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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灵堂里，一个骨灰盒放在一堆老旧衣物上，厚实的棺材板被几人合力抬好盖上。
在徐村长几人走好没多久，殡仪馆的车就把骨灰送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村里人，这倒是让原本寂静的老宅再次热闹了起来。
不过让方源有些遗憾的是开灵车的不是谢辉，不然他们捉鬼三剑客在这小村齐聚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两位师傅，不如到我家里休息一下明天再来？”
“这下雨天晚上怪冷的，这里让几个年轻人守着就行。”
合拢了棺材盖，一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搓了搓手，朝惠空和方源笑着说道。
“多谢施主好意，贫僧在这里等徐村长回来就好。”
“方施主……”
惠空把视线转向方源，方源摇摇头表示拒绝。
“不用了，我在这对付一下就行。”
他现在基本己经靠修炼代替了睡觉，在哪修炼都一样，并不影响他休息。
见两人拒绝，男人倒也没有勉强，又客套了几句后就转身离去。
忙碌了一番，灵堂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淡淡的清香缓缓燃烧，带着一股别样的味道。
时间流逝，雨幕渐小，方源进入到了修炼的状态。
灵堂的香灰在潮湿的空气中凝成细珠，坠入碗中砸在米上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方源盘坐在墙边的草席上，玄火真气在经络中游走如蛇，散发出的热量驱散了外界带来的寒意。
“嗡……”
携带引邪蛊的小木盒里，沉寂许多天的引邪蛊忽然发出一声嗡鸣。
一股微弱的寒意缓缓扩散，方源闻声睁开眼，视线转动，灵堂里三炷清香己经燃尽，只有白烛还在缓缓燃烧。
对面，惠空盘膝而坐，似乎一切正常。
微微蹙眉，方源把视线转向院子里，眼底带着闪烁的微光，把一切景色都收入眼中。
在看向院门的时候，在虚掩的门缝里，方源莫名感受到了一股窥视的目光。
“后生……”
还不等他起身查看，沙哑的声音忽远忽近，传入方源耳中，隐隐听来，那声音似乎就在门外。
“山里有东西，小心……”
沙哑的声音愈发缥缈，越来越弱，最后方源听到的，就只有“小心”两个字，后面到底还有什么内容，方源根本没有听清。
“唰！”
方源起身来到院门口，抬手将半掩的木门拉开，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
清香燃烧的气味缓缓钻入鼻中，方源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盘膝坐在灵堂外，对面的惠空也保持着打坐的姿势。
棺材前，清香依旧缓缓燃烧，白色蜡烛摇曳着微弱的火光，棺材依旧安稳，并没有任何不妥。
低沉的夜色中雨滴噼啪落下，拍打着院中的老树发出轻微声响。
拿出木盒看了看，盒子里的引邪蛊在角落缩成一团。
“山里有东西？”
“刚刚那是……梦？还是鬼打墙。”
方源皱了皱眉，刚想着要不要叫醒惠空询问一下，那种窥视感再次出现。
在木门的缝隙后，那漆黑的雨夜之中，方源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正趴在门上朝里面看。
“好胆。”
方源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身影一闪，好似鬼魅般越过围墙来到屋外。
冰凉的雨水落在身上，视线扫向周围，一道扭曲的虚幻轮廓消失在视线尽头。
朝着鬼影消失的地方看去，那里正是进山的方向。
“嘎吱！”
木门被打开发出声响，惠空快步追了出来。
“方施主……”
惠空想询问什么，鼻尖微微耸动，他面色一肃，视线不自觉看向远处。
“刚刚有东西来过。”
方源深呼了口气，把自己好似做梦般的经历和惠空简单说了一下。
惠空闻言微微蹙眉，稍稍思索给出了一个有些不太确定的答案。
“或许，他是想给你托梦告诉你一些事情。”
“但方施主你阳火旺盛远胜常人，所以他只敢远远和你说话，才造成了类似于鬼打墙的错觉。”
“鬼不都是没有人性的么？”
方源闻言不由得奇怪，他记得谢辉和他说过，人一旦变成鬼那就丧了人性，和生前不同。
“鬼的确没有人性，但刚死的残魂不同。”
“刚刚脱离肉体的残魂多多少少还有一点残留执念，只是这些残魂没有太重的怨恨之气支撑，很难承受白日天地之间的阳气，用不了几天就会自行消散。”
“能变成鬼的，终究只是少数。”
说着，惠空也把视线转向远处。
“轰隆！”
伴随着一阵轰鸣，天空之中划过一道闪电，将远处山峦的轮廓映照出一瞬。
“村长他们也是从这个方向离开，看它离开的方向，似乎是想引我进山。”
惠空紧了紧手中的佛珠微微颔首，虽然没有说话，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两人多少是有默契的。
方源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村长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七点多快八点，现在己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将手机揣回兜里，方源朝着惠空微微颔首。
“砰！”
方源拿出车里的吉他盒子随手将门关上，身影在雨夜之中一闪而过，呼吸间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