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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圣心孤儿院的残垣断壁，积水倒映着李正勋手中仍在冒烟的枪管。陆沉舟感觉怀里的江临川体温正在迅速流失，那三个血写的数字在掌心发烫。"密码给我。"李正勋的枪口转向江临川太阳穴，"否则他现在就死。"陆沉舟盯着对方领口染血的玉兰胸针，突然笑了："温绮年从不用镀金饰品。"他猛地掀翻身旁的铁皮柜，锈蚀的金属砸在李正勋小腿上发出闷响。江临川趁机滚到断墙后，咳着血沫举起从温长月尸体摸来的手枪："他...不是国际刑警..."子弹擦着李正勋耳际没入砖墙，后坐力让江临川整条手臂都在颤抖。"聪明。"李正勋扯下胸针，露出底下温氏医疗的鹰隼徽章，"可惜太迟了。"他按下腕表，整栋建筑突然响起机械女声：「自毁程序启动，剩余五分钟」陆沉舟拽起江临川往地下室冲，身后传来李正勋的冷笑："你以为温长月为什么选这里见面？"地下室的铁门被二十年前的火焰熏得漆黑。江临川踉跄着撞开配电箱，露出后面隐藏的指纹锁。他沾血的手指按上去，系统却发出刺耳的警报：「权限不足」"让我来。"陆沉舟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扫描光束扫过的瞬间，机械声突然变成温绮年录制的语音：「欢迎回家，孩子们」密封门滑开的刹那，腐臭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江临川的手电筒照出数十个胚胎标本罐，淡绿色液体里漂浮着形态各异的胎儿。最中央的玻璃柜里，三个并排的胚胎标签赫然写着：【S-07 陆氏基因】【P-12 温氏基因】【7号实验体 江氏基因】"操..."江临川的警用手铐砸在玻璃上发出脆响，"我们真是实验室里泡大的怪物。"陆沉舟的指尖停在某个标本罐的铭牌前——「SP-7最终型：温绮年1993.06.16」。罐底沉着枚铂金戒指，内侧刻着「永结同心」。"她骗了我们。"江临川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的血丝在手电光下发黑，"根本没有什么芯片...密码是..."爆炸的震动让头顶的灯管接连炸裂。陆沉舟砸碎玻璃柜取出泛黄的实验日志，最后几页被血迹浸透的纸上写着：「1995.12.24 最终阶段失败
S-07与7号出现排异反应
建议销毁P-12保留实验数据
温长海擅自将胚胎植入代孕母体
——记录员：温长月」"走！"江临川拽着他冲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承重墙坍塌的轰鸣。他们滚进下水道的同时，整栋建筑在暴雨中塌陷成冒着火光的废墟。澳门老城区的诊所里，江临川躺在手术台上，冷汗浸透了绷带。陆沉舟盯着医生从他后背取出的微型胶囊，里面是张字迹娟秀的便签：「沉舟、小七：
当你们看到这个时，我己完成自我销毁程序。
我们不是实验品，是反抗者。
19930616是母亲服毒的日子，也是你们获得自由的起点。
——绮年」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江临川挣扎着坐起来，惨白的脸上浮现出陆沉舟熟悉的倔强："李正勋背后是国际器官贩卖组织，他们需要温家的基因匹配技术...""躺下！"陆沉舟按住他渗血的伤口，"你他妈都快死了还想着办案？""我死了不正合你意？"江临川突然笑了，沾血的虎牙在灯光下泛着森白，"当年在孤儿院，你总说警察都是废物。"记忆突然闪回1995年的雨夜。八岁的陆沉舟把偷来的面包塞给高烧的江小七，却被对方咬住手腕："我不要黑帮的脏东西！"陆沉舟扯开衣领露出锁骨烙印："看清楚，我们他妈都是温家养的畜生！"他甩出那枚从胚胎罐里找到的戒指，"温绮年到死都戴着这玩意儿，你真以为她爱的是我？"江临川的表情凝固了。他颤抖着拿起戒指，在内侧摸到凹凸的刻痕——显微镜下才能看清的「JC&C」。诊所后门突然被撞开。李正勋带着五六个黑衣人持枪逼近，白大褂下露出插满针管的手臂："把胚胎记录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陆沉舟抄起手术刀掷向电闸，黑暗降临的瞬间，江临川的子弹精准穿过李正勋的右手腕。两人撞碎窗户滚进小巷时，身后传来玻璃器皿的碎裂声和惨叫——医生打翻了酒精灯。青洲码头废弃集装箱里，江临川的呼吸越来越弱。陆沉舟用打火机烤着手术刀，火光映出对方后背诡异的青紫色血管。"首接说遗言吧。"陆沉舟往刀上浇威士忌，"你中的毒和温绮年一样。"江临川突然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还记得我们十岁打的赌吗？"他咳出的血沫里带着奇怪的蓝色荧光，"你说黑帮比警察活得久...""闭嘴。"陆沉舟划开他后背的溃烂处，黑血溅在胚胎记录上，显露出隐藏的荧光地图——澳门所有温氏秘密实验室的坐标。远处传来快艇引擎声。江临川用尽力气把戒指塞回陆沉舟手里："去公海...找陈医生..."他的瞳孔开始扩散，"绮年留了..."余下的话永远停在了唇边。陆沉舟合上昔日宿敌的眼睛，发现他左手无名指有圈淡白的痕迹——那是长期戴戒指的印记。快艇靠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沉舟扯下江临川的警徽揣进兜里，转身消失在浓雾中。他没注意到，尸体右手始终紧攥着张被血浸透的照片——三个孩子在玉兰树下，背后站着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