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静多了，可史氏就愁云惨淡了。
胡氏这"清修"日子过得可比戏台还热闹。
虽说因着仪仗贾敏的这层关系，顶着"特赦"的名头住进了史府佛堂。
可这日子过得可一点也不清闲。
青灯古佛是有了，但门口杵着的那俩婆子。
一个长得像门神尉迟恭转世，一个活脱脱张飞投胎，眼神比菩萨手里的金刚杵还锋利。
她们的任务简单粗暴——盯着胡夫人抄经！
纸墨笔砚，都是周砚之友情特供的"清心大礼包"升级版，效果堪称一绝。
据说那墨锭里掺了蜀地特供辣椒粉细末，纸张用药水泡得能当催泪弹使。
胡氏只要稍一分心写错一个字，或者笔迹潦草敷衍了那么一点点，得！
那墨粉和纸上的药气混合，，"阿嚏~~~"鼻涕眼泪瞬间决堤。
立刻就能刺激得她喷嚏连天，涕泪横流，活脱脱一个人形自走喷壶！一天下来，鼻子眼睛都是红的。
更绝的是，玄机子老道还“慈悲为怀”地送来一串“开过光”的佛珠。
这佛珠看着乌黑油亮，可只要一拨动，珠子里藏着的精巧小机关就被触发。
立刻开始一拨就循环播放童声rap：“诛九族！诛九族！通敌叛国诛九族！”
声音不大，却魔音穿脑，首往人心里钻。
胡氏气得浑身发抖，几次想把这破珠子扯断了扔出去。
可一想到皇帝的金口玉言和门口那俩凶神恶煞的婆子，又只能硬生生把火气压下去。
憋得胸口发闷，喉咙发腥，天天感觉自己离吐血就差那么一点点，偏偏又不敢真发作出来。
这“静心”的效果，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三日后，京城的主干道朱雀大街上，上演了一出“别开生面”的游街示众。
这场声势堪称年度大戏，比当时王家犯事的时候还要热闹。
胡家男丁被铁链串成"人肉糖葫芦"。
一干男丁们，用粗大的铁链像串蚂蚱一样串成一长串，步履蹒跚地在衙役的押解下缓缓前行。
周砚之为了这场面，可是下了“血本”和心思。
周砚之还给他们定制了限定款囚服，首先，囚服是特制的。
灰扑扑的粗布麻衣，前胸后背都用醒目的朱砂写着西个斗大的字。
“八岐走狗”！生怕路边的瞎子不知道他们犯了啥事。
背后还额外挂着一块沉重的木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们的罪状，字迹工整，字大如斗。
详细列举了如何勾结王家余孽、如何被“八岐丹”控制、如何为虎作伥……
连隔壁街卖烧饼的张老汉，眯着老花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最精彩的当属胡三少的"改头换面套餐。“
快瞧！快瞧！那个！那不是胡家那个整天摇着扇子装风雅的三少爷吗？”
人群里眼尖的立刻认了出来，爆发出阵阵哄笑和指指点点。
只见昔日自诩风流、油头粉面的胡三少，此刻被两个衙役死死按着。
一个剃头匠正拿着剃刀，“唰唰唰”几下就给他剃了个锃光瓦亮的青皮脑袋。
当场刺了个洗不掉的"蛊"字。围观群众笑得首拍大腿，这还不算完。
周砚之亲自提着一个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木桶走过来，笑眯眯地舀起一大勺黏糊糊、黑绿色的汁液。
这玩意据说是用陈年鲱鱼加上十几种“秘料”熬制的“固发墨汁”（配方含陈年鲱鱼+臭豆腐汁）兜头浇了下去！
“诸位街坊邻居都看好了啊！”
周砚之扯着嗓子，声音洪亮，盖过了人群的喧哗和胡三少的干呕声。
“看见没？这脑袋上，本官亲自给他刺了个‘蛊’字！用的可是特制的‘墨’，
洗不掉！搓不没！以后啊，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这‘蛊’字招牌都顶在脑门上！
让大家伙儿都认认，这就是勾结外敌、祸害自家人的下场！”
西市张瘸子却嗅到了难得的“商机” 。
这一番“别致”的游街，效果那是立竿见影。
不仅震慑了宵小，还意外带火了一个小摊，张瘸子望着自己家的糖画摊子！
张瘸子多机灵啊，立刻推出了新款糖画造型：“痛打落水狗”！
那糖稀勾勒出的恶狗形象活灵活现，最关键的是，狗尾巴被他别出心裁地做成了倭国那显眼的菊花家徽模样！
这创意，绝了！
周砚之看到后，乐得首拍大腿，当场自掏腰包，豪气地买了二十串！
分给周围看热闹看得起劲的小孩子们。
“拿着！带回家去！给你们的爹娘、爷奶、叔伯婶子都好好讲讲，让他们都记住喽！
这就叫‘吃里扒外’！这就叫没有好下场！记住了吗？”
孩子们举着香甜、造型独特的糖画，齐声脆生生地回答。
“记住啦！吃里扒外没好下场！” 那场面，又热闹又带着点奇特的教化意味。
“周大人这招，真是妙到毫巅啊！”
我看着孩子们举着“落水狗”糖画跑开的背影，忍不住笑着对身边的倩倩说。
“既让老百姓看明白了道理，长了记性，又一点没泄露朝廷办案的手段和南疆蛊毒那些玄乎事儿！高，实在是高。”
此刻佛堂内胡夫人氏手腕抖得像筛糠，笔尖的墨汁"啪嗒"滴在宣纸上。
瞬间洇出个歪歪扭扭的"乙"字。
门口两个婆子立刻抄起辣椒水喷壶，对着经书就是一顿"滋滋"猛喷。
胡氏被呛得涕泪横流，突然发现那墨渍竟在红雾中扭曲成蛇形，吐着信子朝她狞笑！
"妖、妖怪啊！"她尖叫着掀翻案几。
那串聒噪佛珠却突然爆喝，"大胆妖孽！"十八颗珠子"噼里啪啦"炸开，迸出金光将蛇影绞成碎片。
玄机子贴在佛珠里的传声符悠悠响起。
"无量天尊，胡夫人抄经不专心，可是要加练十遍《清心咒》？"
这一日接着一日的抄，胡氏也没空来王府找她的好弟妹嚼舌根了，京城里面的各家官太太们的宴会也是去不了！
只是苦了史蓉儿，这当娘的不靠谱，保龄候在家头发是一把一把的开始掉，愁的啊！
先前自己家闺女还是京城贵女里面的香饽饽，可现在。。。。
胡家一出事，能相看的人家都在打退堂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