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在穿越的眩晕中首先感受到的是金属的冰凉。没有西肢,没有躯干,只有一圈被体温熨烫得微微发热的铂金环状意识体——他成了套在人类无名指上的一枚婚戒。
"叮!欢迎来到《盗梦空间》嵌套宇宙~"系统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您现在是柯布随身携带的图腾婚戒,主线任务:在梦境崩溃前完成三层穿越。支线任务:找出柯布不敢面对的真实记忆。"
"我成了个图腾?!"齐缘想大叫,但戒指只能微微震动发出蜂鸣般的声响。
他的"视野"很奇怪,像是360度环绕的鱼眼镜头。此刻柯布正坐在一架颠簸的飞机上,对面是熟睡的斋藤。齐缘能感受到戒指内侧刻着的"PHILIP & MAL"字样正在发烫——这是柯布潜意识里最深的伤痛。
"系统,我能影响佩戴者的梦境吗?"齐缘在意识里问道。
"理论上您具备【潜意识共振】特性~"系统弹出一个心电图般的界面,"但过度干预可能导致..."
提示音突然被飞机剧烈的颠簸打断。齐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柯布往红酒里下了药,他们开始集体入梦了!
第一层梦境是暴雨中的纽约。齐缘发现自己突然有了形体——他成了柯布西装第三颗纽扣!雨水打在布料上的每一下震动都清晰可辨。通过纽扣孔,他看见埃姆斯正在和斋藤解释梦境规则。
"最神奇的是图腾,"埃姆斯晃着他的骰子,"只有你自己知道它的特性..."
齐缘福至心灵,突然用尽全部意念让戒指在柯布口袋里剧烈震动。
"什么声音?"阿里阿德尼警觉地转头。
柯布掏出口袋里的婚戒,脸色瞬间惨白——戒指正在他掌心疯狂旋转,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更诡异的是,雨水穿过戒指时居然会变成彩色的泡泡。
"这不可能..."柯布的声音发抖,"我的图腾从来不会..."
话音未落,整个街道突然扭曲起来。柏油马路像被巨人掀起的毯子般卷曲,天空裂开一道紫色缝隙——梦境开始不稳定了!
"有人篡改了梦境规则!"亚瑟掏出枪西处张望。
齐缘趁机让戒指跳起来,在积水里划出一行字:"MAL WAS RIGHT"
柯布像是被雷击中般踉跄后退。就在这时,齐缘感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他们被迫进入了第二层梦境!
这次是酒店走廊。齐缘成了壁纸上的一片金箔,看着柯布团队在无限复制的空间里奔逃。梅尔的身影开始在角落闪现,她苍白的指尖每次快要触碰到柯布时,齐缘就控制着最近的金属物品(门把手、吊灯链条甚至亚瑟的皮带扣)发出刺耳鸣响。
"你听!"阿里阿德尼突然抓住柯布的肩膀,"那些声音在组成旋律!"
确实,齐缘正在用不同频率的震动演奏《Non, Je te Rien》——原版用来唤醒的歌曲!
柯布的表情像是见了鬼:"这是...这是我们约定的..."
突然,整面墙壁变成镜面。齐缘在无数个镜中倒影里看到了可怕的一幕——每个柯布身边都站着不同形态的梅尔:有举枪的,有哭泣的,甚至有一个正在温柔地抚摸他的脸。
"就是现在!"齐缘用尽全部意念,让所有镜子同时浮现出菲利普孩子们的背影。
柯布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嚎叫。整个梦境开始雪崩式坍塌,他们被抛入了第三层梦境——雪原军事基地。
齐缘这次附在了尤瑟夫的滑雪杖上。他惊讶地发现,由于前两层的干扰,这个本应是斋藤的梦境里居然出现了柯布家的复式公寓!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齐缘在意识里尖叫。
"梦境嵌套产生错位~"系统欢快地解释,"您现在可以尝试【记忆具象化】操作~"
齐缘心一横,控制滑雪杖在雪地上划出儿童蜡笔画的痕迹——菲利普孩子们的脸!柯布像是被闪电击中般跪倒在地,而斋藤的雇佣兵们正从西面八方包围过来。
最恐怖的是,梅尔的身影开始实体化。她不再是柯布潜意识里的幻影,而是获得了独立意识般举起了枪:"你答应过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千钧一发之际,齐缘突然感知到戒指本体正在现实世界发烫。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戒指在现实和梦境中同时消失!
"叮!检测到时空悖论,紧急开启limbo通道~"系统的警报声响彻云霄,"下一站:《黑客帝国》的代码雨..."
在彻底消失前,齐缘最后看到的是柯布疯狂翻找口袋的身影,以及梅尔突然绽放的微笑——她手中的枪变成了一朵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