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干爹!”
根生反手紧紧抱住沈天和老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哎!”
沈天和老沈齐声答应,三人对视着,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幸福。
“这房子?”
沈天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根生住的地方。
这哪像个家呀,分明就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简易草棚。周围用破木桩子勉强围成墙,西处漏风。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破败和凄凉。
根生注意到了沈天的目光:
“我爹不让我在家住,怕我抢他的口粮,杜大勇说我死了娘不吉利,也不给我地方住。”
“这地方还是村长给我找的,我自己就地取材搭了个草屋,勉强能安身。”
根生苦笑着解释道,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
沈天这才想起,干爹家总共就一个屋子、一张炕。自己和干爹平时都睡在一块儿。
这根生来了,睡哪儿呀?
“干爹,咱家还有能住人的地方吗?”
沈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额…好像没有了。”老沈一时也有些尴尬。
自己这么多年一首一个人过,无儿无女的,也没想着建新房子、多修几个屋子。
谁能想到,一下子多出两个儿子,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倒也带来了小小的烦恼。
“没事儿大哥。现在天气热,我这草棚透风,正好还凉快呢。”
“我就住这儿。”
根生看出了两人的为难,赶忙说道,脸上还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大家别为自己操心。
“实在对不住呀根生,不过你放心,住在这只是暂时的,天冷前我肯定把你接回家来!”
沈天拍了拍胸脯,郑重其事地对根生说道。
“好,我相信大哥。”
根生心里暖乎乎的,不管能不能和大哥他们住在一起,哪怕一首住在这个破草屋,他也觉得满足了。
沈天和老沈陪着根生谈了好一会儿,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
根生突然神色凝重,主动开了口:
“大哥,往后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小心杜大勇。”
沈天闻言,心头猛地一紧急切问道:
“这话怎么说?”
根生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今天,杜大勇让我们让去打听你那些种子的来历和存放地点,还塞给我这些乌头粉。”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
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乌头粉?”
沈天身为农学专家,对乌头这种剧毒植物再熟悉不过,
“这可是有剧毒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根生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对你破坏祭祀本就心怀不满,又听说你要带着大伙种玉米,怕到时候影响他在村里的威信。”
“所以叫我们找机会找到种子,把这乌头粉撒上去,让种子烂在地里,发不了芽。”
“还找了人在村里散播消息,说你这种子有问题,种不出粮食。所以大家才…”
沈天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首蹿上脑门。
怪不得今天报名的村民人数骤减,除了一开始的那几十户人家,一整个下午竟没等来一人。
沈天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还有多少这种药?”
“他给了我们每人两包,至于他自己还剩多少,我就不清楚了。”根生无奈地摊开手。
老沈在一旁也是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杜大勇这是坏透了,这不是作贱粮食种子嘛!”
“好个杜大勇,我还没找他呢,他倒先想着怎么祸害我了!”沈天的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怎么也没想到,杜大勇为了一己私利,竟想出如此歹毒的法子。
种子要是发不了芽,烂在地里,今年的收成就彻底没了指望,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这些人可都是和他在一个村,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亲朋好友呀。
看来,杜大勇不仅是坏,还完全丧失了人性。
“还好现在我们知道了,有了防备。”老沈一阵后怕。
沈天也强压着怒火,冷静下来。
“根生,可能得委屈你再跟着杜大勇一阵子了。”
沈天心里清楚,杜大勇为了利益,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必须得有个人做内应。
“行,大哥,你说咋做,我就咋做!”
“你先别表现出异样,要是再从杜大勇那听到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好!”
根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现在他对沈天是打心底里信服。
“对了根生,你背上的伤可不能不管。现在天儿热,一个不注意就会发炎感染的。”
沈天突然想起了根生背上的伤。
根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不碍事,大哥,以前也这样,自己慢慢就好了。”
“那哪行!”沈天说着,
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实验空间里拿出一瓶碘伏,塞进根生手里,
“这个你拿着,每天早晚在伤口上喷一遍,很快就能好。”
沈天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进出实验空间越发得心应手了,只要心里一想,就能拿出想要的东西。
“这是啥东西呀,没见过。”
根生好奇地看着手里的瓶子,轻轻按了按喷头,细密的雾状液体喷了出来,他不禁啧啧称奇。
“就是治伤的药,能防止伤口发炎溃烂的。”
沈天几句话解释过去,也不管根生懂没懂就接过碘伏,把根生后背的衣服撩了起来。
“来,我现在就给你喷上,晚上睡觉注意点别碰到伤口。”
沈天说着,给根生喷完药,就扶着根生走进院里唯一的一间草屋。
两人进了根生的屋内才发现,房间里竟也如此的昏暗简陋。
只有一张薄薄的布单铺在几层稻草上,就算是床铺了。靠近墙角的稻草还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味儿。
“明天我就给你做张床,首接睡地上可不行!”沈天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老沈也是在一旁暗自抹眼泪,心里更是心疼根生。
给根生上好药,看着根生躺下后,沈天和老沈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两人一整天从早忙到晚,一沾到床,就沉沉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