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毒雾迷局

河底暗流裹着腐臭的檀香味涌来，温绮年呛了满口腥甜。鎏金轿帘后伸出的枯手攥着鎏银水烟壶，缅甸筒裙上的孔雀金线在水波中泛着蓝光。"三位少爷小姐，可认得这把鸳鸯锁？"老妪沙哑的咳嗽声震得棺材板颤动，银链拴着的长命锁从轿帘缝隙滑出，正面刻着陆家族徽，背面却是江临川父亲警号。陆沉舟突然扣住温绮年肩膀，柯尔特枪管抵住她后腰胎记："江警官不妨猜猜，当年换帖的三份襁褓里，怎么多出第西把银锁？"江临川的战术手电扫过老妪腕间的蝴蝶刺青——与警局证物室封存的卧底档案照片完全一致。他警靴碾碎漂浮的翡翠烟嘴，碎渣里竟渗出血丝："陆少不如解释，你胸前的弹孔为什么和二十年前金三角暴动案的弹道吻合？"温绮年突然撕开旗袍盘扣，孔雀蓝的丝线缠住两人手腕："母亲临终前说过，谁家孩子后腰带着青莲胎记..."她指尖抚过陆沉舟锁骨下的旧疤，"就要当心穿缅甸筒裙的接生婆。"老妪的水烟壶突然喷出蓝雾，鎏金轿帘在毒雾中化作透明幕布。三个裹着锦缎的婴儿在画面中啼哭，陆夫人染血的指尖正将江家襁褓的银锁塞进温家绸缎。"温小姐可瞧仔细了？"陆沉舟的尾戒刮破温绮年耳垂，血珠滴在江临川警徽上竟发出嘶响，"当年你母亲往襁褓里塞毒药时，用的就是这把鎏银壶。"江临川的警用匕首突然刺向幕布，刀刃却穿过虚影扎进棺材板。霉变的丝绸下露出半本日记，父亲的字迹在潮湿的纸页上晕开："...陆家送来第西份生辰帖，必须查清多出来的婴儿...""江警官何必装傻？"陆沉舟的枪口突然调转，子弹擦着老妪的筒裙射入轿辇。鎏金框架轰然倒塌，三十七具棺材同时渗出蓝黑色液体，"令尊往婴儿襁褓塞警徽时，没告诉你这是投名状？"温绮年突然将珍珠项链甩向毒雾，的珠子在蓝烟中炸开："沉舟的尾戒是江夫人遗物，江警官的配枪刻着陆家族训——还要我继续说吗？"她染血的指甲抠进棺材板缝隙，拽出半幅褪色的缅甸嫁衣。老妪的咳嗽声突然变得尖利，水烟壶里飞出孔雀翎羽："三位不妨猜猜，当年是谁往换帖的米酒里下毒？"她枯瘦的手指突然指向江临川，"江警官可记得令堂临终前，为什么死死攥着陆夫人的翡翠耳坠？"陆沉舟突然闷哼着跪倒，胸前的弹孔涌出蓝血。温绮年旗袍盘扣崩裂，暗藏的孔雀胆粉末混入毒雾："当年三位母亲中的是连环毒，解药就在...""在绮年的金镯暗层里？"江临川扯断战术腰带，钢制夹层中掉出半枚翡翠耳坠，"家母攥着的证物，和陆少书房暗格里的正好凑成一对。"水波突然剧烈翻涌，老妪的筒裙在水中铺展成毒网。陆沉舟挣扎着扯开衬衫，心口处的旧疤竟与棺材里的丝绸纹路吻合："沉舟你可知道，江夫人投河那晚，为什么穿着温家绣娘制的旗袍？""因为三位夫人喝过换命酒。"温绮年突然将金镯碎片刺入掌心，血雾喷溅在幕布上显出新的画面——江母将婴儿递给缅甸婆子，陆夫人正往米酒壶滴入孔雀胆。江临川的瞳孔在水波中收缩，父亲殉职前最后的卧底报告突然浮现在脑海——"...陆家祠堂下的赌船藏着换婴名册，必须拿到三份血手印...""江警官要找的是这个？"陆沉舟突然甩出血书，泛黄的纸页上三个暗红手印正与棺材里的襁褓血迹吻合。温绮年腕间的金镯突然发烫，将血书灼出第西枚指印。老妪的笑声混着毒雾灌入棺材："当年西位夫人同时临盆，多出来的那个孩子..."她的瞳孔突然扩散，鎏银水烟壶炸开的瞬间，江临川看见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飘落在毒液中。温绮年突然被陆沉舟扯进棺材，腐烂的丝绸缠住她脖颈："绮年你猜猜，当年被扔进湄公河喂鱼的，究竟是哪家的孽种？""沉舟！"江临川的警用束带缠住陆沉舟咽喉，却发现束带暗纹与棺材里的金线相同。温绮年在窒息中拽断珍珠项链，最后一颗珠子滚进老妪张开的嘴。"咔嗒——"老妪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缅甸筒裙里飞出十二把餐刀。陆沉舟的柯尔特连续击发，子弹却尽数被鎏金轿辇残架弹回。温绮年趁机将金镯碎片掷向幕布，血雾中浮现出令三人肝胆俱裂的画面——江夫人抱着陆家婴儿跪在祠堂，陆夫人正将温家襁褓递给缅甸婆子，而阴影里第西个产妇的裙角，绣着警局编号暗纹。"游戏结束了。"老妪突然用江临川父亲的声线说话，枯手撕开面皮露出玛丹薇腐烂的半张脸，"三位可还记得，当年是谁提议玩换命游戏？"陆沉舟的子弹突然贯穿幕布，江临川的警用匕首同时刺入老妪心口。温绮年在血光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后腰胎记正与第西个婴儿襁褓的血手印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