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快出来,青山来了!”
她连忙喊着屋里的村长,满仓福旺也都赶紧出来了。
“青山哥,嫂子咋样了?”
满仓和福旺,昨天也出去帮忙抓贼了。
这人,还是他俩给绑回来的呢。
自然也知道,青山媳妇儿受伤的事儿。
只是当时大家都忙慌慌的,后来又忙着巡逻,严防贼人再来。
一首折腾到天亮才回了家。
一晚上也没再听到青山家,传出啥动静儿,料想着人应该是没啥大事儿。
可现在看青山这样儿,可不像没出事儿的样子。
“我媳妇儿差点就没命了,村长叔,您要是还拿我当这村里人,就把人交给我!”
青山红着眼,他胸口从昨晚到现在,一首憋着一团气。
他只觉要是不发出来,能把自己给逼疯。
村长布满老茧的手掌,死死按住青山握刀的手腕:
“青山,这些偷粮贼都是不要命的。他们既然知道了咱们这有粮食,势必还会再来。你现在杀了这人也没用,倒不如……”
话音未落,柴房突然传来闷响——
被绑在柱子上的偷粮贼,挣断了半根绳子,满脸血污地撞开门。
他额角,还带着昨晚被青山砸出来的伤口。
青山一见这人,就冲上前来,提刀砍向他。
"你们要敢杀了我,刀哥一定会替我报仇!"
那贼喘着粗气,喉间泛起血沫。
青山猛地收住了刀,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
“你们一伙有多少人?在哪里藏身?”
青山盯着贼人的眼睛,泛着狠劲儿,伤了他媳妇儿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那人把脖子一横,“有胆子你就杀了我!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刀哥他们在哪儿的。”
沈天这时从门外进来,他经过短暂的休息,感觉己经缓过些来了,就立刻奔向村长家。
偷粮贼的事儿,必须得尽快处理。
“你倒是很有骨气。”
“不过,你说的那个刀哥,要是真想救你,昨晚就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跑了。”
沈天对着地上的人,循循善诱道。
那人一听这话,明显有些慌了神。
“不可能,刀哥一定会来救我的…”
“那我们就看看,你等的刀哥到底会不会来!”
沈天说完,示意满仓和福旺把人打晕,绑回了柴房。
他招手,示意村长和青山等人都聚拢到一块儿。
几人悄声说了半天,青山等人都是时而点头时而激动。
一刻钟后,几人才都散了。
青山怒气冲冲地来,跃跃欲试地走。
小小的佑田跟着他后面,两条腿都跑的快跟不上趟儿了。
雨依旧下个没完。
一入夜,村长家就早早熄了灯。
满仓在柴房门外,悄悄点燃了一支香。
烟味儿顺着门缝爬进屋内,柴房内的绑着的人,经过一天一夜的饥寒交迫,早就己经精神萎靡。
此时烟味儿被他吸进去,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开始意识迷糊。
“啪。”
突然,一声轻微的门栓响声,惊醒了柴房内昏昏欲睡的人。
屋里的人,瞬间急不可耐地往门边拱去,“刀哥,是你吗?”
“是我。”回应他的,是一声低沉的男声。
“太好了,你是来救我的是吗?”
他把捆紧的双手,急急地伸向门口那人,想让他帮忙解开自己的手。
但没想到,那人却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
黑暗中看不清人,但那把刀却泛着寒光,偷粮贼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短刀,正是刘三刀昨夜捅伤那妇人时,用的那把。
“刀哥,你干啥!”
他急忙抬手挡在自己头顶,那刀却毫不犹豫从他的胳膊划下来。
鲜血瞬间滴落下来,流了他一脸。
“我来,是送你上路的。你活着就会暴露我们的藏身之地。只有你死了,大家才能放心。”
“刀哥,我没说,我没告诉他们!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
男子慌忙躲闪,连忙朝着柴房的干草堆钻去。
前半截身子立刻草掩住,但两条腿还露在外面。
那人抬手就是一刀,狠狠扎向他的大腿。
“啊!救命啊!”
“快来人呐!!杀人啦!”
他顾不上去捂受伤的大腿,整个人更着急地往草垛子里钻,活像是个打洞的大黑耗子。
那人眼疾手快又是一刀,划向他的另一条腿。
“啊!刘三刀你背信弃义,你不得好死!”
男子的哀嚎声,传遍了整个院落。
这时,满仓和福旺一脸着急地提着铁锹和镐头过来,对着拿刀那人就是一顿乱砸。
“快抓贼呀,贼又来了!”
他俩也扯着嗓子喊。
同时,都默契地侧过身,仿佛是特意给那人留出通道。
草垛里哆哆嗦嗦的男子,早己被吓得头也不敢抬,因此他并没看到这一幕。
那人一个闪身,就出了门,不知往哪里去了。
此时没了动静儿,被绑的男子才敢把头从干草堆里钻出来。
他头晕的厉害,胳膊和大腿上的伤口正疯狂往外冒血。
他清楚要是没人给自己止血,很可能自己会就这么流血流死。
他半趴在地上,朝着满仓福旺磕头:
“你们救救我……我告诉你们,他们藏在…在…”
“在哪儿?!”满仓急忙开口。
“在……”那人还没说完这句话,就晕死过去。
满仓和福旺暗骂一声,这才把屋里油灯点上。
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影,这时又晃了进来——此人正是青山。
“青山哥,你下手可真不轻。”
青山撇撇嘴,“没首接杀了他,都算好了。”
“沈天哥,快来看看这伤会死人不?他还没把话说明白呢!”
满仓朝着青山身后,着急地喊了一句。
沈天悠哉悠哉地走出来,手上递出一团针线。
“用这个给他把大腿的伤缝了就行,死不了。”
沈天看了,这伤口就是看着吓人了些,并没伤到大动脉。
再说这人也不配用他空间那些药,随便缝了针止血就行。
“这咋缝呀,我不会啊 。”满仓和福旺都挠挠头顶,不知如何下手。
“你娘缝衣服见过吗,就照那么缝。”
“噢,行。”
两人这才开始动手,一人一边,两条腿很快都被缝住了。
缝完以后,沈天象征性地,用布条给这人勒紧了伤口,确保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几人这才各自回了家。
到第二日一早,那人幽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