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说话,沈天才了解到这老陈是村里的种地好手,以前帮村里解决过不少庄稼地里的问题。
因此也很受平石村的大家尊敬。沈天心里立刻便有了打算。
既然老陈是种植高手,若是连他都认为种玉米可行,那村里的大伙儿肯定能更容易接受种玉米。
于是沈天故作傲慢开口:“陈伯,我刚说的种子,您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万一我就是能种出来呢?!”
沈天知道这种长期处于认知高位的人,有种独有的傲气,对自己的认知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傲,激起他的胜负欲。
“你这臭小子,你是说我见识还没你个毛头小子多吗!”果然,不出沈天所料,老陈一点即炸。
“陈大哥,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是他经验少,你别听他瞎说!”
老沈急忙对着沈天挤眉弄眼,示意沈天别再说了。
可沈天偏是个倔的!
“陈伯,我想跟你打个赌,若是我赢了,你就承认这世上确实还有你没见过的作物。
若是我输了,便三跪九拜跪到您家,向您请罪!”
“您敢赌吗?”
沈天带着一丝调笑问向老陈。
“嘿,这臭小子,赌就赌!我老陈还能怕了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老陈愤懑回应道。
“哎哟哟,陈大哥你跟他置什么气呀!”
“这年头大伙儿活下来都不容易,搞这些赌来赌去有什么意思!”
老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急得原地首打转。
“干爹,赌约既成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好小子,还有两分骨气。”
老陈没想到沈天说话算话,心里倒是对沈天高看了几分。
“陈伯,事不宜迟。既然您山脚有一块荒地,那我就用那块地,您看行吗?”
沈天刚听两位老人家谈话,知晓了老陈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土地大户,有几块地现在还荒着。
老陈爽快地答应:“没问题,只要你真能种出来那什么玉米就行。”
沈天一听,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陈伯真是爽快。
既如此,我也不占您便宜,到时玉米种出来,收成咱们两家平分。”
老陈没有再答话,只是无所谓地哂笑两声。
沈天心里明白,老陈现在对此不以为意。但等到两月之后,玉米的产量绝对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沈天心情颇好,伸手拉着一脸郁闷的干爹,来到了老陈家位于山脚下的地。
这块荒地不多不少,看着将将有一亩。
虽说荒了许久无人搭理,但因着干旱,地里也没长出什么杂草荒树,这倒是省了沈天不少功夫。
沈天走到地头,弯下腰捻起一撮土,仔细看了看,发现是沙壤土,不禁有些欣喜。
这种土质疏松透气,对玉米来说是极佳的生长土壤。
而且自己从实验室拿出来的玉米种子,可是经过了现代抗旱实验的,存活率极高,生长周期还短。
两个月收获其实己经是自己的保守估计了,早熟玉米若在温度适宜的高温环境下,收获时间还能提前个十天左右呢。
老沈看沈天手里捏着一捧土傻笑,一巴掌“啪”地拍到沈天后脑勺,“臭小子傻乐什么呢!”
沈天立马回过神来,兴奋地说:“干爹,这里的土非常适合种植玉米。
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找水源,我要催种!”
“催种是干啥?”老沈一脸不解地问道。
唉,果然是生产力落后的古代啊,催种都不知道,怪不得古代粮食产量低,动不动闹饥荒呢。
沈天无奈地解释道:“干爹,催种简单来说就是,提前把种子浸泡,增加发芽速度和发芽率。
而且这样的需水量,比把种子首接种到地里再灌溉,要省水很多。”
“噢!是这样呀。原来还可以这样播种,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老沈恍然大悟,对沈天夸赞道。
“但现在水是大家伙儿活命的东西,只有靠近邻村的半山腰有一口小泉眼还能供水,就这口小泉不知道啥时候也会枯死。”
老沈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
“所以大家每次只接满一个小水袋,就不再接。恐怕你这催种的水不好弄呀!”说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干爹一般是何时去接水?”
沈天并没有因水源问题就放弃催种,他深知催种对于作物成活率有多重要。
只要能催种成功,玉米后期只靠土壤里残存的零星水分就能结穗,所以这一步,不可或缺。
“大伙儿都是隔一天接一次,我往常都是半夜起身,赶天明前能到山上。那会人少些,能快些接上水。”
老沈耐心地回答道。
“明儿个正好就该接水了。”
“那今晚,岂不是就要上山?”沈天问道。
“是的。”老沈点点头。
“我同您一道儿去!”沈天坚定地说。
“行,既然你要种那玉米。干爹就没不支持的道理!”
老沈也下定了决心,既然要种,那就一定要好好种,自己这把年纪了,为了儿子这次就把老脸豁出去一次。
当天夜里,两人收拾妥当便上了山。果然,赶天明前,两人便到了山腰。
沈天目测前面接水的人有一二十之数,本以为会很快轮到自己,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干爹,都过去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轮到咱们?”
沈天不免有些心急,毕竟催种的事不能再耽搁了,哪怕早一秒也是好的。
老沈面露苦色:“唉,以往是比今天要快些的。看来这泉眼,也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干爹,你……”
沈天刚开口,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泉马上就要枯了,这是老天要惩罚我们!”一个声音高喊着。
“村长,我之前就说这是雨神生了气,要给雨神诚心送上祭品,我们这儿才能有雨水,可您偏不听!”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语气不善地对着泉眼边站着的村长说。
“村长,眼看这最后的水源也断了,这可让人怎么活呀,呜呜呜!”旁边一个妇人掩面痛哭了起来。
许是这哭声感染了周围的人,气氛一阵压抑,人群中不断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和咒骂声。
“村长己经老顽固了,我们不听他的。走,我们准备祭祀!”站在尖嘴男人身旁的一个青年大声喊道。
“对,我们早就该把祭品给雨神供上去,如此才可活命!”又一个人附和道。
尖嘴男人似乎在人群中有一定号召力,纠集一伙人便下了山去。
泉眼旁的村长和其余村民也紧跟着那群人急急忙忙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