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婚姻真相

玉佛寺的檀香混着河腥气钻进鼻腔，江临川攥着生锈手铐撞开偏殿木门。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积灰的蒲团上投下蛛网状阴影。他突然跪倒在地，警用匕首撬开地砖——潮湿的砖缝里嵌着半枚金箔，边缘锯齿与陆沉舟颈间金锁严丝合缝。"江警官好手段。"温绮年踩着金丝履跨过门槛，孔雀尾羽状的银链在腕间叮当作响，"陆沉舟在曼谷湾替你挡枪时，血浸透了三十七块这样的金箔。"她突然甩出链尾缠住佛龛，鎏金菩萨像应声而倒，露出暗格里泛黄的照片。江临川的瞳孔猛地收缩。照片上江父抱着五岁的自己，身侧少年眉目清冷，左肩缠着渗血的纱布——正是二十年前祠堂守门人放箭留下的伤。"令尊给陆沉舟喂了整整五年曼陀罗。"温绮年尖利的指甲划过照片上少年的喉结，"每次你生病发烧，他都得去祠堂领七鞭子。"她突然掀开供桌布幔，青铜锁链拴着的木箱里，整整齐齐码着西十九根带倒刺的牛皮鞭。殿外传来快艇引擎声。陆沉舟湿透的身影撞进佛堂，黑衬衫紧贴着后背交错的鞭痕。他夺过江临川手中的金箔按在香炉上，青烟升腾间显出一串泰文数字——正是当年湄南河沉船案的卷宗编号。"帕辛家族来了。"陆沉舟的枪管还冒着硝烟，弹孔在门框上拼出航道暗码，"佛像底座有..."温绮年的银链突然勒住他脖颈，翡翠发簪抵住动脉："沉舟少爷忘了我们的婚书是用什么写的？"江临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看见温绮年从旗袍盘扣里抽出猩红婚书，洒金的纸页上赫然印着江父的指纹。陆沉舟突然暴起，扯断银链将温绮年按在经幡上："那晚在芭提雅赌场，你给江叔灌的..."枪声炸响。新任缉毒队长踏着月光走进佛堂，眉心朱砂痣在烛火下宛如血滴。他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掠过江临川，枪口稳稳指向陆沉舟心口："帕辛先生让我带句话——当年那船罂粟花种，沉在哪个码头？"温绮年突然娇笑着扯开陆沉舟的衣领。狰狞的刀疤从锁骨蜿蜒至腰际，在烛光下拼成曼谷湾的等高线图。江临川的掌心被手铐锯齿刺破，鲜血滴在金箔上，竟显出一串经纬度坐标。"在挽功码头。"陆沉舟突然抓住江临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七岁那年..."子弹穿透他左肩的瞬间，江临川看见那道旧伤疤下隐约透着蓝墨水痕迹——正是自己幼年顽皮，用钢笔在他身上画的警徽。温绮年的鳄鱼皮高跟鞋碾碎供桌上的酥油灯。火苗窜上经幡时，她将婚书抛向烈焰："沉舟少爷的聘礼，就烧给你们父子陪葬吧！"陆沉舟却突然扑进火堆，徒手抓住燃烧的婚书，火星在他掌心烫出焦糊味。"聘礼在这里。"他扯开燃烧的衬衫，后腰处暗红色的烙印在火光中清晰可辨——竟是江临川的出生时辰。新任队长突然调转枪口，子弹擦着江临川耳际射入经书柜，打翻的铜香炉里滚出半枚带血警徽。江临川在浓烟中摸到佛龛暗格。青铜手铐插入锁眼的瞬间，整面墙壁轰然翻转，露出父亲遗留的密室。泛黄的缉毒地图上，红笔圈住的湄南河支流交汇处，标着陆沉舟的化名。"快走！"陆沉舟的嘶吼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江临川回头看见温绮年的银链穿透他右肩，将人钉在燃烧的梁柱上。新任队长的手枪再次上膛，子弹却射向密室里的文件柜——二十年前的档案袋正露出"人体运输"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