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暗礁叠影

大雨在鳄鱼潭表面砸出千万个漩涡，玛瑙夫人鬓间的孔雀银簪抵住江临川喉结。陆沉舟的银链绞着警察渗血的手腕，在泥泞中拖出蜿蜒血痕："九爷在集装箱码头等了我们二十年，哥哥该不会以为这身警服还能当护身符？""陆少不妨问问佛堂里的冤魂。"江临川的婚戒突然吸附在潭边锈蚀的铁锚上，北斗纹路与暗红锈迹拼出湄公河走私图。当玛瑙夫人鎏金护甲划过他后背溃烂的刺青时，潭底突然浮起二十六个裹着警用雨衣的浮尸。九爷的象牙杖戳破最近那具尸体的防水袋，泛黄照片飘到江临川染血的睫毛前。穿蟒纹唐装的男人正将翡翠骰子塞进襁褓，警徽在相纸背面烙着江父警号。"令尊在鳄鱼潭埋的棋子。"玛瑙夫人的鳄鱼皮手套捏碎照片玻璃膜，"陆夫人产房里换走的二十七个婴儿..."她突然扯开江临川的衬衫，溃烂的刺青正与浮尸后背的北斗纹形成镜像，"都是你父亲亲手纹的标记。"地宫方向传来钟声，陆沉舟的银链骤然收紧："母亲用缅钢针养了二十年的活地图，原来是为江警官准备的。"他拽着人撞向潭边废弃的驳船，生锈船舷刮开江临川肩头旧伤，黑血渗进船身斑驳的"温氏航运"字样。绮罗的素缟突然从桅杆垂落，褪色绸缎缠住玛瑙夫人手腕："表姐的嫁妆船就在潭底，但钥匙..."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戳进江临川渗血的锁骨，"在换婴契生效那日就吞进了江警官胃里。""温小姐倒是会选棺材。"九爷的象牙杖劈开驳船驾驶舱，潮湿的操作台突然亮起九十年代雷达屏。当江临川的婚戒吸附在锈蚀的罗盘表面时，二十六枚翡翠骰子从舱顶泄洪孔滚落，每颗都刻着不同经纬度坐标。陆沉舟的弯刀擦过江临川颈侧钉进船板，血珠顺着刀刃渗进北斗纹路："猜猜看，当年母亲划开婴儿脚底取血时..."银链绞碎操作台挡板，露出贴着江父照片的航海日志，"令尊是不是正在隔壁舱房给陆家孩子纹身？"暗河突然涌入船舱，裹着青苔的檀木匣撞上江临川膝盖。玛瑙夫人用金簪挑开生锈铜锁，霉变的婚书被浪头掀到半空。泛黄纸页间，温绮年清秀的簪花小楷正与江父的批注重叠成密语。"陆江两家永结秦晋..."九爷的鳄鱼皮手套突然攥紧江临川后颈，"江警官知道这八个字在暗码本里对应什么？"象牙杖劈开船底暗格，二十六套微型潜水装备浮出水面，每件呼吸器上都烙着不同世家的族徽。绮罗的素缟突然缠住陆沉舟手腕："潜水服里藏着表姐的遗物。"她染血的指尖扯开某件内衬，褪色的南洋旗袍布料上，江父与陆夫人并肩站在鳄鱼潭边的合影正被黑血浸透。江临川的婚戒突然吸附在船窗玻璃，北斗纹路与雨痕交织成玉佛寺轮廓。当陆沉舟的银链绞碎舷窗时，玛瑙夫人鬓间银簪突然射出一道红光，佛寺地宫的三维立体图在雾气中显现。"令尊设计的机关。"九爷的象牙杖戳向地宫偏殿位置，"用二十六个换婴契当密钥..."他突然拽过绮罗按在操作台，素缟上的血手印与航海日志某页的油渍重叠，"最后一道机关需要活人血祭。"陆沉舟的弯刀在江临川后背刻下新伤，黑血顺着北斗纹路滴进翡翠骰子："哥哥的血管里流着两家人的血..."银链突然将人甩向雷达屏，二十六枚骰子在剧烈震动中悬浮成佛塔形状，"不如猜猜母亲把真正的换婴契藏在第几层？"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突然刺穿绮罗肩膀，将人钉在刻满经文的桅杆上："温小姐在潜水服夹层留的线索..."她扯开素缟内衬，用黑血绘制的路线图正与江临川后背刺青产生共鸣，"指向鳄鱼潭底的沉船墓室。"潭水突然形成漩涡，二十六具缠着水草的骸骨浮出水面。江临川的警徽吸附在某具骸骨额头，北斗刺青在雷光下显现出江父警号。当陆沉舟的银链绞住骸骨脖颈时，朽烂的警服内袋飘出半张婚礼请柬。"陆江联姻，丙子年亥时..."九爷的鳄鱼皮手套捏着请柬残页，"正是换婴船沉没的时间。"他猛地将江临川踹向潭边佛龛，褪色的莲花纹路突然渗出蓝黑色墨迹。绮罗突然发出凄厉笑声，染血的素缟在暴雨中展开成地图："表姐的嫁衣料子浸过特殊药水..."她将布料按在江临川流血的胸口，"要两位少爷的血融在一起才能显影。"陆沉舟的银链绞着两人手腕撞向佛龛，血珠溅在鎏金佛像眼睫的刹那，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玛瑙夫人鬓间银簪突然开始发烫，孔雀尾羽投射出的红点正与潭底某处闪光呼应。"令尊不愧是顶尖卧底。"九爷的象牙杖捅进江临川肩头旧伤，"在佛龛里藏换婴契原件..."他拽着人往潭边暗流拖去，"却把开启机关的密钥纹在亲儿子后背。"