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色同心结

水面突然炸开银光，十二张刻着孔雀暗纹的银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意。玛丹薇的尸体在木筏间沉浮，缅甸筒裙的磷火引燃了裹尸布，焦糊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温小姐可算玩够了？"银面首领的船桨挑起半截鎏金轿辇残架，孔雀眼处嵌着的翡翠正与温绮年颈间裂痕吻合。江临川的警用匕首横在胸前，却发现陆沉舟的枪口早己对准自己后心。温绮年湿透的旗袍紧贴着后腰胎记，莲花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她突然拽住两人手腕，染血的指甲掐进旧伤："二十年前湄南河上，你们父亲是不是也这样围着救生艇？""崎年你记错了。"陆沉舟的尾戒刮过她锁骨淤痕，金属凉意激得江临川太阳穴突跳，"那年救生艇里坐着三位母亲，怀里都抱着..."他突然被银面人的冷笑打断，十二柄船桨同时敲击水面，竟与警局证物室的弹道检测声波频率一致。江临川的战术腰带突然绷断，金属扣坠入河底前闪过编码——与父亲档案袋火漆印完全一致。温绮年发间银簪突然刺向陆沉舟咽喉，却在最后一寸停住："书房暗格的象牙梳，刻着我母亲的闺名。""江警官不妨解释这个。"陆沉舟甩出半枚警徽，锋利的断口处沾着暗红。江临川的瞳孔在血色水波中收缩——这分明是父亲殉职时紧握的那枚，背面却多出陆家族徽的划痕。银面首领突然掷来腐烂的账册，泛黄的纸张在三人面前铺展。温绮年指尖抚过"三十七箱黄金"的墨迹，突然撕开旗袍下摆——淡青色淤痕下竟纹着相同字迹。"温小姐这身皮肉，倒是比棺材里的丝绸更经泡。"银面人的船桨挑起玛丹薇的断指，指节处褪色的蝴蝶刺青正与警署建筑图重合。"陆沉舟的枪管突然调转，子弹擦着江临川耳际击中木筏。腐烂的裹尸布散开，露出鎏金轿辇的完整结构图，每处榫卯都标注着曼谷港坐标。温绮年突然夺过警徽划破掌心，血珠滴在图纸上竟显出新墨迹——江父的字迹标注着陆家十七处暗桩。江临川的警用对讲机突然浮出水面，加密频道传来沙沙声："...立即收网..."他反手擒拿的动作被温绮年截住，潮湿的发丝缠住他腕表："江警官不如看看，令尊的卧底报告为什么夹在我的嫁妆单里？"银面人突然同时摘下面具，十二张与玛丹姐妹酷似的面孔在月光下冷笑。首领的缅甸筒裙旋出寒光，十八把餐刀钉入木筏："三位可知当年那艘赌船，为何偏偏沉在陆家祠堂正下方？"陆沉舟突然将温绮年推向江临川，自己纵身跃向燃烧的木筏。孔雀翎羽在火光中纷飞，竟拼出江母投河那日的星象图。"沉舟！"温绮年嘶喊出声的刹那，江临川的警用束带缠住她腰肢，却听见金属撕裂声——陆沉舟的尾戒勾断了束带搭扣。"江警官果然和令尊一样..."陆沉舟的声音混在爆裂的火星里，"都擅长在女人腰间动手脚。"他突然扯开衬衫，胸前的旧弹孔渗出蓝黑色液体，正与温绮年后腰胎记的纹路吻合。银面首领突然掷出鎏金轿辇的残帘，褪色的孔雀暗纹下压着半张婚书。江临川的战术手电扫过泛黄的纸张，喉结剧烈滚动——见证人处赫然是父亲殉职前最后的签名，印泥竟与警局存档的指纹完全一致。"当年三位夫人抱着婴儿换帖时，可没这般热闹。"首领的餐刀突然劈开水面，三十七具棺材在河底发出共鸣。温绮年腕间残留的金镯碎片突然发热，烫得江临川警服袖口的纽扣迸裂。陆沉舟在火光中举起柯尔特，枪管映出三人扭曲的倒影："江警官猜猜，当年往救生艇开枪的人..."他突然调转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是不是正握着你的配枪？""够了！"温绮年扯断珍珠项链掷向河面，的珠子在血色旋涡中排列成往生咒文。她突然撕开旗袍立领，锁骨下方淡青淤痕竟显出血字——正是江父卧底档案的绝密编号。银面人突然集体跃入水中，十二把餐刀在水底划出曼谷港航线图。陆沉舟的冷笑混着血腥味飘来："绮年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婚书要纹在身上了？"江临川的警徽突然发出蜂鸣，父亲那半枚警徽从河底浮起，完美嵌合成完整徽章。温绮年在血色月光下看清背面小字——"证婚人江海平"，正是江父的警号铭牌。"当年三位父亲..."银面首领的头颅突然炸开，血雾中浮现鎏金轿辇的完整影像。温绮年看见母亲穿着缅甸嫁衣坐在轿中，怀中抱着镶警徽的襁褓，而陆夫人与江夫人的手同时按在襁褓两侧。陆沉舟的子弹突然击碎最后一块船板，三人同时坠向河底棺材阵。江临川在混沌中抓住温绮年的手腕，却摸到陆沉舟冰凉的尾戒。三十七具棺材盖同时掀开，霉变的丝绸下露出三套婴儿襁褓，每件都绣着血色同心结。"沉舟选哪个？"陆沉舟的声音擦着耳际划过。江临川的警用匕首突然刺穿襁褓，腐烂的棉絮里掉出半枚翡翠烟嘴——与父亲殉职时咬着的证物完全一致。温绮年在血色漩涡中发出轻笑，染血的指尖同时抚上两人脸颊："不如问问当年换帖的三位母亲..."她的声音突然被浪头打散，河底升起鎏金轿辇的完整框架，老妇人的咳嗽声混着缅甸童谣从轿帘后传来："孔雀东南飞，金枷锁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