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正舔着搪瓷勺边的蛋花,忽见光透过蓝花布门帘,将两道身影投在糊满奖状的土墙上。安志山引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踏进门槛,来人腰间悬着的紫铜药箱撞出清脆铃响。
老中医鹤发梳得一丝不苟,在晨光里泛着宣纸般的柔光,苎麻白衫随风轻扬。他足下那双千层底布鞋刚沾了晨露,却在泥地上踏出青竹拔节般的清韵。
老中医从药箱取出个磨得发亮的枣木脉枕,示意宜修将手腕平放。他依次诊了左右脉象,又查看额角伤口,这才捋着灰白胡须缓缓开口:"气血两亏,得精细养着。红枣桂圆炖鸡这些补血的多吃,每天晌午带她来换药。"(我也不懂医你们就看看就好/(ㄒoㄒ)/~~)
老人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粗陶罐,"这是我配的紫草膏,睡前用煮过的棉花蘸着擦。
弄好以后就离开了安家。安爸爸送走了老大夫后让宜修好好休息就带着媳妇离开了闺女的房间。
宜修在家静养七天后,终于悄悄进了空间。她从丹阁里取出洗髓丹、美颜丹、体香丹、大力丹、名器丹、塑性丹等一把丹药,一股脑吞下后跳进灵泉池旁边的浴池。泉水瞬间翻涌起黑沫,皮肤渗出黏糊糊的污垢,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泡了半小时后,她冲进淋浴间搓洗了三遍。换上真丝睡裙时,镜中人己褪去蜡黄面色,连指甲盖都泛着珍珠光泽。原本干枯的头发现在垂在腰间,像泼了墨的绸缎似的发亮。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来源于长恨歌)
宜修钻进空间修炼房,按柒的指点挑了本基础功法。这里时间是凝固的,她不知练了多久,首到丹田涌起热流——柒说这就算筑基成功了。接着又学了套轻身术和擒拿手,跟着幻影师父们比划到胳膊发酸才停下。
吞下易容丹溜回土炕时,远处刚传来第一声鸡鸣。她把破棉被往上拽了拽,盘算着天亮要去转转。她还没有好好看看现在生活环境呢。
晨光刚爬上糊着旧报纸的窗棂,安家堂屋己剑拔弩张。宜修被母亲按在八仙桌前坐着等着老太太分饭。
"老大家的添饭!"安老太刚颤巍巍舀起一勺稠粥往安红梅碗里送,安志山突然夺过铁勺。滚烫的糊糊泼进自己碗里,震得桌缝里的蟑螂慌忙逃窜。
"杀人犯也配吃细粮?"他淬了毒的目光剜向缩在一边的身影,"昨儿公安都说够判个故意伤害罪!"
安大伯手里的窝头掉进咸菜碟,溅起的酱油点子污了的确良衬衫:"小弟你这是要逼死红梅啊!"他佯装抽自己耳光,眼睛却瞟向门后的锄头,"等秋收完,我让她给宜丫头磕头认错成不,咱们这么闹外人会看笑话的?"
"磕头?"林伊伊突然掀翻菜篮子,沾泥的土豆滚到安红梅脚边,"等我们家囡囡儿后脑勺的疤消了,我就送她去公社宣传队——专演《白毛女》里的黄世仁他妈!"还有大伯你什么意思,让安红梅给我们磕头,是不是想诬陷我们是地主老财,想让全家都去剃阴阳头,住牛棚?
安大伯诺诺的说:“这,红梅知道错了,在闹下去孩子们的名声都没有了。”
宜修看着这个虚伪的大伯开口道:“大伯,我将你女儿当做一家人,可她却要害我,所以不是我们要闹,我可是差点没有命了,我爸妈差点要黑发人送黑发人,一条命的事到你这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伊伊也道:“就是,大哥你就别和稀泥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那可是一条命,要不我把你们家孩子也从山上推下来,我们也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