轻笑散在血腥气里,几片蛇鳞粘在白砚染血的衣襟上,竟渐渐凝成半枚梅花糖的形状。
血玉台轰然坍塌的瞬间,她听见千机引深处传来婴儿啼哭——二十年前就该消亡的前朝血脉,此刻正在玉佩里睁开暗金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